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送接济重回神农架,识破昆仑门奸计将计就计
双乳峰豪侠樟树坪,周步尘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话说周斌上午刚到公事房,祖父就将周斌叫了去,见三总管丘向东、马厩房三都统邵文霖也在。祖父拿出他师父桂天赐给他的一封信,三人等着周斌将信看完,信上吩咐周斌陪三总管丘问东、马厩三都统邵文霖一起给神农架哑大爷夫妇送接济,要求他一路上要加强观察,不能让任何人跟踪。送接济,每半年的头月送,这些东西送到山外六十里处一个三家猎户村,送货的人再拿了下次要东面的清单就回来了,因此送接济的人从来不知道是送给谁的,猎户村有三户人家,十几口人,问猎户这些东西谁来拿走了?他们也不知道。事实上东西全由哑大爷帶着几只金背大猿运回神农架。周斌十五岁后也带着二只老虎帮助运。每次哑大爷都要为三户猎户人家按各家人口多少留一份物品吊在门框上,猎户村几十年下来已见怪不怪,一直相安无事。
信上关照周斌,不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丘向东和邵文霖,送到后由他们在猎户村等二天,要周斌上山,有事面谈。周斌看完信,将信放在二手中,只一合,信和信封全化为乌有,仿佛从来没有过这封信似的,道台大人见多不怪,而聚龙山三代中效效者的丘问东、邵文霖竟看得张着口,惊呆在那里。
周斌想到不久就要再见到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哑大爷夫妇和童年的朋友金背大猿、二只神虎时,心里的激动劲是不必细说。祖父又关照丘向东和邵文霖,这次一定选派得力人手,严格保密行程和进山路线,要提高警惕,严防有人跟踪,严禁与人随便答话,泄露行踪,万一失事,格杀勿论;帶一些药上路,防止水土不服拉肚子或伤风感冒等。虽然近五、六年来,每次都是他俩应这份差,道台大人也每次交待同样的几句话,但每次听后,都能令他俩感到神秘、振奋和警觉。道台大人拿出一袋银子给丘问东:“东儿、霖儿,这次东西多了四驮,要增加几个人。此次少主陪同,但他不主事,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不会干涉你们的差事,他有他的差事。”二人对道台老爷行了一曲膝礼:“谢大龙头栽培!”
周斌对二位说:“二位当家首领,上峰关照,此次送接济不同往常,你们要选好线路,不能用常走路线,要潜影灭踪,我会时刻在你们周围,你们若发现异常时用传信十六法中十一法,在头、尾二驮上插上黑虎旗我自会前来找你们。饮、食、起、居、行,人员联络等都要有规定章法,决不允许有人单独行动,要建立联保制度。”
丘向东拿出荆楚地图,对道台大人和周斌一抱拳说:“秉大龙头、少主,我和文霖商议过,此次出荆门后全走小道,奔洋坪翻山到苟家哑,沿黄柏问上,在瀑布口过黄柏河,向南到樟村坪,奔教练场直插木鱼坪,然后到三家村。这条路全是崎山险水,听我爷爷说当年大龙头刚进百亩园,吩咐向神农架送接济要摸出至少十条路线,要次次不同,因这条线路看似直径但路难走,要多走三、四天,因此当年自从探走过一次后,从没再走过。我们准备多带几个人,帶些工具上路,所以来请示想早走二天。”道台大人问:“行!东西、人员都准备好了吗?”得到肯定回答后,道台大人翻了翻黄历研究了一会说:“明天是出远门办差的好日子,须丑时出园,风雨无阻。斌儿想带些什么东西,马上去和你二祖母、大妈讲,下午务必送到马厩巷去。好吧,分头去准备吧!”
“秉大龙头、少主,少主的伙食乍整?”细心的邵文霖问道。周斌笑着说:“不劳二位了,我自能解决。”三人辞别道台大人,转身出了祖父公事房。
且说周斌直接来到二祖母公事房,告诉二祖母他受祖父差派,陪丘向东、邵文霖赴神农架送接济,准备给山里哑大爷哑大妈带一些生活用品、替换衣服,请二祖母马上派人准备,晚饭前送马厩巷去。二祖母问:“谁是哑大爷、哑大娘?几岁了?”周斌听二祖母这么一问,才知道二祖母对“飞燕门”的事不了解,最好不要告诉她,因此他说:“是一对从小抚养我长大的六十五、六岁的哑吧夫妇。”二祖母马上安排人去办。
周斌来到银库,找到了正在兵器制作坊里巡看的银库长,银库长一见周斌前来忙和几个管事的单腿跪拜:“给少主请安!”周斌连忙上前将银库长一把扶起:“七叔公快请起!快请起!不必如此大礼!”银库长周步靖是周斌不出五服的叔公,排行老七,擅长研制机关暗器,精通铜铁土木工匠。这一间作坊是专制暗器、毒器的,有十多个工匠在操作。周斌对银库长说:“七叔,我想找几件称心的东西。”
“行!”周步靖应道:“你自已去挑吧,走时留个条得了!”
“不!这次要你陪一下找。”
“行!”周步靖帶着几个管事领着周斌七转八弯的来到兵器库,开门点灯,周斌用蚁蚊之声告诉周步靖:“要易容术工具。”周玉靖对几个管事的说:“都留在前厅,守着门。”周步靖领着周斌进了“名器室”在库架里又是七转八弯的来到一个角落,周玉靖正想点灯时,这边周斌已口吐火点将四周几只油灯一一点亮。
周步靖指着一处说:“这里收集了擅长易容人的工具和面具。”周斌抬头一看,库架上共有五只包袱,各掛有一木牌,牌上写着这些易容工具的主人是谁?干什么的?这些工具是怎么来的?一只包袱就是一段历史。他透过包袱布一只一只细看,当看到第五只包袱时,身上的“七彩飞虹”“咯!咯!”连叫六声,周步靖连喊:“古怪!古怪”
周斌看到包袱里有柄小刀,竟是神器!这包袱是一名叫“玉面猫孙连”的人的,他是名梁上君子又是名采花贼。周斌隔空一伸手,包袱就飞到一案桌上,周步靖边打开包袱边告诉周斌道:“十多年前,此“玉面猫孙连”想到百亩园银库偷东西被机关埋伏击杀,当时他己破坏了三处机关潜到珍宝库前“名器库”边,也算是个人物了,当时他手触机关误中七种暗器,他退到大厅边己全身发黑倒地,库兵将他围住时他还有气说:“大理段王府也困不住我,想不到我玉面猫竟没落在百亩园。”看!当时他就戴着这“玉面猫”面具。”
他从包袱里拿出一只面具说。此时周斌正拿着一柄六寸长、二寸宽,厚背宽刃小短刀细看,在刀柄上他看到了几行常人无法看清的微雕小字:“康熙三年中秋夜,皇帝赠神兵“六寸雪”,此刀娄救我命,皇恩浩荡!永世铭记。鹿鼎公韦小宝立。****年*月*日”周斌说:“此神兵名“六寸雪”是康熙年间鹿鼎公韦小宝的护身神兵,怪不得“七彩飞红”要发声。”包袱中有一鹿皮腰带,帶上数个小口袋,藏有各种易容颜料和各种小工具,还有一面西洋小面镜,一只大口袋里放着三张人皮面具,一张二十多岁英俊美男子面具;一张三十多岁白皮贫血病态人面具;一张四十多岁暴眼狮鼻宽口凶相面具,一张薄薄白銅猫面具,一本易容术小册子,一双鹿皮手套,还有几身衣服,皮腰带后有一夹层袋。周斌运功将白銅猫面具变成紫红色,作了适当的修改,变成似猫非猫,似虎非虎,又象豹的面具,拿了腰带和“六寸雪”,对周步靖说:“七叔,你给登个记,千万给我保密,任何人也不能说,记住!任何人也不能透风。”他二眼如电直刺银库长,悸惊得周步靖连退二步仆的跪在地上,一面磕头一面连声应:“是!少主”只见周斌一晃身就不见了踪影。周步靖早看到周斌进库后双脚根本没有踏在地上,而且有穿墙过壁之能,心想任何机关埋伏对他根本没有用。
周斌隐身出了大宅院,回到“燕云楼”将李妈喊来,要她将腰带收拾干净。周斌吃过午饭上了“守弓庙”拜见了太祖父母,将赴神农架一事作了汇报。太祖父说:“你哑大爷哑大妈要退养了,叫你去送一送。你师父也已回到了神农架,“东方散人会”己潜入神农架,估计玉清上人将羽化,因此你一路上要注意是否有无可疑人物跟踪,不仅要注意“云贵同盟”“西方浑元同盟”的人,也要当心“海南同盟”“僧尼联盆”和“道友会”中某些奸滑小人,还有四老、四凶、八恶人,他们中有不少人会“吸星大法”要提高警惕,羽化之事,疏忽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你考虑潜伏在马队左右,暗中监视,此法不错,不过你自已要注意饮食。”
辞别太祖父后,回到燕云搂,晚饭后提早上了公母台,也给太姨婆和太姑婆辞了行,她们也叮嘱他要注意那些不轨之徒。太姑婆给了他一小瓷瓶加工精细的盐,说:“老吃烧烤,没盐味要吃不下的,而且缺耐力,带点罢。”
周斌在大青玉石上练了一个多时辰功,回到燕云楼,李妈己将他外出所需物品准备好了。刘妈和丫环服侍他洗了澡,他回到卧室,拿出病态面具戴上,内穿一身黑色武士短靠,腰束易容多袋腰帶。将羽化术秘笺看了一遍放入夹层袋中,帶回神农架保管。腰掛“七彩飞虹”短剑,腰插“六寸雪”短刀,足蹬老厚布邦皮底软靴,身穿土布大掛长裤,束土布腰带,掛上一水葫芦,背一兰花土布包袱,内放二套外套,一套配俊男,一套配暴眼壮汉,一只油布袋里装着盐、酱和咸莱,二十大张葛根粉杂面饼。还有一双黑皮软靴一只黑绸布头套。他又斜背了一把油布伞,他这一打扮完全象一大户人家伙计,外出赶差。他坐在团蒲上运动神功,要将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化为由他意念所能支配的浑元一体。一个时辰后,他隐身出了百亩园,藏身半片街尾。三更多时丘向东、邵文霖的十二驮马队悄悄的穿街而过,他远远的跟在后面,保持一里路之遥。他只见二十六个人,两人负责一驮,一人骑马一人牵驮马,丘向东、邵文霖骑着马,个个身背武器,马驮上掛着弓、箭、盾、枪,还有开山劈路的刀、斧等工具。
傍晚时,马队从荆门城北乘天微黑,路人早已投店之时绕到了荆门镇西南城乡结合部一个小骡马店里,早有二个拌挡迎出了店门。周斌在一酒店买了二只烧鸡、一只酱鸭,隐身飞上了一棵大樟树上,离骡马行有半里路。他放出四个分身神魂,方园三里内巡察了一遍;又用搜神术严密观察这小骡马店的每个人。当丘向东个二十六条汉子卸下驮子,待候好马,吃好晚饭、用好水,留二人值更,悄无声息的都睡了后。
他搜神细审每个人,当查到厨房,发现一个男扮女装的烧火老妇,一窥透,竟是一位武林高手,开好饭后,烧火老妇拿了一些剩饭菜就出了门,周赋分神跟踪,只见烧火老妇在穿过小巷走过半里长田埂进入傍山一小村,走进三间草屋的小院里,屋外墙上掛了辣椒、大蒜、和几十双草鞋,烧火老妇推开当中一间大门进屋后对屋内桌上坐着的三位老人说:“大哥!他们来了!共十二驮、二十六个人,那小的没见着。”
坐在中间的一老人说:“二弟辛苦你了!脱了装吃饭吧!”桌上放满了鸡鸭鱼肉,三位老人正慢慢的喝着酒,进门的老妇脱去老妇衣装,卸下女装头饰,将易容的颜料洗去,周斌早就看出,原来也是一位老人。他坐上桌子就吃喝起来。一会一老头瑞了一盘馒头放在桌上,一老妇进来拿了脱下的衣服进到隔壁卧房里。
坐中间的叫大哥说:“哑奴!你们二人一起来吃吧!”老妇进来拿起化装成她的叫二弟的帶回来的剩饭菜,那位刚进门的老人对老妇说:“表姐,一起来吃吧!”仔细一看,确实二人长得很象,老妇也不声晌和叫哑奴的一起进了厨房。
叫二弟的一举筷子说:“别管他们了,我们吃完了好干活。”
“这三十年来也难为了他俩,二个儿子也争气,老二打入沈家账房,老大在百亩园做卖办,加上其它十多人,掌门对聚龙山可说是了如指掌。”
“这些话不讲为好,以免隔墙有耳”
“三十丈内有生人潜踪能逃过大哥的鼻子?”
“对!可还是不讲为好!”
“是!二哥”
“怕什么?难道我们“昆仑四杰”是吃素的?来了就把他们给宰掉!”
“老四!怎么老牌气又犯了!别忘了我们昆仑门只是为同盟探路!决不能暴露!”
“是!大哥!”他们不知道,分身出来的人是没有人气味的。四人吃完了,结束停当就出了草房直奔小骡马店,三人在外望风,一人潜到马驮边在一只马驮上撤了一些无色液体,四人就离开了小骡马店回到小草房去了。周斌一闻,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有股骚味,但不仔细闻,是分辩不出来的。他马上用传音入密方法同时将此事告诉了丘向东和邵文霖。并要他们不动声色按原计划走下去,对潜入的间谍,由他连夜向五老之一沈资源汇报,再作定纳。
且说周斌来到沈家大院,用传音入密方法将在小骡马店发现昆仑派谍踪,又发现在沈府账房和百亩园采买中潜伏奸细祥细作了秉报,沈五老也用传音入密方法关照他小心,不要单独与“西方浑元同盟”的人决斗,奸细之事由他负责处理。
第二天四更,丘向东驮队就走小路直奔洋坪,昆仑四杰隔着半里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脸病汉又隔半里跟着,当晚驮队宿在漳河历家渡,自搭帐蓬自作炊;昆仑四杰找到历家渡首富借宿了一夜;周斌抓了四只野鸡在山里生火做了泥包手扒鸡,将泥、毛、内脏清理后,抹上点细盐,就着咸菜、大酱吃个痛快,还吃了一张饼。
第二天摆渡过漳河,当天宿在山顶上,第三天下山到了洋坪,这二天基本上全是崎峭山间小道,身旁悬崖峭壁,驮队行走十分艰难,洋坪这是一个一百多户的靠近沮水河的小镇,且也山清水秀,但山高黄帝远,由当地一大豪主事,丘向东过沮水时硬被征收了二十四两银子税,丘向东息事宁人,不声不响付了,竟比过漳水历家渡一共收一两银子税要高出二十四倍。
驮队分四船过了河,昆仑四杰也赶到了,过河时,出了摆渡钱,还要他们交四钱小银税,结果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昆仑四杰老四一人就把守渡的四个山野村夫全部打翻,大豪率领二十多人举刀动枪前来争斗,昆仑四杰老四一人出手,一个转身将大豪抓住,拔出青钢剑驾在他的颈上,大豪此时吓得双膝下跪,连喊绕命。昆仑四杰老四说:“送我们过河,过两天再找你!”大豪只好送他们过河,这一切周斌全看在眼里,又隔了二渡才随着百姓一起过了河。
驮队翻了一天山路,开山劈路十分艰辛,点了火把摸黑下了山,来到苟家哑村黄柏河边,黄柏河在一大山谷中,水湍流急,在选了一块较高的平地后,驮队就扎营生火做饭喂马,饭后派三人一班,准备四班结束天一启明,就生火做饭备马上路。谁知半夜下了雷阵雨,全队起来护驮守马,守在不远的周斌一看苗头不对,马上传音入密通知邵文霖、丘向东立马备驮撤灶收帐蓬,当驮队爬上山岗进入苟家哑村边时,山洪瀑发了,一瞬间就将刚才扎营的平地冲荡一光,众人站在村边吓得张口结实,双腿发软。丘向东和邵文霖二人激动得抱在一起,流着泪说:“兄弟们!少主又救了大家的命!”众人一齐行单腿跪礼向天拜:“谢少主救命之恩!”
这一来惊动了哑上人家,以为来了强人,敲锣聚众,点火把,举刀枪冲出哑门,丘向东一声么喝,二十六人马上行动,六人圈住十二驮,打起火把,这里一盾一刀二枪,三人一组,成三才阵护住驮队外围。双方一搭话,方才解除误会。哑上人说:“数月前坦荡河来了一股强人,我们以为他们趁雷雨天来攻村抡劫。”看着是驮队,就请上村上休息,说一发山洪,河边山路埋在水下,起码一天不能上路。为保安全,丘向东只向村上大户买了二担干稻草,在村边大樟树下拉起了六顶帐蓬,卸驮放岗休息。一直到第三天早晨,山洪下去了,小路露出水面,驮队才沿黄柏河向上,在瀑布口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涉水过了黄柏河。
傍晚驮队进了樟树坪,这里是群山中的坪霸,有些市面,坪霸周围布有好几个小村落,总算也有五百多户。主要是山里挖药材的人在这里交易,收药材的人再沿黄柏河将药送宜昌。以前丘向东和邵文霖也多次经过樟树坪,可是这次一到樟树坪,发现整个坪霸一片肃杀,护坪围墙倒了不少段,刚垒补上,街上两边商店基本烧光。一问村上人,坦荡河确实来了一股强人,己冲坪三次,不知他们来自何方?共有多少人?为首是谁?客栈己烧光了,正在整理中,驮队只好找了块高地拉起了六顶帐蓬,自己置灶生火做饭。
饭尚末熟,只听马铃声急,马蹄声碎,一抬头从坦荡河方问有一队五十人左右的马队问坪霸冲来,整个坪霸振天价响起锣声,一会在土地庙前集中了百人壮丁拿了刀枪问马队迎去!想把马队挡在护坪墙外,丘向东一看村民如此乱哄哄,肯定要吃大亏,马上留邵文霖带四人护驮,他领了二十人上马,一盾一刀二枪三人一组,快步向前,让村上人好生感动
坪霸上领头的一红脸老人,手拿一柄九环大刀,对丘问东说:“客官,我们象面熟,请你们护好自己的驮队,这里有我们!”丘向东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做人本份,何况我们多次经过樟树坪,受到热情接侍,今天碰上了,那有不拔刀相助之理!”
“那我邓三奎代表众乡亲先谢了!”
周斌此时已到村边,隐身在树林里,看到昆仑四杰站在村边一高岗上,正背着手看热闹。此时只见村外马队停了下来,二骑向护坪墙大门奔来,一人高举一面写着“聚龙山双乳峰周”的大旗,一人高呼:“爹!爹!是我秋根!”二骑来到护坪沟边,这听见邓秋根对着护坪墙上邓三奎喊道:“爹!是我秋根!”
坪墙门一开众人拥了出去,将二骑人马围了起来,邓秋根说:“我去双乳峰请周寨主助拳去了,为保密没告诉你们,昨晚我们在下堡坪袭击了这伙强人,杀了他们二当家、三当家、活捉了他们大当家!周步尘大寨主就在那边!”
“真的!好小子真有你的!乡亲们!我们报了仇啦!”百多人初听邓秋根那么一说,还真有的不相信,经邓三奎这么一喊,方才觉醒,众声欢呼:“报仇啦!报仇啦!”丘向东一听双乳峰大寨主周步尘在马队里,马上叫伴挡们回去守住马和驮,并告知邵文霖,这是一场虚惊,但要一切保密。
同时马上只身潜到马队前,向一脸落腮胡子五十多岁身穿青布箭服,披皂色大披风的高瘦壮汉喊了声:“三叔!”“也?这不是小东子吗?你怎么在这儿?”周步尘惊异的问。丘向东马上用传音入密法将自己送接济的事告诉了周步尘,要聚龙山人装不认识,不要打招呼。
“理会得!”周步怀一面说一面吩咐中军将此要求传了下去。丘向东刚离开,邓三奎率商会、地方己迎到马队前。周步尘率马队在邓三奎带领下来到土地庙前广场上,下马、解鞍、喂马,没一人喧哗,村上挑来十几桶水,倒在石槽里,马儿轮流饮水;十五名俘虞捆在一根绳上,押在土地庙后边黑阴里,在邓秋根指挥下,广埸周边点了数十支松明灯。不一会跟在马队后面的六辆大车也到了,眨时一片哭声从车里传出,从三辆车上涌下来二十多位被抡去的妇女,早有等着的亲人将这批妇女领了回去。不一会村里人就送出吃食、老酒款侍双乳峰人众,商会和地方陪同。
吃喝了一会,邓三奎唤邓秋报:“将强人大当家拉出来审一审!”当将强人大当家拉到周步尘、邓三奎桌前,周步尘对他说:“看你也只有二十出头,少不更事,你能接下我十多招,才被擒拿,武功也属上流,可惜你竟敢到我聚龙山鼻子底下烧杀****,难道你不知道我聚龙山是堂堂正正的仁义之师吗?汰!地方在这里!老实交待姓甚名谁?打哪来?为何要在樟树坪杀人?”
强人大当家尚未回话,只听邓三奎一声:“慢!”站起来走到强人大当家面用手托起那大当家的下巴,仔细看了一下说:“你不就是朱三歪的小儿子朱海涛吗?”只见朱海涛呸的一声,一口口水直喷邓三奎门面,邓三奎来不及避让,被吐了一脸,忙用衣袖一擦,顺手叭叭二个嘴吧:“你这****的,我们邓家侍你朱家不薄,当年我收留你们一家时,你们没衣穿没饭吃,你那猪狗不如的父亲,后来竟卷走了我的钱,拐走了我的妾,投奔了巫山大昌耿拐子,我也没去追究,可你竟敢带人回樟树坪烧杀****!还想赶我走!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杀我男女老幼三十七人,抢我年青妇女二十三人,烧我房屋七十八家!你死有余辜!”说着说着又顺手给了朱海涛几个嘴吧。
周斌戴了病容中年面具也混在围观的人群中,突然他感到身后被抓的人堆有动情,一看虽然都被捆着,但有一个人想站起来,可他周围四个人挤着他,不让他动。周斌感到奇怪,经他一窥透,发现想站起来的人竟是个青年妇女,而且被点了哑穴!他隔空为她解了穴,送了一股内气给她,她突然大叫:“救命!救命!”
周斌早用传音入密关照邓秋根,快把那女的带过来,秋根一听蚊蚁之声,知道有高人在侧,忙将喊救命的女人提出人堆,那女的跪走到周步尘和邓三奎桌子前,连磕三个响头说:“邓三爷!周大寨主,我是耿昌盛的儿媳、耿连金弟子连银的媳妇,新婚之夜,这朱海涛反出大昌营寨,杀死我爹我夫连银,把我抡了出去,讲要占领樟树坪,杀光邓家的人,在这里立营扎寨!抢我做押寨夫人。”
只见朱海涛一见那女人出首,忙双膝跪下:“周大寨主在上,囚犯有机密相告请留条命如何?”
“哈!哈!哈哈!”只见周步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脚踏在坐橙上,指着朱海涛说:“死到临头你还想和我谈斤两?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耿拐子如何勾结汉水三雄残余将对我不利!是吗?告诉你,耿拐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用不着你来讨好。你这猪狗不如的、卖主求荣的杀坯,只配点天灯!来呀!”
“喳!”走出四个壮汉对周步尘一抱拳说:“请大当家吩咐!”周步尘狠声的说:“拉出去给他点天灯,也让乡亲们解解恨!其余的都给我砍了!请地方发个布告,对县太爷上个承书。”地方早铺开纸写了起来。
这时跪在地上的耿连银寡妻子又大喊救命,周步尘哈哈一笑:“放心!不包括你,来二个女的给老拐子儿媳松绑!”
那女人说:“求大寨主放了和我关在一起的七个未成年孩子,这是被朱贼裹协来的良家少年!”周步尘浓眉一抬,大喝一声:“贾茂!有这么会事吗?”
走出一位四十多岁小头领,单腿下跪:“秉大当家,确有此事!”
周步尘用手指点了那个叫贾茂的小头领的头:“你这差事是怎么办的?啊!还不快放人!糊涂!”七个十几岁的少年十天前是前去大昌喝喜酒的,当朱海涛突然发难冲进喜宴时,他们正在花园放鞭砲,里面闹起来后以为有好事,别人往外逃,他们反到进屋看热闹,结果被朱海涛一起裹协了出来。
只见邓秋根叫人拿了油出来,那里行刑队给朱海涛们点天灯,其余土匪砍了头,众乡亲围过去观看,齐声欢呼!这里周步尘安抚这七个少年一个媳妇,叫他们八人吃饭,答应马上差人上四川大昌送信,并关照贾茂照顾好八人。
接着周斌看见三爷爷和地方、邓三奎商议三车收回的钱粮如何处置一事,双方兼让了一阵,双乳峰拉去一车,二车留给樟村坪修复街坊。只见双乳峰一众人等就歪在马鞍上睡了,天未明聚龙山一众人等就悄无声息的撤出了村子。丘向东的驮队也拔寨动了身,村边朱海涛的天灯还没有灭,村上值更的人尚未下班。周斌对三爷爷周步尘的处事作风好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