最后,陆千百还是活了下来,因为在云梓幽修理他之前,先逃了的竟然是他家小师叔祖!云梓幽眸光微闪,从他的身上跳到了旁边。
陆千百跟着僵硬的扭过头。
卧槽小师叔祖人呢!?
噌——
宛若一簇火焰忽的跳出,然后轻轻跳动着,燃烧着。
陆千百扭过头,看着站在那的男子,分明是干净如雪的白袍,但在他身旁萦绕着的,却是漆黑的煞气,黑色的煞气宛若丝线一般将他缠绕其中。
微微垂着头,发丝垂在额边,掩去了他脸上的表情,但却盖不住他冰冷的气息,和那半掩住色泽分明的墨眸,与其中几近疯狂的情感。
血红色的火焰宛若在那瞳眸中轻轻跳动着。
如果非要形容眼前的男子,那无疑便是……被毁掉的……崩坏。
萧若澜所说的,终究还是成为了现实,并不是威胁,也不是恐吓,而是他清楚的看清了云梓幽的本性,也清楚的……预言了现实。
一旦她离开,他就会……彻底的……毁掉。
小尼姑茫然的看着站在那的少年,站在那的少年,一身干净的蓝色锦袍,俊朗的面容之上眉宇透着干净的气息,束起的发丝干净利落,给人的感觉很好,很舒服。
当然,这绝对不是小尼姑抛弃哥哥和小徒孙跟着他过来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个看上去十五六岁处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小少年……正是她那温暖可爱的小徒弟——叶轻辞!
小尼姑顿了一会儿,比了比少年比自己矮上一截额头的小个头,三年了居然都怎么长!比他还矮半截!小尼姑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欲开口。
便看见少年警觉的一扭头,在看见小尼姑的时候愣了一瞬,一边防备一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后,仍旧还是警惕且疑惑的眼神瞅着她,显然没认出来,正准备开口之际,脸色忽然一变。
小尼姑抬起眼,眨了眨,歪头正准备抬手的时候……眼前的小徒弟迅速的一步跨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往下一压,突然就将她抱了个实打实。
嗯?
小尼姑眨巴眨巴眼。
紧接着,抱着她的少年迅速的一转身,抬腿一脚踹开了身旁突袭的高大男子后,正准备再动手,一团迷雾扑面而来,眼前一黑的少年歪头便晕了过去。
知道神马情况准备动手却仍旧被小徒弟抓着爪子一动不能动的小尼姑睁着圆溜溜无辜的大眼,脑袋一歪也和小徒弟作伴去了。
缩好的好好和平的问候下小徒弟呢?为何一见面就坑她!?
小尼姑昏迷前眼角扫了一下,发现动手的并非什么极凶恶的人,因为动的不是杀机,倒和那些人贩子的眼神有些相似。
待小尼姑睁开眼的时候,果不其然,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封闭的柴房内,门外还有几个看守的人的气息。
小尼姑扭头看了眼自己被绑在身后的爪子,巡视了一下周围,最后在旁边的地方发现也跟着醒来的小徒弟。
小徒弟慢慢坐起身,小尼姑想起了自家小徒弟单纯的性子,以免他被吓到,这才轻声安抚道:“嘘,小声点,不要叫。他们还在外面,但是别怕,没关系的,我会想办法的!”
这点小事,难不倒贫尼的!所以小徒弟莫怕,为师会救你的!
小尼姑真挚微笑的看向小徒弟,只见小徒弟一歪脑袋,‘啪’的一声挣开了身后的绳子,揉了揉手腕,扫了周围一眼,用轻蔑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下,最后从鼻子里傲娇的哼了一声道:“特娘的,要不是为了救你,小爷能栽了么?早就混进去把这般小兔崽子修理的老老实实了!”
小尼姑呆呆的望着他,哑然:“……”
被抱住分明能避开而被迫不能动手的不是她咩!?!?
叶轻辞皱了皱小鼻子,摆了摆小白手:“一会儿交给我,你别再捣乱了,要是敢再添乱,小爷就先揍晕你,明白了么?”
“……”小尼姑更呆的瞅着眼前霸气侧漏的凶残小少年。
这、这这这这是神马情况!?缩好的单纯可爱纯洁温暖的小徒弟呢!?这怎么看都是江柒翻版的凶残小少年……绝对不是她的小徒弟啊!这一定是她找徒弟的方式不对!
哥哥变了也就算了,肿么小徒弟也变了啊啊啊!
小尼姑愣了几秒后,双眼便带上了雾气,泪眼汪汪的瞅着叶轻辞。
她不要这样的徒弟哇!
悄然起身正准备朝着门口摸过去的叶轻辞扭头看了小尼姑一眼,然后嘴角抽搐了一下:“啧,不是啊,就这么被吓哭了?”
“……”贫、贫尼是感慨世间红尘,芸芸众生,世人善变,难守本心呐。
小尼姑吸了吸鼻子,稳定了情绪后,觉得眼前比较重要的是弄清楚情况,浑然不知大难临头的小尼姑平静了下来,茫然的问道:“你知道这是哪?”
看见小尼姑没哭闹,叶轻辞满意了,然后抬了抬下巴,有些得意道:“当然知道!小爷就是为了端了这暗里做了不少坏事的污秽之地,才来偷摸摸盯着的!”
污秽之地?小尼姑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子,慢吞吞恍悟过来。
啊……茅房啊。
“盯了这么多天,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叶轻辞不满的哼了一声。
“……”盯了这么多天?小尼姑歪了歪脑袋,所以小徒弟是光盯个茅房盯这么多天,最后被人家盯上绑了起来?
小尼姑满意的点点头,还好还好,本性还是有点蠢,是徒弟啊是徒弟!
“不过好在他们大意了,小爷是能随便绑的人么?”叶轻辞贼笑着摸了摸下巴:“反而让小爷我混了进来,哼哼。”
小尼姑看着眼前怎么看怎么都有向江柒二号靠拢的小徒弟,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想进去的话,直接进去不就行了?需要混那么久么?”
不过只是茅房而已,没那个必要吧?虽然不太明白一个茅房有什么可盯的,还有人反过来把他抓起来,实在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