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人生因爱而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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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13)

那时我们临近毕业,沈形若进入考研的冲刺阶段,小桢日日在图书馆陪读。我读一本又一本小说,借书的时候经过阅览室。沈形若穿深绿的T恤,沈形若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沈形若理了短发,沈形若穿了一双三叶草。喜欢上姐妹的男朋友很可耻,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形若才爱上图书馆,他藏在一个又一个故事间,愈加丰满。小桢在每晚的卧谈会里说着他们的事,甜蜜地笑。我缩在被子里,没有声响地叹息。直到某天,小桢美目圆瞪,说沈形若独自买了去广西的火车票,在车上才打电话来知会。三天后沈形若又拨来电话,说龙胜很美,央室友寄去复习书籍,打算把家暂时安在那儿。我说小桢你也去,给他一个惊喜。她皱着眉头说,山里太闷。我不嫌。我的心扑通直跳,两天后我跟寝室的姑娘们交代回老家面试,就踏上了开往广西的火车。

我知道龙胜很美,大一那年已去过,曾站在山顶望着层层叠叠的梯田心潮澎湃地立誓会再来一次。我在第三天遇见沈形若。他瞪大眼睛看我,我微笑着说这么巧。剧情并没有可圈可点之处。我们爬山,交谈,他抱着一叠复习资料坐在树下,我捧着小说看到天色渐暗,笔记本电脑放着音乐。

我说寝室的姑娘们以为我回老家找工作了,他答结果你对该单位环境不满。他在太阳底下眯着眼睛说,林凉语,毕业后你会不会留在杭州?我说会的,杭州太美,没有哪座城市比它更好。他说我考本校,在西湖边念书是最好的福利。

这时电脑里唱出那首《灰姑娘》,“也许你不曾想到我的心会疼,如果这是梦,我愿长醉不愿醒。”一片叶子飘下来落在他头发上,我终究没有伸出手。

整整12天时间,我们各自占据一座山头。夜里我站在窗前望过去,只有繁星持续精神抖擞地眨着眼睛。收到他的短信,说繁星像一个梦境,而我愿长醉不愿醒。恍惚间我真以为是个梦。我们走过同一片田野,看到同一朵花,听同一首歌,喝同一个牌子的矿泉水。而从头到尾,我们连手也没有牵。

回杭州的火车上,我们并肩坐着谈生活,小心翼翼地不在话语中将对方安插其间。甚至没有伤感,我们在校门口挥手告别,一切恢复原状。像从不曾经历那12天,哪怕是在卧谈会上听小桢讲他们的故事时会偷偷落泪。后来我工作,谈恋爱,渐渐断了联系。听说他们分手的时候,自己情绪低落的时候,也会想起那段在山中的日子,心就会一紧。

时间一年年过去,我好像做了很多与沈形若有关的梦:他为我摘下发梢上的一枚叶子;我曾在校园里遇见他,掉落了一叠的书,他经过捡起来递到我手上,我撇撇嘴巴说微积分一定是我的噩梦。

聚会上,我们喝酒,大声笑,像多年老友。沈形若往沙发上一靠撞到了头,我哈哈笑着揉他的后脑勺说你傻不傻。他望了我一眼,让我想起那年他头发上的一枚叶子,有微微的疼。

沈形若带着一点点醉,拖我到角落,他笑着说你知不知道,我整整一个大一都在暗恋你。他说每次上大课我都坐在你后面,你却从不曾回一次头。他说我终于鼓起勇气打电话到你的寝室,她们说你去了龙胜。我想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对。等你频繁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时,我却有了别的人。他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去龙胜。

他说我在大一入学时就知道你,你穿着浅绿色的连衣裙,费力地抱着一叠教科书,东张西望差点摔了一跤,我走过去帮你捡起那些书,你对着一本微积分扁扁嘴说这是你的噩梦,让它掉了一定是天意。

我笑着溅出了泪,多想跟他说,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梦。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一首《灰姑娘》,拿着话筒笑着对大家喊这是我最爱的一首歌,因为听到它的时候是我最好的时光。

我还是这样,大声把秘密说成是玩笑,让它不够慎重,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伤感。

这一年,沈形若单身,我亦单身,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们错过了那个时间,我只能饱含笑意,唱一首歌给他听。

爱情钥匙

佚名

在生活方面,玲最大的缺点就是有些丢三落四。当然,这主要是就钥匙而言。

这天下班,走到家门口,她才发觉钥匙不见了。崭新的防盗门,牢不可破,玲一筹莫展。邻居走过来说,找110试试看。于是她拨通了110,一个柔和的声音回答说:“对不起,我们太忙,不能出警,你最好去找街头急开锁的师傅。”

天已经黑下来了。到哪里找开锁的师傅呢?邻居宽慰她说:“姑娘别急,会有办法的。你要不找你男朋友看看,说不定……”玲连连摇头说:“他也没有钥匙。”玲同兵恋爱两年了,她一直对兵的感情把握不准,因此,一直没有给他房门钥匙。邻居说:“或许,他有办法的。”玲说:“他住得太远。”

最后,她还是给兵打了电话。兵一点也不着急,温和地说:“你摸摸背包底部的夹层,看看有什么。”玲疑惑地伸手探进夹层,竟摸到了一把钥匙!“好你个兵!”玲惊喜地叫了起来。兵说:“我怕你哪一天丢了钥匙,开不了门,就给你藏了一把备用的。我知道,你背包是不离身的。”玲打开了厚重的铁门。她坐在沙发上,捧着这把钥匙,端详了好半天。然后,她又拨通了兵的电话,轻轻地说:“我想好了,我们元旦结婚吧!”兵的欢呼声,甜蜜地敲击着玲的心房。

爱情的钥匙是用心打造的。一个微小的细节,或许就是一把真情的钥匙,它能打开神圣的婚姻大门。

刹那的爱情

佚名

那天他跟人吵架,心情极坏,想找个人喝酒,却不知找谁。于是上了本地的一个论坛,加了一个女子的QQ,她的资料里写着她的职业是写手。

他说可不可以陪我喝酒,她当时刚好有几个朋友将电话打过来,说一起吃饭,马上就得出去了。她沉默了一会儿,便说,要不你也一起吧,反正都是一般朋友。

于是他来接她,一起赴朋友的约。她跨上他的车,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心情不好。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投向窗外,看得很远,并没有看他。他沉默了。其实她想说,这种心情我也曾有过,但她没说。然后彼此都没说话,一起去餐馆。

六七个人一起吃喝。她怕他会有生疏感,有意无意地跟他说话,眼神交会的刹那,她有点恍惚,那种默契令她有相识很久的感觉。她的几个朋友也是豪爽之人,一起猜拳、喝酒。看起来倒是很融洽,他有点放松。

餐后,众人散去,他说我们再去哪里坐坐吧。她婉言拒绝。但他并没有听她的,把车直接开到了一个茶馆。她无奈,只好进去。

他喜欢铁观音,滤过一次水,然后一口一口地小品。她不喝茶,怕失眠。她点上一根烟,听他谈自己的工作。他搞的是建筑,他说他不喜欢自己的工作,太忙,只有晚上才有空。若不是早半个小时联系上你,可能你已经出门了,再也无缘碰上。她笑笑,很淡然。对于“缘”字,她早已经看得很淡,因为她最终得到的都是分离的结局。他说他早年生活很困难,当过兵,现在喜欢登山,喜欢户外运动。他曾登过浙江最高的山。常常一个人在深山里,看天上的星星。而她只是站在窗口看外面的世界,并没有说话。

凌晨一点,她说困了,回去吧。他点了点头,然后他们回到车上。他翻着车窗前的一张地图,边找什么边说,你知道四海山吗?她疑惑地看着他,听过,你不是现在要去吧?他丢下地图,然后开车。

她叫了起来,你开错方向了。没有,我只想让你陪我去四海山。她有点生气,现在几点啊,你是不是疯了。他说我是疯了。

在她的坚持之下,他只得扭回了方向。他说我晚上只能一个人在山上过夜了。他把车开得很慢,比走路还慢。她有点哭笑不得,不用慢得如此夸张吧。

他说我只想跟你多待一会儿,你不会讨厌我了吧。

是很讨厌。

那也好,至少对我会有记忆。

如此的男人。她叹了口气。

他说他后天下午有时间,可不可以请你品茶,上好的茶叶,朋友送的。她说后天的事后天再说吧。终于还是到了门口。她一进去,就关上门,她不能跟认识只几个小时的男人待在一个房间。在生活上,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放得开的女人。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隐隐感觉他还在楼下,但她没理会。然后进卫生间洗漱。手机响起,果然还是那个男人:你在四楼,却看不到外面的星星。她笑,你是不是要我探出脑袋,跟你说Bye Bye?她打开了窗,他站在楼下对她笑,她扬了扬手,她清晰地听到了他说了声晚安。然后是车子发动的声音。她关上窗。

夜很静,却不能眠,她发现自己除了回忆着这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什么都做不了。她在想,他现在是不是在山里,身上沾着满山的雾气。她在想,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只需几个小时。

第二天,她没有接到他的电话。第三天,他也没有请她喝茶。她的内心被痛苦的思念所牵扯着。但她却不能冒失地找他。她对他的私生活一无所知。是不是有着自己的家,是不是有着自己爱的人。

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一个月,两个月,思念开始慢慢变淡。她依旧写字,心情郁闷的时候,站在窗口看外面的世界。只是楼下,再也不会有一个跟她道晚安的男人。

当她快要把这个带给她一天爱情的男人忘掉时,他却出现了,坐在轮椅上,很艰难地朝她前行。

他笑着说,对不起,原谅我后来的失约。那天,我往山上开,雾很大,酒也没完全醒,车子从山上翻了下来……我不能走路了。现在,我可不可以履行自己的承诺,请你喝茶?

她呆呆地看着他,曾经高大的男人,现在只在她的胸部以下。她拼命地点头,想微笑,眼泪却掉了下来。他却说,不要哭,我很开心,真的,如果那天你跟我一起去山上,我会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至少,我没带给你伤害。

她轻轻地推着轮椅,阳光轻轻地拍打在身上,她感觉今天的天气一片晴好。她想有些爱情就是如此不经而遇,刹那的相逢,便可天长地久。

她想,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他离开。

因为爱你

佚名

警校毕业的那天,他们几个好朋友相约去了一家小饭馆。点酒水时,女同学说女的喝饮料吧。他说不行,怎么能喝饮料呢?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了,三杯过后你们再喝饮料。倒酒时,他察觉到她的目光在轻轻地瞄着他,于是,他把目光从酒杯上移过来,大胆地望着她。她的脸一红,头一低,同学们便起哄,说她酒没喝已醉三分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但对于他来说,仿佛是昨日。他和她虽没有分在同一个城市,但也说不上远,三四百公里的路程,大巴车一上午差不多就到了,只是忙,说不上是忙什么,每天睁开眼就像打仗一般,所以难得见面。当然他和她也打电话,由于她打给他的多一些,所以往往是放下电话他就后悔,明明自己想她想得不得了,怎么会连给她打电话的工夫也没有呢?可他嘴上不这样说,他说,你够休闲的,分到局机关是不是挺无聊的?那边听到后,也不恼,只是笑笑,笑声从话筒里传过来,显得有些凄凉的味道。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他就在这根针上,分到这基层派出所他是打算好好磨炼一番的。所长对他说:“你年轻,多向老同志学习,有工作多承担。”他就点头,兴奋得有些结巴,说:“没问题,一定好好干。”他住在所里的单身宿舍,同屋的还有两个民警,比他大几岁,只是都没结婚。

住在所里方便,但也有不便,时间一长他就感觉出来了——只要有事情,他就要出来救急。同屋的两位有时懒得出去,就让他去。说:“你去吧,你去吧,你年轻哩。”

他就去了。他想自己真的是年轻哩,有一次两天两夜没合眼,他躺了两个来小时,精神又上来了。

有一次,她又来电话,聊了一会儿,所里的教导员表情就有些烦躁的模样,他也不好意思了,就对她说:“先说到这儿吧,所里就这一部电话,还是报警电话,不敢说长了,以后我给你写信吧,那样多好!”

其实他是想说,那样可以回味。果然,一个星期后,他就接到了她的信,四五张纸。他躺在床上抽出信纸时,就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她还真是有闲哩。

他是趴在床上给她写回信的,字有些歪歪扭扭,但意思说明白了,那就是: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