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武辉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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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缘分(1)

早上,回到宫里的武辉急急忙忙地整理好衣冠,往大殿走去。在恩荣你侬我侬的爱情滋润之下,武辉愈发显得帅气、自信,比起任何时候,愈发彰显出国王的威严。他迈着有力的步伐走进大殿,所有大臣们都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他行礼。

“都坐下吧。”

武辉话音一落,大臣们便都坐回到座位,武辉展开手卷,认真浏览今天要处理的案件,开口说道:

“在鸭绿江筑堡垒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是,陛下。现在差不多就要竣工了。堡垒竣工之后,便可以轻易阻挡敌人的入侵。”

听完负责堡垒工程的大臣的报告之后,武辉再次对他强调了堡垒的重要性。

“训练水军和骑兵与训练步兵一样重要。只有掌管了大海,才可以完成扩充领土的大任。望爱卿多多留意这方面,并且全力筑好堡垒。”

“是,陛下。”

“下一件要禀报的事情是什么?”

“东沃沮的贡品已经到达。这是记录贡品的账簿。”

武辉暂时忘记了恩荣,沉浸在繁忙的国务中。虽然凌晨就应该回来的,但是一直到天亮还在和恩荣你侬我侬,筋疲力竭之后便沉沉睡去。早上天大亮,在回来的路上恩荣还一再地叮嘱,一边说不要让人们觉察到你不专心,所以不要笑只管认真工作,一边笑嘻嘻地送走武辉。忘我地工作一阵子的武辉,不由得又想到恩荣,嘴角无法控制地扬起微笑。盖玉玺的声音弄得比平日里都要大好几倍。看到国王边盖玉玺边忘情地微笑,不明所以的大臣们都很诧异。

恩荣日上三竿时才勉强起床,迟迟吃了早餐。昨晚由于全身酸痛而无法入睡,现在困顿至极。因为武辉索求无度,受折腾的身子现在还是浑身酸痛,他的痕迹和触摸感遍布全身,昨晚的事真是想忘也忘不了。恩荣一想起从半夜到破晓都在做的事情,脸就不由得烧红起来。怎么办,自己竟然那样焦躁地叫唤着武辉,不知羞耻地缠绕上去?这里,这里……哄诱着要睡觉的武辉再次与自己亲热。

“呃!疯了!真是丢脸,现在可怎么办?不管怎样都是丢脸。啊啊,我不管啦。”

恩荣用双手捂住脸,想驱散自己的羞愧感。这时,真儿打开门走进来禀报道:

“娘娘,有客人来。”

“谁?”

打自己出宫以来,还没有谁来找过自己,会是谁呢?

“娘娘,是微臣朱允宝。”

大对卢朱允宝笑容满面地走进来。恩荣高兴地从位置上起身,亲自迎上去。

“天啊!这不是大对卢大监吗?最近还好吗?”

“好,娘娘。微臣不忠,闯了祸,因此被上缴了30斤黄金之后,现在是穷得连饭都吃不上啊。”

朱允宝爽朗地笑着,欢快地和恩荣打着招呼,恩荣一副他被惩罚都是因为自己的模样,心里过意不去地说道: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但是,您来这里是为何事?”

“你猜猜看。”

“我怎么能够猜得到大对卢大监的想法呢?就连陛下也还是无法猜透大对卢的心思呢。”

听到恩荣貌似责备的话语之后,大对卢暂时停止欢笑,鞠着腰,说出自己的来意:

“娘娘,现在该是您回宫的时候了。”

“我不回,不,是不能回。您就让我在这里生活吧。”

“您说在这里生活?在神殿后面这样偏僻的地方,怎么能够生活呢?如果是因为惠妃,那么娘娘您就大错特错了。就算国王将娘娘而不是惠妃册封为王后,而惠妃又比娘娘先服侍国王,娘娘因此而感觉到愧疚,那这也不能成为娘娘不做王后,要求废位的理由。娘娘就算是讨厌当王后那也还是应该当的,您难道忘了吗?所有的百姓都拥戴王后,蒙昧的民众也因为王后的神力而满怀自信,周边的国家也惊叹和羡慕我们高句丽有娘娘您这样的王后。娘娘难道要只顾自己而抛弃百姓们吗?”

大对卢能言善辩,这让恩荣原本就有所动摇的心更加动摇了。即使不是为了百姓们,自己也希望以王后的身份继续待在武辉的身边生活。一开始自己觉得会无法面对雅珍,但是慢慢地,她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因为自己也想给很爱自己的武辉幸福,自己也想从他那里获得温暖的爱。大对卢读懂了恩荣的表情,继续加紧劝说道:

“娘娘……微臣在陛下小的时候就教导他、辅佐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像现在这么幸福的样子。前王后娘娘也好,惠妃娘娘也罢,这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请您一定要让陛下幸福,帮助他成为让世人称道的明君。您不是知道吗?如果娘娘对陛下含情脉脉,王宫里就像春天一样温暖,如果娘娘把陛下推开,那么整个王宫就像是冰窟一样寒冷。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只有!只有娘娘您可以做到这样。还望娘娘明察。”

恩荣的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恩荣低下头,用自己的右手搓着左手,对大对卢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我……给我点时间。不用很久。我整理好心情会联系您的,到时候您就派人过来吧。”

“别说是派人,陛下都会亲自来的。娘娘,请您一定要答应微臣的请求。”

“知道啦。”

在回答知道的那瞬间,恩荣的内心终于不再挣扎。回去,在亲爱的丈夫身边,永远地和他在一起生活。虽然对雅珍感到抱歉,但是自己好像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他,无法不做他的王后。自己也只好对雅珍更加退让便是,多称赞她的好,多偏袒于她。恩荣觉得只要自己那样做,雅珍是会理解自己的。恩荣做出决定之后,心情变得轻松许多,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肩膀也得到放松。朱允宝看到王后陷入沉思,对不久前被上缴的30斤黄金也不再心疼。这次回宫,国王定会返还那上缴的黄金。恩荣和朱允宝这两人都相互猜透了对方的互心思,互相会意地笑了。

会议很长,都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武辉担心恩荣等得疲倦会先睡着,心里很着急,便急急忙忙戴上鸟羽冠,快步走出青云殿,但是见到雅珍没有经过通报,便径自走了进来。在这个时间点,雅珍没有经过允许就找来青云殿,还是不曾有过的事。武辉看到她脸上满是悲伤的神色之后,便停下了脚步。

只见雅珍还是普普通通的打扮,戴着鸟羽冠,穿着镶有黑边的白色绸缎上衣和裤子。雅珍看到武辉,便知道传言都是真的,虽然自己一直希望那只是谣言。传言都说他最近频繁地去找王后娘娘。

“雅珍。”

“陛下。您是要去……哪里?是要去微服私访吗?”

听到雅珍问自己是不是要去微服私访,武辉便也将这话当作借口来回答:

“去微服……私访。”

雅珍非常了解武辉。他是不擅长说谎的人。在不得已而必须要说谎的时候,他就会这样吞吞吐吐,但马上就会毫不犹豫地将真相抛在脑后,沉默不语,雅珍看到他这样子,心仿佛被撕成一块块的碎片,支离破碎。

“方便带上臣妾一起吗?臣妾好长一段时间都只是呆在宫里,也想到外面走走。陛下,您就带上臣妾吧。”

雅珍知道这是幼稚的嫉妒心在作祟。就在刚刚自己还一再地下定决心要接受王后娘娘回宫,并且不再耍小性子。但是看到他这样偷偷地穿便服出宫,心里就再也不想压制那样的想法了,决定要任性而为。虽然知道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话就不去,但是也不想轻易就让他去。武辉听了雅珍的话,想了想之后,开口说道:

“事实上并不是去微服私访……是要去王后那里。”

雅珍心里虽然知道是那样,但是听到武辉亲口说出来之后,心还是犹如被千万根针扎一样,痛得无法呼吸。现在这个已经变心的无情的男人终于还是宣布要将自己抛弃了。

“不久王后就要回来了。”

“娘娘……说要回来吗?”

“不是,是我要她回来。”

面对无情的武辉,雅珍好想抓着他衣襟追问他:“那么我算什么,是我先认识您的啊,您不是答应过我要将我立为正妃的吗?不要去……不要抛弃我……”但是她没有这样吵闹,而是对他行了作为一个后宫的礼仪。

“恭喜陛下。那快去吧。娘娘还在等着您呢。那么臣妾这就告退。”

愤怒和难过,还有迷恋,在折磨着雅珍,她好不容易才迈开步子转过身去,在走开三四步的时候,背后传来武辉叫唤的声音:

“雅珍,如果王后回来,会比之前对你更加好的。不过,你也不要有什么忧虑,就像以前那样就好,王后很疼爱你,这也是万幸。”

雅珍那一刻真想咬舌自尽。虽然武辉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并不是雅珍所想的意思,但是在雅珍听来,就是让自己尊敬王后,坚守本分,当成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样和王后一起分享武辉。他已经在清理自己了。作为一个后宫,这当然也是不得不接受的事情,但是作为长久以来接受着超出本分的爱的雅珍来说,却是十分难以接受的事情。一直以来,他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他从没有需要过别的女人,只是抱着自己,但是现在他叫她从那个位置上出去。雅珍本想转过身看着武辉,但是她无法做到那样,好不容易才开口回答道:

“是,陛下。我会那样做的。如果娘娘回来的话……”

此刻,雅珍脸颊上流淌的不是晶莹的泪水,而是万箭穿心的血泪啊。但是她强忍着不哭,继续哽咽地说道:

“我会那样做的,臣妾这就告退。”

武辉看着雅珍离去的背影,心乱如麻,似乎为了整理心绪,他伸展了一下肩膀。无法了解女人细密心思的他,以为得到雅珍这样的回答,不管是雅珍还是恩荣,都能像亲密的姐妹一样好好相处。按耐下心里的不安之后,武辉看到月亮已经斜挂天空,便急忙地驾着马,朝恩荣的住所奔去。

真儿在王后的临时住所里撑着灯在打扫,打扫完之后,为了准备食物还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着。不久前,帮王后化完妆,自己便去将放在神殿的一瓶酒拿了过来,然后现在将煎饼和年糕用盘子盛着。接着将昨天国王带来的两个桃子也放上。最后,真儿放上两双筷子,感觉自己就是王后一样,满意地笑笑。真不知道两位主子怎么那么恩爱,睡一个晚上,就把被子全都弄起皱来,看来都得要重新换上新的了。

“自己在偷偷笑什么?这又是什么?”

独自一个人到底在干嘛,怎么叫也不回应,恩荣只好自己找到厨房里来,然后发现真儿竟然在准备食物,还一个人在傻笑。

“我在摆酒桌。如果陛下来的话,我就呈上,然后娘娘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我还不能喝酒不是吗?”

“娘娘说的是什么话啊?”

“我现在还小,还没到年龄不是吗?在我生活的地方,要20岁才能喝酒。”

“哪里有那样的说法?娘娘您都已经结婚超过一年了,而且18岁也已经是很大的大人了……呵呵!娘娘,如果说您还是小孩的话,又怎么能够和陛下那样翻云覆雨呢?”

真儿的话一语中的,羞愧的恩荣赶紧转移话题,夸赞真儿准备的酒桌准备得真好。

“摆上这个之后要怎么做啊?”

“娘娘怎么可以问一个少女要怎么做呢?因为少女不是小孩吗?哈哈!”

“真儿!”

因为恩荣尖叫起来,真儿才好不容易忍着不笑,这才接着告诉她该怎么做。

“女婢惶恐,娘娘。嗯,娘娘首先要给酒杯斟上酒,然后把酒杯递给国王,待国王喝完之后,娘娘再举起酒杯。”

“我做不来那样。陛下自己也有手,为什么要我递酒给他?那是男尊女卑的思想,奴隶的劣根性。”

真儿歪着脑袋。男尊女卑?说女人卑微?给丈夫斟酒也是卑微的事情吗?如果我有陛下这样的男人,我就算是累断手臂来喂他我也愿意,我的娘娘,真是奇怪啊。

“娘娘不是很喜欢陛下吗?老实说,娘娘一直以来对陛下都是硬邦邦的不是吗?女人应该像柳条儿一般温柔随和,才能一下子把男人征服。”

“还说自己是个小孩,怎么懂得那么多啊?”

因为恩荣的取笑,真儿咯咯地笑起来。

“呵呵!娘娘,我虽然是小孩,但我就是比娘娘懂得多。您不知道我光是研究就已经有16年了吗?惠妃娘娘也……”

真儿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竟然想说惠妃娘娘也是那样做的,所以一直以来深受陛下宠爱。王后正因为惠妃而费神呢!自己也真是的!

恩荣看到真儿惊慌失措的模样,轻轻地一笑而过。她决心接受必须要面对雅珍的事实后,心里也变得舒坦许多。

“原来惠妃是那样子取悦陛下啊?难道要我也那样试试看?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好,但是我真的是讨厌那样做。”

“一定能做好的。就算是娘娘放的屁,陛下也会觉得是香的呢。”

“真的?”

“娘娘,去涂点香油到衣服和头发上。快点进去,再照照镜子去。”

恩荣透过窗子看着月亮。月亮已高高地斜挂在天空上,现在也已经过了要来的时间。可还是没有听到马蹄声,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这让她的心变得焦躁不安。

“难道今天不来了吗?”

这样想的恩荣不禁笑出了声,如果是别人这么望眼欲穿地等待的话,自己肯定要鸡皮疙瘩掉一地。然而另一方面她又对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很不满意。这样没有理智地陷入他的温柔乡里,几乎要迷失自我,这让她感到害怕。恩荣狠下心发誓,今天不管武辉怎样纠缠自己,自己也一定不能再和他做那事了。

现在想来,似乎自己给了他太多可趁之机。宥拉曾说过,女人要学会欲擒故纵,在聚会的时候,如果帅哥向自己抛媚眼,哪怕心跳得再快也要故作镇定,至少要3次以上,这样对方会变得焦急,而自己的人气也会更上一层楼!决心已定,今天就来一场欲擒故纵的把戏。

终于听到马蹄声传来,恩荣咽了咽口水,赶紧整理好衣裳。打开门,迎上额头渗着汗珠的武辉。武辉穿着白色的上衣和裤子,头发自然地披散下来,耳环若隐若现,更是衬出他的帅气。

“因为会议结束得有点晚……刚才还在担心要是王后已经睡下那我可怎么办。”

“马上就要睡了。”

“欲擒故纵吧,嘣嘣!”恩荣心里想着。

恩荣眯缝着眼,绷着脸佯装因为武辉迟到而生气。武辉感觉很抱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真儿举着酒水托盘进来放到桌子上,意味深长地朝恩荣看一眼,便退下。

“为什么要上酒?”

“真儿为陛下准备的,您喝吧。”

因为一路骑马过来,喉咙正干渴,武辉便拿起杯酒,递到恩荣面前。只见恩荣在酒杯和武辉之间轮流看着。生活在21世纪女权主义社会里的恩荣,还不曾给男人斟过酒,这让她感觉很别扭。把她当成什么啦,这算什么啊?自己有手干嘛不自己倒酒。

“陛下,您赶紧倒上自己喝吧。我不能喝酒。”

虽然都明白,但她只是笑着积极地劝说武辉喝酒,武辉伸出的手略显尴尬,但还把酒杯移回来,自己慢慢地把酒杯满上。

“真不懂干嘛非要这样?自己没手吗?干嘛把酒杯推给我,啧啧!”恩荣在心里嘀嘀咕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