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娇花开时直需折
云心把脸埋在了姬宫涅的怀里,笑再一次展现在她的脸上。
“娘娘,你好点了吗?”
一个宫女近着问躺在床上的萁儿。
萁儿闭着眼,她一句话也不想说。如果她还想做什么,那就是死。她的心再一次冰凉了。她爱的人,那个男人,他给了她欢笑,他也给了她眼泪啊。在这个世界上,她还能爱谁?她还能相信谁啊?
“叫雪姨来。”
她这个时候,只有叫她了。她是她的娘啊。
“娘娘。你叫奴才。”
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萁儿吃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雪白的慈祥的脸。
“你们都下去吧。”
“是,娘娘。”
宫人们都退下了,偌大的宫室,就只有娘儿两个人面对着面。
“娘。”
“你叫我什么,娘娘,你是病糊涂了吧。快不要这样,真是折杀奴才了。”
雪芽心慌的说,她不知道云心和萁儿说的那番话,她只是奇怪萁儿怎么突然这样叫她。她可是绝不会认她的啊。她怎么能认她呢?她不能害了她啊。
“娘。”
泪顺着萁儿的脸流了下来。娘,这个字眼,她在梦里想了多少回,念了多少回啊。娘,娘啊,你是我的娘啊。你为什么就不认萁儿呢?
“娘娘,不要乱说话。这可是要杀头的。”
“雪姨,我没有糊涂。不管你认也罢,不认也罢。我都知道,你就是我的娘。我就是想叫你一声娘,我有娘了。我们两个人就是死,也死在了一起。娘,你怕什么。我反正也是不想活的人了。”
“萁儿,你说什么傻话呢?什么事想不开,这么好的年华,你怎么想死呢?”
“娘,你就叫我叫你一声娘吧。”
“萁儿,我不是你的娘。不过,我也有过一个女儿。如果还活着,也是你这般年纪了。如果你觉得孤苦,就叫我一声雪姨吧。有什么心里话,也给雪姨说一下。别憋在心里。啊,孩子。”
这一声,孩子,叫出了萁儿更多的眼泪。
是的,孩子,有一个人也这么叫过她。他叫她孩子,他叫她丫头。
可是,那个人不在了。现在的她心里只有一个人,是那个伤了她心的男人。
“雪姨,我?”
萁儿终于放弃了叫雪芽娘的想法。她知道,她只能叫她雪姨,娘,这一生,只能在梦里叫了。不然,就是连叫雪姨的命也没有了。
“雪姨,我伤心,是因为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萁儿的伤悲,雪芽早就猜出来了。她的表情早就出卖了她。一个陷在绝望的爱情里的女子,就是这样的表情。她也曾经有过。
她的可怜的孩子啊。她知道,她嘴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他就是大周的天子。她也看到了大周天子的困惑。他们两个是一对相爱的人啊。
可是,他们也注定不能善终。
难道,他们真的要兑现那个可怕的传言吗?
雪芽的脸一下子,变的惨白。
“月将升,日将没;檿弧箕箙,几亡周国。”
这可怕的谣言,它又要回来了吗?
不会吧,难道她的女儿就是那个会亡了大周的天下的女子吗?
不会啊。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比她更知道,那个流言是多么没有道理的了。十六年前,大周王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个荒诞的传说。
传说夏朝桀王时,褒城有个人化为两条龙,降在王廷,对桀王说——我是褒城二君,桀王非常恐惧,杀了二龙,将龙涎藏在木椟中,自殷朝经历六百四十四年,传了二十八王,都不敢打开木椟看。到了先王厉王打开木椟,龙浆横流于宫廷,化为元龟,雪芽当时十七岁,因为足踏龟迹而忽然有了身孕,如今才刚生下一个女儿。
而这个故事,就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没有办法,她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女儿,还有那个人啊。想当年,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她是周宣王的父王的嫔妃。当年,她被选入宫中,原是要做宣王妃子的,没想到,宣王并不看重女色。她只好在宣王王后那里做了一名贴身的宫女。可是,好梦不长。一年后,先王托梦给宣王,说他在地下受苦,要破此咒,必在人间封一父姓妣,母姓卢的八月初八生的人为妃子。养于宫里,十八年后,他方能破解此却。就这样,雪芽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已经死去了多年的先王的妃子。
如果就这样,一直平静的活下去。雪芽的一生,也是好的。可是,她却偏遇见了他,那个她命中注定的男子。
传说夏朝桀王时,褒城有个人化为两条龙,降在王廷,对桀王说——我是褒城二君,桀王非常恐惧,杀了二龙,将龙涎藏在木椟中,自殷朝经历六百四十四年,传了二十八王,都不敢打开木椟看。到了先王厉王打开木椟,龙浆横流于宫廷,化为元龟,雪芽当时十七岁,因为足踏龟迹而忽然有了身孕,如今才刚生下一个女儿。
而这个故事,就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没有办法,她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女儿,还有那个人啊。想当年,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她是周宣王的父王的嫔妃。当年,她被选入宫中,原是要做宣王妃子的,没想到,宣王并不看重女色。她只好在宣王王后那里做了一名贴身的宫女。可是,好梦不长。一年后,先王托梦给宣王,说他在地下受苦,要破此咒,必在人间封一父姓妣,母姓卢的八月初八生的人为妃子。养于宫里,十八年后,他方能破解此却。就这样,雪芽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已经死去了多年的先王的妃子。
如果就这样,一直平静的活下去。雪芽的一生,也是好的。可是,她却偏遇见了他,那个她命中注定的男子。她有了孩子。她不能说出他是谁?她也不能让她刚出生的孩子死。
这样,才有了那个荒诞的传说。
他们能做出那样的荒诞的事。她为什么就不能说出这个宫里的秘密呢?她说了,他们信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会给她的孩子带来灭顶之灾。他们居然会说她的女儿是妖孽降世。他们要杀了她的刚出生的女儿。
她一个弱女子,她有什么办法呢?她只好带夜,让她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把孩子抱出宫,希望能逃出这一却。
可是,没有想到,那小宫女遇见了宫里的搜查,没有办法,却把孩子放到了河沟里,顺水飘了下去。
她日夜在想,她的可怜的女儿,她还活着吗?
现在,她的女儿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她却不能认她。
雪芽的心都要碎了。
她怎么能认她呢?
她认了她,就等于承认了,她的女儿是一个妖孽。那么,这个妖孽是来灭亡大周的啊。她的女儿啊,她可怜的,苦命的女儿。
千想万想,没能想到她的女儿会进宫。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女儿会阴差阳错的爱上这大周的天子。
“雪姨,我心里难受。你能给我唱首歌听吗?就像母亲一样,唱歌给我听好吗?”
“好,孩子,你睡吧。雪姨给我唱歌听。睡吧。睡着了什么也没有了。明天一切都会好的。睡吧,孩子。”
雪姨哼起了齐国的小调。
在温柔的歌声里,萁儿慢慢沉入了梦乡,是的,如果注定,今生,她要为他流尽这一生的泪,那么,就让她沉睡吧。睡着了,也许就不会再有心痛。
“大王,你真是多日不见了。怕不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是妾身伺候的不好吗?”
梅妃的整个身子都伏在了姬宫涅的身上。
这个大王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一个多月了,都没到她的梅苑里来过。倒是那个傻太子宜臼来的勤。宜臼虽说只有十四岁,还没有成年。倒是在这个事上,很有他父亲的味道。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了。
可是,小男人,就是小男人,哪里比的上大王的强健有力,销魂灼骨。这些天里,梅妃是天天盼,夜夜想的。她还让云心那丫头去给她拿****。她知道,在这宫里,大王就是喜欢她的这个浪劲。
相信,那个小新娘娘,对于大王来说也只是一个新鲜劲。这劲过去了。这后宫里还是她梅妃的天下。除了她梅妃,在这后宫里,还有哪个女人能让大王如此销魂吗?说穿了,男人吧,也只是最在乎那一口的。
“没有,爱妃还是那样明媚可人啊。”
“当然,我可是王上的梅妃啊。有大王在身边,妾身哪里不明媚的道理。妾身是花,大王你就是水啊,没有你这水,哪里会有妾身的明媚啊。大王,妾身可是想你这水想的很呢?”
梅妃的逃逗有点太露骨了。
她一向如此。姬宫涅以前并不觉得什么。现在听起来,倒是有一丝无趣。他的目光又落到了身后侍立的云心身上。这云心比起梅妃来,是一点儿也不少浪劲。只是,她比梅妃收敛的多。在人前,懂得进退。可是要说到那销魂的感觉。也就只是萁儿最销魂了。她是不动,不笑,不媚,就风情自生。那样的小女子该是上天最得意的杰作。只是性情太过细敏,长期下去,要伤身子的。
“王上,来吗?”
梅妃不顾在晴天白日下,是否会有伤风化。她就像一条蛇一样缠上了姬宫涅。
“哈哈。”
姬宫涅大笑着,“王上,你真坏。”
梅妃娇笑着。一边把身子往姬宫涅身上紧紧的靠过去。
“真不要脸。”
云心在一边看着,她的脸上还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但她的心里又酸,又难受。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总有一天,她会让她笑不出来。
不要,打倒这个女人,可不像打倒那个娇滴滴,傻乎乎的萁儿那样好搞。对这个梅妃,她可得另想一个好办法。
“王上。”
花丛里,软榻上,传来了一对颠狂的男女的对话。
两个人的话语越来越暧昧。这让云心的心里越发的难受。她能想象的出来,这个时候,那个浪货梅妃,会是怎么样一幅浪样。她就那样躺在她的男人的身下。这个该死的女人。
云心的脸上笑的越发好看了。但是她的心里却越来越黑暗。
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梅姐姐。”
花园的园门处,一个束冠黄衣的少年出现了。
他一脸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束开的正灿烂的花。
是太子宜臼,云心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哈,好戏来了。这一回可要热闹了。这个小太子,不是也一心,爱着梅妃的浪劲吗?别人不知道,她云心可是知道的。那一天,梅苑里这父子两个上演的那一出,双龙戏凤,她可是没有错过。
哼,这一会,就让你浪吧。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还不是大王和太子两个人的玩物。大王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里啊。
不过,这一次,她就让她再玩一次,哼,看你还能张狂到什么时候。
云心慢慢移到了一边。她把身子躲到了一丛花木的后边。她看着宜臼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她看到宜臼一脸的笑容。她看到宜臼就这样从她的身边,向着那片花丛走过去。
哼,梅妃,你去死吧。
“梅姐姐。梅?”
宜臼的叫声停止了。他的眼睛睁大,手里的花落到了地上。
他看到了什么啊。
他的梅姐姐,他的心爱的人。她此时,一身雪白的,不着寸缕的躺在他的父王的身下。他们的身子纠缠在一起。他们居然,在这样的大白天,在这花园里,他们……
少年宜臼的心碎了。他爱上了这个女人。这个比他大十岁的女人。他爱她的人,他爱她的身体。他知道她是他父王的妃子。他知道,这一切,他都知道。甚至,父王并不会在意他来这里。她还是父王亲自送给他的呢?
可是,现在看到她在父王的身下,如此快意的呻吟着,他的心还是被深深的伤了。
他这才发现,他不仅把这个女人当成了他的床上人。他还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爱人。他爱她。他爱她啊。
他不想让她成为任何人的女人。她是他自己的。他只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宜儿,过来。”
姬宫涅看到了少年的样子。从那表情里,他知道了,这个傻孩子,他大概是看上这个梅妃了。这孩子真傻。他怎么可以对这个女人动情呢?他只是想让他明白什么是女人的滋味。他才让他上了这梅妃。在他的眼里,梅妃也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
可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傻孩子,他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那么,他一定要让他明白,这个女人是爱不得的。
这是每个男人都必经的一道关。
“过来,宜儿。”
宜臼走了过来。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别处。他没有勇气看那床上的两个交织的身影。一个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一个是他最敬爱的父王啊……
“儿子,你要明白,这样的女人只是用来上的,并不是用来爱的。”
父王冷冷的威严的声音在少年的耳边响着。
“你这个小家伙。你还不出来。”
姬宫涅走过去,一把拖出了在花丛后面的云心。
他早就看到了云心的动作。他也认为云心做的对。不能让儿子对梅妃太过依恋。要让他走出迷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看到他和梅妃在一起。让他明白,梅妃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这个小云心。她可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