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秋猎鸡冠井荆楚豪门结盟,表决战汉水三寇信心
口约桐柏山义收丘房两族,拟收伏大洪山区策略
话说聚龙山军师、塾师先生陆伯灵救出大男孩丘钟泰,又托药农秦老实给了大洪山张家集丘、房二姓掌门族长丘在山和房世雄一封信,第二年九月中秋猎时,丘在山和房世雄二人收到荆门豪族荆楚名医沈太医的邀请函,如约来到荆山鸡冠峰鸡井堡与聚龙山三巨头,大寨主周昆,二寨主桂虎,军师陆伯灵碰头,不仅见到了这次做东的荆门大豪,荆楚名医沈太医、宜城大豪,荆楚名医雷太医,荆州大豪,荆楚名医孙太医,荆楚大地十多位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在外做大官的在家当家大绅、大豪,共同点他们都与汉水三寇有隙,不满他们勾结地方官府,强取豪夺,鱼肉乡里;还见到日思夜想的儿子丘钟泰,还见到了丘钟泰的师兄弟们:广东佛山人麦大伦、京山新市镇张仕培,沈太医儿子沈铁,孙太医儿子孙凤致,雷太医儿子雷允中,烟垢骡马行世家子弟邵秉荣,邓州商贾世家子弟乐东仁,还有年岁相近的周昆儿子周天龙、周天豹,女儿周天凤,挂虎女儿桂婉儿,儿子挂天赐。
大家白天兴高彩烈的跃马弯弓去围猎,猎狗狂吠,弓箭飞射,掷枪急奔,晚上在鸡井堡内大天井里,避开外面秋夜霜风,分生了四堆篝火,烤吃野味,烧炒山珍,大口喝酒,大声高歌。聚龙山寨带来的用深山里清溪酿的高梁米制“荆山香”烧酒,大受大家欢迎。吃晚饭时,周昆、桂虎的徒弟演练了家传武艺,几个父亲对自己儿子这一年多来艺技和功力的增进,都大大吃惊,忙问:“为什么?”周昆笑了笑不正面回答:说:“各位亲友,请看我周、桂二家孩子演练一下怎么样?”
当周桂二家五个孩子,最小的周天凤只有十三岁的女娃,还梳着二根冲天小辩,也练完了家传武艺,众人无不惊叹,最后由大弟子麦大伦知张仕培上场,一人使厚背削头缅铁单刀,一人使宽身中州长剑,二人演练了建立在“太极太清气神功”和“先天浑元一体气硬功”基础上的,用“飞燕十八翻”轻功带出来的“飞燕断门十八路”刀法和“聚龙夺命九式”剑法。众豪杰反而一个个沉思不语起来,知道这二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足可对抗汉水水寇的十二太保。为不冷场,周昆和桂虎忙劝大家吃肉饮酒。陆伯灵马上领一众孩子们为来狩猎的各家分别上一副鹰筋二石强弓,一把十支连发弩弓器和二袋紫荆杆鹰羽铁头箭。
桂虎介绍说:“在下祖上善冶炼制器,又善制强弓硬箭,八石弓架可远射百丈,可连发十支强箭,是守城利器。”
围猎三天,家家收获丰厚,各家都要用大马车装运,但无论在什么场合,没一个人提起汉水三寇来。但大家心里且明白了三条,一,聚龙山正在准备与汉水三寇决战;二,大家要暗中准备,暗地里多加联络,到时再策应聚龙山;江湖好汉上一诺千斤,结盟鸡冠井,决杀汉水三寇表决心……
话说腊月二十三,家家送过灶家菩萨后,外出谋生活的人,也都陆续回了家,淮备过年了,这天狂风暴雪,天地一片混沌,地上雪有尺多厚,平常人是不出门了。但就在大家不注意的日子里,大洪山张家集,房世雄家来一拔骑高头大马的道上人,房家开嫖局,常年有道上人出入,并不引人注意。也就在当天,丘在山家,也稍稍来了一拨人。当晚丘、房二家各自办了接风酒后,二更天,集上已无人走动时,丘在山在自己族内三男一女武士陪同下,带着一帮客人,稍稍从房世雄后门进了房家会客大厅。厅里吊挂着十多只油灯,满厅通亮。厅内生有数盆钢炭火盆,厅内很是温和。
只见八仙桌左手一边太师椅上,房世雄已坐好,由身后站着的自己族内三男二女二短穿着的武士。他的貂皮大衣,是由身后武士拿着。左手客座上,已坐好四个英雄好汉,身后分站着八个好手,身上大衣是由身后武士拿着。丘在山领着他的客人们一进客厅,先坐着的都站了起来,双方抱拳致礼,丘在山一摆手,他领来的客人就有二人坐在右手客座上,身后分站十个衣着狼毛皮大衣,戴翻毛狐皮帽的武士。大家脱下大衣,丘在山在八仙桌右手一边大师椅上坐下,他领来的三男一女武士就站在他身后,自有丫环献上茶水。满厅虽武士林立,且一派祥和气势。
只见身穿貂皮二短打扮的四十多岁的丘在山对也有四十多岁的房世雄一抱拳,就开了口:“先介绍一下,我纠丘在山,他叫房世雄,我家是庄稼汉,种采草药,培菇育耳,打渔狩猎,养鹿养貂为生,房家也是庄稼汉,但在周边四县开了四家大洪山老房镖局。我们左手坐的是河南桐柏集团的桐柏山肖环肖大当家;驻马店卢玉昆卢大当家;信阳刘过刘大当家;新州伍崇岳伍大当家。”又右手一指客座上的二位说,这是聚龙山大寨主周昆,二寨主挂虎。承蒙你们二家看得起,由我和世雄为你们做中间人,今天在房家客厅,双方商谈合作协议事,敬请桐柏山肖大当家先说说你们的条件和要求。“
桐柏集团首领肖环,四十不到,武士装,衣着打扮时鲜高当,貂皮大衣,貂皮帽,厂胸,内露虎皮武士夹,虎皮裤,腰束嵌紫金牛皮宽腰带,插飞镖,着虎皮高统靴,左手拎一条短柄马鞭,雄纠纠、气昴昴,对大家一抱拳说:“谢谢二位族长,二位寨主,我们都是山野草民,就不要讲究啥范文褥礼了,就直活直说吧!我们要求不高,也不多,就只有二条:一,聚龙山好汉不在郑武大道上做生意,不插足荆楚大地“小山角地”的商贸,我们河南桐柏集团,可以不干涉‘聚龙山’好汉支持‘大洪山张家集’丘、房二豪族,一心要摆脱跟追‘汉水三雄’的,在‘大洪山’称王称霸的‘广水飞熊寨’熊家和‘孝昌青草山’郭文奎、陈金标家的压迫和盘剥。二,也要求‘聚龙山’好汉不要为针对我桐柏集团,而去和‘二湖帮’、‘洪湖门’、‘湘江帮’结盟。“
这明显是一着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的计谋,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但只见三十多岁,穿狐皮大衣,戴貂皮帽,厂怀,颈吊二只大貂皮手套,内穿虎皮武土夹,狐被裤子,足蹬熊皮翻毛靴,英姿勃发的周昆乐哈哈的对大家一抱拳说:“首先感谢张家集丘、房二族长,甘愿担风险为我聚龙山寨和桐柏集团众家好汉商谈合作协议一事出头。肖大当家所言正合吾意。不知肖大当家还有什么吩咐?”
肖环一面乐哈哈的示意自己一伙人站起来,一面对大家一抱拳说:“既然大寨主如此豪爽,大家就按此协议去做,我们现在已是朋友,相信聚龙山好汉定不会违约。”
只见房世雄一拍掌,屏风后出来四个丫环,马上给八人上了酒,大家先手指点酒弹向天,地后,一同干了杯中酒。
江湖好汉为生意上的事口头上约盟,一不做文书,二不做抵押,三不做插血结盟议式,只是拿一酒杯,先敬天地,同干一怀而已。
肖环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这就告辞!”四位当家的一同对大家一抱拳,穿上大衣,领着护卫,就快步从前门走了出去,丘、房一众人,将他们送出大门,自有下人已将他们的坐骑拉到了门口。是见满天野地一片银白。
接着周昆、桂虎和丘在山一起,随房世雄进了房世雄的密室……
话说当四人一进房世雄密室,丘在山和房世雄忙将周昆、桂虎扶上座,二人倒身下跪口称:“属下敬二位大寨主。”周昆和桂虎,马上将二人扶起,一同分坐,自此,大洪山张家集丘、房二姓就秘密的臣服了聚龙山寨。
周昆、桂虎二人听完了丘在山、房世雄对大洪山形势介绍后,周昆对他二人说:“为了不引起汉水三寇的怀疑,我聚龙山暂时决不能在大洪山公开打出旗号,我们在暗底地支持你们。我们的方针是,在大洪山上,决不能出现张家集丘、房二族用武力、用杀戮将飞熊山、青草山剿平后独霸大洪山的事发生,倒不是你们的子侄都是怀松大和尚一个师父教出道的,而是要让大洪山的百姓知道,你们张家集丘、房二族信义为上,以德服众,这为今后收伏大洪山后,更能稳驻大洪山有好处。”
丘在山疑虑地说:“属下认为大寨主言之有理,但属下总是认为我儿钟泰误杀熊飞,熊家幺妹又因此而悬梁自尽,他熊家是不会放过我丘家的。”
周昆转目问房世雄:“世雄,你有何主意?”
房世雄说:“主意是有一个,不过做起来很难。熊飞他父亲当年是被新州伍崇岳所杀,还被桐柏集团劫去二十五万白银,怀松大和尚活着时,熊飞曾答应怀松,只要他将伍崇岳首级拿到他父坟上祭拜,飞熊寨就是他怀松的。虽我房姓是有几家与桐柏集团内几姓结亲,因当年与熊家结好,我父和我是不允许族人与新州伍家多来往的。我认为熊家大儿熊秉龙,他并不欢喜汉水三寇,加上他的母亲和老婆,一弟媳都是山东潍坊大豪大族人家出身,自熊飞死后,她们都想要熊秉龙离开这是非之地,北上山东重谋新生。我认为只要在山兄向熊秉龙承诺,取下伍崇岳首级给他,买下他飞熊寨,送他全家去山东。此事可平。”
丘在山说:“取伍崇岳首级谈何容易?购飞熊寨估什得十万两纹银出头!那里来?这主意虽可,但无法实现。”
周昆和桂虎意味深长对视了一眼后说:“世雄此计甚妙!太好了!过年时,你们二人一同上飞熊寨拜年,单独给熊飞老婆和熊秉龙承诺,清明上坟前,准定将伍宗岳首级送到,所购飞熊寨的银子,由山寨拿出,将来要用飞熊寨派大用场!”
周昆看着仍有疑虑的丘在山说:“这个计谋中,有一个关键环节,你俩至今不明,我问你们,这可是杀父大仇啊!为什么熊家至今没有迫上门讨命!而且是两条人命?”
桂虎微微一笑对二个呆在那里的人说:“钟泰打出的双刃双血槽菱形飞镖,乃熊家独门。”又对同时:“啊!”了一声吃惊得睁大眼的二个人说:“熊飞是要取钟泰的命,原因是张家集不听他的话,不肯跟他投入汉水三寇。钟泰中镖跌下山崖时,拔出左肩上飞镖发还熊飞,没想到巧中巧,打中熊飞心藏。”
丘在山惊问:“……哪?……哪?”时周昆说:“这是陆军师关照钟泰不能将这秘密告诉你们的,怕你们据此与熊家争辩,造成更大流血变故,坏了收伏大洪山的计划!”
桂虎接着说:“因为他们没有抓到钟泰,他们也决不会知道你们到今天才知道镖的真相,会认为你们忍辱负重,念着以往的情面上,替他熊家守往面子,所以你们上门秘密拜会熊秉龙母子献计,此计自会成功!”
周昆又说:“此计最大的难点是熊家如何全身而退,既不能让汉水三寇有所觉察,也不能让桐柏集团有时间回过神来,对熊家报复。所以你们要向他母子如此如此献计……这般这般配合……”只见丘在山和房世雄直点头,周昆又说:“过年前我派人送十万两银票过来,对他家讲多不退,少再补,不够数送人头时补上。”
桂虎补充道:“关照他们只带细软、替换衣服,亲信,弄辆三辕马车,全家人上坟拜祭后,马上从坟山向武汉进发,一口气奔到武汉,送上客轮。”
丘在山和房世雄二人忙给周昆,桂虎下跪道谢!
接着周昆向丘在山和房世雄安排了如何借刀杀人,祸加于人的法子,除了青草山……
四更天,聚龙山好汉,也冒着狂风暴雪就离开了张家集。
这次聚龙山山寨和桐柏集团冒险在大洪山碰头,是在去年房世雄为聚龙山陆伯灵给桐柏山肖环送了一封信后,提出愿意和桐柏集团交友,共同对抗汉水三寇。但桐柏山一直没有回音,且有三次从‘孝昌青草山’郭文奎、陈金标的手中,黑吃黑抢下了张家集丘、房二族内的一些货,而且也不与丘、房二族言语。聚龙山在张家集丘、房二族绝对不知情的情况下,派出几股精锐,冒充飞熊山和青草山好汉,多次偷袭桐柏山的劫货队伍,一得手,就向大洪山潜踪。
为此,桐柏山集团方始有些心动。这次鸡冠峰秋猎后,房世雄备了份厚礼,上了桐柏山,当肖环知道了秋猎的一些实况后,知道了聚龙山已在喑中准备,迟早有一天会和汉水三雄决个高低后。所以就有了腊月下旬到大洪山张家集房世雄家与聚龙山碰面结盟的事。
肖环的第二条要求,实出周昆、桂虎意外,他们在这半年前,为了促成桐柏集团早下决心与自已结盟,确实去过二湖帮、洪湖门、湘江帮,希望能策应聚龙山。看来二湖帮、洪湖门、湘江帮不守道上规矩,将这事透给了桐柏集团。自此,聚龙山和二湖帮、洪湖门、湘江帮结怨,直至数十年后,聚龙山已独霸荆楚大地,在长江南岸宛市口已围垦江滩,建立了万顷塘,做了充分准备后,与二湖帮、洪湖门、湘江帮争霸荆州道,一举将他们赶出湖北和长江两岸所有码头,报了仇,雪了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