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花剑飘零
134200000018

第18章

陈三枪和张魔王战死之后,小张魔王的第一军师“神算子”蒋进,为小张魔王谋划道:“魔王应该避开官军锋芒,择一处易守难攻之处,作为义军根据地,而且此处应该是两不管之地,这样,我们就能有更大的空间,以便招兵买马,和朝廷对抗。”

小张魔王,三十岁年纪,身高七尺,面色黝黑,擅使一柄方天戟,有万夫莫当之勇。他对“神算子”蒋进的智慧是十分敬服,采纳了他的建议。

江西和浙江交界处,有一座虎啸山,山高路险。山前有一条宽约三丈的河流,一座木桥横跨江流。如官兵来攻,则抽掉横铺的木板,即使大军到来,也无法渡河。河边建起五座高大吊楼,每个吊楼可布置二十人的弓弩队,如果官兵坐船渡河,可用弩箭射之。每座吊楼都有吊桥直通后身的营栅。营栅上留有很多箭窗,可供弩兵射箭放弩。山后只有一条小路可通向山下,有巡哨、暗哨守之,且有三道营寨,分兵把守。而且山后仍是群山连绵,下了此山又会上了彼山,可以安全自保。

一天的午后,江铁衣和花飞雪来到虎啸山山脚下的河边,一骑黑马、一匹白马,嘶鸣高亢,神俊异常,早引起了河对岸守卫的注意。“我是江铁衣,要拜见你家头领!”江铁衣用内力将话递出,守卫听得清清楚楚,有一个卫兵赶忙折身,飞身上马,向山里疾驰。

飞雪一见之下,吃惊道:“看来他们熟悉你,不然不能有这样的反应。”江铁衣笑道:“看来小张魔王跟他的手下提起过我。”江铁衣简单地跟飞雪介绍了自己和小张魔王的交往。当初,陈三枪和张魔王战死之后,官军对义军大肆剿杀,小张魔王被一队官兵追杀,被我碰到,我出手救了他。小张魔王跟我说过,我如果有事就找他。看来小张魔王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不大一会工夫,那个骑马而去的卫兵又疾驰回来,下马,快速地跑过来,打开了桥门,“江恩公,快请。”花飞雪心中暗笑,江恩公这个名字有意思,眼神不禁瞟了江铁衣一眼。江铁衣感觉到了花飞雪的目光,他忍住笑,拱手向这个卫兵道谢,然后向对岸走去。那个卫兵牵着两匹神驹,跟在后面。

刚一下桥,山脚处,一队骑兵呼啸而至,当先一骑火一样的战马,四蹄翻飞,鬃毛飞扬,如天马下了凡间。马上一人,身高体壮,面色黝黑,虽然只穿着便装,但是,仍然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飞雪心中暗自赞叹:“好一员猛将!”

马还在疾驰,这人就已飞身下马,脚还没落地,笑声就已传出,“哈哈,江老弟,可想死魔王了!”江铁衣也紧走两步,和小张魔王紧紧拥抱在一起,“张大哥,近来可好?”“好好。老弟,什么风把你这个贵人吹来了?”“什么贵人!我是路过宝地,特意来看看哥哥。”江铁衣回头招呼花飞雪,“飞雪,过来见过张大哥!”江铁衣低声向小张魔王介绍了花飞雪,小张魔王瞪大眼睛看着花飞雪,“哈哈哈,美人!美人!江老弟艳福不浅哪!”豪爽粗放,口无遮拦,草莽之人的本色,花飞雪也不计较。“来快请上山。”

风风火火,不见繁文缛节,花飞雪心中感到痛快。嗯,铁衣结交的这个朋友,豪侠直爽,倒是一个性情中人。

江铁衣、花飞雪各自骑上马,跟着小张魔王,疾驰上山,身后一阵滚滚烟尘,迷漫了半空。

转眼来到一座高大的两层木楼楼下。大门门楣上高挂一匾,匾上大书“聚义厅”三个大字。“哈哈,来,请上楼。”小张魔王边说,边对手下说道,“去请蒋三哥、刘四哥、张五哥来陪我的兄弟。他娘的,快点!”

“来,兄弟,今天咱俩喝个痛快!”小张魔王突然想到还有花飞雪,又转过头对一个卫兵说道,“去请一下蒋三嫂过来陪一下我的弟媳。”花飞雪满脸涨得通红,也没法解释,江铁衣装作没听见,只顾和小张魔王东拉西扯。

“魔王,谁啊,把我们都喊来了?”人在楼下,大嗓门就传了上来。“哈哈,我的兄弟来了!快上来,快点!”一阵通通通的脚步响,把个楼都踩得颤动。抢先一人,身高能有九尺开外,膀大腰圆,气势逼人。随后进来三人,一位身形匀称,身高七尺,一袭青衫,手拈一柄折扇,三十多岁年纪。紧跟着的是一位美丽妇人,身形苗条,细眉弯目。最后一位,身材较矮,身形瘦削,鸷眼鹰鼻,一身灰衫,也是三十多岁年纪。

“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江铁衣江老弟,我的救命恩人。这位是江老弟的媳妇,花……花什么?”江铁衣赶紧接过话头,“花飞雪。江铁衣见过各位当家的。”江铁衣和花飞雪抱拳拱手,见过礼。

“哎呀,原来是铁衣老弟啊,魔王反复念叨呢。”那位鸷眼鹰鼻的人笑吟吟地说道。魔王赶紧介绍说:“这位是张五哥张万山。”接着一指高大威猛那人,“这是刘一撞刘四哥。”最后向江铁衣介绍了那一男一女,“这位是蒋进蒋三哥,我的军师。这是三嫂子。”江铁衣和花飞雪赶紧见礼,花飞雪抱拳单独向三嫂子道了万福,口中紧着说“见过三嫂”。

酒席早已摆上,几位江湖豪客和江铁衣推杯换盏,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花飞雪和蒋三嫂贴肩坐着,时而抿几口酒,说着女人的话。

“江老弟,这次来我这儿,有何贵干?”见小张魔王问,江铁衣就把自己和一些江湖朋友准备刺杀秦桧的事情说了出来。小张魔王一拍大腿,“好啊,这可是一件大好事。江老弟,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张大哥能有此意,让铁衣高兴万分。张大哥,能不能派一两位朋友参与此项行动?”

“没问题。我们这些人就是要和秦桧作对。你说吧,你想要谁我们就派谁。”“多谢张大哥,还是你派人吧。”“那也好。这样,先派刘四哥跟着江老弟去一趟,等蒋三哥忙完这边的事情,隔个三五天蒋三哥就去找你。”“那就多谢张大哥了。”“兄弟有话,那就该办。再说杀秦桧,我们应该打头阵。如果不是战事吃紧,我就把这支队伍全都拉过去。”

江铁衣问小张魔王现在义军情况如何,小张魔王叹了一口气,“唉,不是太好。陈老伯和先父战死,义军遭受了重创,将领凋零,人马锐减,现今我这一支也就五六千人,王二哥王海和七弟韩林正在江西、福建一带招兵买马。”江铁衣心想,秦桧贪渎,并且纵容属下贪赃枉法,造成民不聊生,义军蜂起。再者,秦桧谋害忠良,排除异己,忠义之士敢怒不敢言。秦桧不除,难平人怨。这次刺秦行动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我想起来了……”小张魔王一拍大腿,哈哈笑道,“我有一友,赣州人,姓谭名飞,人称‘金燕子’,是个侠盗,轻功绝佳,来去无踪,擅长夜行,偷盗偷听下药暗杀是他本行。他或许能够助你一臂之力。”江铁衣听说有这等奇人,很高兴,问小张魔王:“我如何寻他呢?”小张魔王笑道:“你不必寻他。这两天蒋三哥去赣州办一件要事,为义军筹办军饷,要‘金燕子’帮忙,这事一完,蒋三哥就会带着他去寻你。”江铁衣看小张魔王如此支持自己,端起一碗酒,表示敬意,一口喝掉,一股热流直灌丹田,心中升起一腔豪杰之气。

喝完酒的时候,时间已是戌时,天空高挂一轮秋月,光华明亮。虎啸山在其照耀下,幽静神秘,仿佛一只睡虎。小张魔王和其他几位义士看来都是海量,毫无醉意。江铁衣却有些醉意,在花飞雪的搀扶下,走进了一座小院,院内一间正房,一间厢房。花飞雪把江铁衣扶进正房,帮助洗漱脱衣,服侍睡下。花飞雪想到厢房睡,她进了厢房,一看床铺上并没有被褥,看来没有人居住过,只好又回到正房。

花飞雪洗漱完毕,吹熄蜡烛,和衣躺在铁衣身旁。花飞雪酒喝得不多,但是白皙的脸上也飞起了梨花的粉蕊。她侧过身,看着江铁衣浓密的黑发,宽厚的脊背,她伸出手,抚摸着江铁衣的后背,心中漾起阵阵的幸福感,充满着柔情蜜意。

天刚刚亮,房间里就照进了满屋的阳光。花飞雪推了推江铁衣,江铁衣一骨碌起了床。昨天酒喝了不少,经过这一晚酣睡,酒已经醒了。

两个人洗漱完毕,穿戴利索,走出了房门。

山中的空气清爽宜人,江铁衣猛吸一口气,胸中爽快至极。两个人一推开院门,门口两边各站着一个士兵。两个士兵看铁衣飞雪出了门,赶紧抱拳施礼。江铁衣说道:“两位,请麻烦禀告大当家的,江铁衣求见。”其中一个士兵忙回道:“请跟我来。”说完,便带着铁衣飞雪走向聚义厅。

小张魔王和众头领正在聚义厅议事,看到铁衣和飞雪来到聚义厅,赶忙站起身,迎了出来,哈哈笑道:“江老弟,睡好了吗?”江铁衣也笑道:“哦,休息得很好。酒量差劲,昨天喝得多了,兄长见笑。”“哈哈,哪里哪里,兄弟相聚,应该一醉方休,今天我们接着喝。”小张魔王一腔热情,感染着铁衣。

江铁衣忙说:“多谢张大哥。不过,小弟现在就得走了,那边的事情很紧急,约好了八月十五聚齐。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路途遥远,还得抓紧时间。”

“啊,那好!”小张魔王回头对“鬼见愁”刘一撞说道,“麻烦刘四哥跟着江老弟走一趟吧。”刘一撞忙接口道:“没问题,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