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聚龙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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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回

丘之珍病倒思过庵,祝原外意外救之珍

做二房忍辱进豪门,得实情恩仇祝家宅

丘之珍花了几天时间对祝凯进行了调查,但这种人从外表看来,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都不可能做劫匪,但直觉告诉丘之珍,劫匪就是这个退休糟运使、大善人祝凯。但是数次潜入祝家大宅院,院内无半点兵戎之气,除打更的庄丁外,无半个巡逻之庄勇。丘之珍心里的焦虑、无奈、无法言表,下一步如何办?让她人形消瘦衣衫宽,加上几个月来的精神折腾、打击、特别是近半个月来受饥、受寒,她一下子就病倒在思过庵。

定一师太善心大发。将她移到她隔壁房里,掛上了大棉门廉,封了窗、生了炭火盆,请来医生为她看病吃药,但三、四天下来病只见加重。这天晚上,思过庵来了位特殊男贵客,庵内其它人都违避了,丘之珍虽然病重有点昏睡,但武林高手的听觉仍让她听到二人的对话。

男贵客说:“定妹今天了怎么啦?”

定一师太说:“死鬼!说话轻点,我让一个军士的寡妇住了隔壁,她在沈阳寻亲不着,病倒在我庵,我不能见死不救。”

“病得怎样?是否让我看看。”男贵客说着就桃开棉门廉走进了丘之珍房内。丘之珍为不引人注日,一到辽东就搞得肮脏相,身穿破衣,生病后,火头老妇每天给她洗二次脸,虽然生病,但细嫩的皮肤没变,五官没变,当定一师太拉开遮着半个面孔的丘之珍时,男贵客和定一师太都被丘之珍的美貌所惊动。

定一师太脱口就说:“看不出这军士小寡妇还那么漂亮!”

男贵客摸了一下丘之珍额头忙说:“烧太高!定是伤寒无疑!快叫人去屯上叫马总管把欧阳太医请来!”

定一一下子呆在那里,男贵客忙笑着说:“你们都没本事去,还是我去吧”说着就出了门,来不及打开庵门,就飞身翻墙而去。丘之珍细辩男贵客的身手,感到此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不到二个时辰,后屋里进来了男贵客在内的四个人,其中一位年长者马上给丘之珍把脉,男贵客急切的问:“是伤寒不?”

年长者微微一笑说:“糟运使老爷已有了经验,怎么会看错?”对另一位年纪二十多的人说:“先打一针,准备放血”说着将身上大棉衣脱去并说:“都把棉大衣脱了吧,否则等一会到外面要感冒”大家听话似的脱去了棉大衣。丘之珍虽然昏昏,但仍有意识,决定任由他们摆布。

年青人拿出酒精灯点上火,把针筒和针头放在一只铁盒子里煮开了。用钳子将针头套在针筒上,拿出一玻璃瓶药水,用针头在瓶里抽出药水,然后将针筒交给了年长者,年青人把丘之珍手肩拉出到肩头,用酒精擦了擦要打针的地方,年长者就把针尖头插入丘之珍肩头下部肉里,把药水推进肉里。

男贵客和定一师太二人忙把丘之珍翻过身来,并把裤腿退到膝盖上,年青人忙拿了一只长型空铁盒垫在丘之珍膝盖下,用酒精在丘之珍的腿弯里擦了擦,雪白粉嫩的皮肤里面立时泛出了黑红的血菅,年长者看了看黑红的血菅说:“幸好祝老爷发现及时,否则拖到明天神仙也难救了。”

只见他用刚才的针尖对着黑红的血菅刺了下去,二腿弯里二股黑血冒着热气喷射而出,全部流入膝盖下铁盒里,当血变成鲜红时,年老者拿出二团喜虫窝放在流血的针眼上,一下子就止住了流血。这时年青人己在桌子上放好笔、墨、纸,年老者伏案开药方,又叫年青人拿了三种药丸,另写了服法,一起放在桌上说:“这针和针药还有酒精、药丸都是从俄罗斯大彼得堡运来的,数量有限,只能为像祝老爷这样尊贵的思想开通的人用;这药方要三碗水煮成一碗水,一帖三剂三煎,上午喝头剂,下午喝二剂,睡前喝三剂;这丸药现在就吃一顿,每隔四个时辰吃一顿,后天下午我再来看一次。这一小盅酒精用这药棉给她全身擦一遍,擦好了后背,等干了,再翻过身擦前面,干了后再盖被子。”他停了一下说:“关于医药费用嘛,祝老爷,我们是老朋友了,比去年优惠五十两吧!”

被叫做祝老爷的说:“那就不客气了,太谢谢欧阳太医了,佣资明天由马总管给你送到府上,改天有空请你上大三元吃四川火锅”叫欧阳太医的年老者一面穿棉大衣一面哈哈笑着说:“要得!我等着!”说着和已收拾好医具的年青人一起向门外走去。祝老爷和马总菅忙不迭的送出了庵外,看着欧阳太医上了他豪华的俄国式的三套大马车。祝老爷狠声说:“****的轿车真漂亮!”马总菅问了一声:“四百伍十?”祝老爷想着心思回答说:“恩哪!明天上午派个懂事的老妈子过来,得服待一阵,叫带铺盖来,把赎的药别忘了带过来,”说着将刚才还在桌子上的药方递给了马总管,马总管二话不说转身就出了庵堂前门。

祝凯把庵堂前门上了拴,转身穿过佛堂进了丘之珍住的房间,定一师太正扶着丘之珍在吃药。此时针药发作,丘之珍真的昏睡过去了。祝凯赶忙过去扶抱着丘之珍,让定一师太腾出手给丘之诊吃药。接着二人按欧阳太医的要求给丘之诊用酒精擦了全身。当酒精全部擦完,全部干了后,丘之珍的体温也降下来许多。

原来这定一师太就是祝凯在十八岁那年强奸的店里伙计赵柱子的十二岁妹妹赵定儿,被奸后怕嫁不出去,干脆就进了思过庵出家当了尼姑,师父给取了法号叫定一。

祝凯在三十岁时当官回乡省亲的当天半夜,就进了思过庵,此时定儿听到祝凯锦衣回乡,而她被祝凯害得只能当尼姑,她又气又狠正在自己房里痛哭时,突然油灯一暗又明,身前突然跪着个活人,可把定一尼吓呆了,正想大声喊叫,跪着的活人说了话:“定妹,我是凯哥,我回来了!”

定一尼喜从天降,凯哥还是有良心的,毕竟没忘记自己,她边哭、边笑、边用拳头擂着祝凯的宽大胸膛,二人最后搂抱在一起,祝凯要她还俗嫁给他,定一反劝祝凯取祝三明的寡妇,只要他答应,一是扩建修膳思过庵、二是让她当主持、三是每年回来至少在她这里住几天。祝凯当然一一答应。所以就有以上的故事发生。

丘之珍一直昏睡到第三天午后才醒来,一摸身上早己换了干净内衣,只见一个老妈子正端着碗糖水坐在床边慈详的微笑着看着她,正想给她喂糖水,迷茫中丘之珍下意识的轻喊了声:“妈!”两行眼泪朴索索的流下来。老妈子惊喜万分:“好闺女,你醒过来了!你醒过来了!”定一师太马上从隔壁走过来,一摸丘之珍的额头高兴的说:“没一点烧了,老欧阳真有本事!”

“没本事能当太医吗?出家人可不作兴背后说人坏话。”正说着欧阳太医从外屋笑呵呵的走进了内屋。定一师太忙向他双手一合,低头道了声:“阿弥陀佛!贫尼这厢谢过”

此时丘之珍想欠身坐起,并轻声说:“谢谢师太!谢谢太医!”

“你要谢就要谢祝老爷,是他救了你!”师太和太医同时说。

太医忙作手势叫丘之珍别坐起来,给她把脉、看舌胎、看了看上次打的针眼,又看了看腿弯处的出血点针眼,转身对跟在后面的年青人说:“还要放血,再打一针,剂量一半”和上次一样操作了一遍。又开了二张药方,又给了药丸。叮嘱着还不能洗澡,晚上可吃大米或二米薄粥,不能吃晕腥,药吃完了可下床活动可洗澡。

又过了十多天,丘之珍基本康复,这期间她认了服待她的马大娘作了干娘,马大娘是马总管的二姐,中年守寡,儿子为祝家在沈阳开店,她就住在马总管家帮着照看照看。丘之珍告诉定一师太,她姓秦叫粱娃,河北沧州南皮秦家湾人,嫁了个男人叫孟田,赌输了钱逃到辽东投了军,在镇东关汤山城驻扎,在边境被朝鲜兵杀了,这次从家里出来是想去镇东关汤山城拿丈夫的遗物的,有一小姨夫在沈阳开棺材店,想投奔她,另谋出路。

再说祝凯自从见着了丘之珍的玉体后,整天心思念念,后来听说秦粱娃认了马二姐为干娘,他感到机会来了,忙将定一和马二姐招到家,讲了自己要动秦粱娃的念头,要她二人帮忙,马二姐坚持不能强持,看在她的面上取秦粱娃为妾最好,但祝凯坚持要试过再能定。定一和马二姐和丘之珍谈了祝大爷想纳她为妾的意思,定一又单独与丘之珍谈了一次,无非是要她知恩图报,这是缘份,还讲了祝员外的势力,既然祝员外提出,就没有退步的可能,不答应的话,就难出祝家屯。丘之珍希望祝凯不是劫匪,但要证据,但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祝凯就是劫匪,但要证据。她思考权衡再三,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丘之珍她说:“我老家娘家也没什么近亲,夫家虽二老尚在,现丈夫已死,我也离家出走,我若再嫁,他家也管不到关东来。只是沈阳有一开棺材店的表姨夫,算得上是门亲眷,但我已寻找了好几天,至今还没有着落……”

定一师太说:“婚姻大事有你干娘做主,你自己高兴就行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去寻你表姨夫不迟,到时他知道你嫁了大员外,他不要太开心!”

丘之珍说:“我的命是大员外救的,我一世人生也还不了这份情,我听干娘和师太的……”

定一师太酸溜溜的说:“粱娃呀!赶明儿我可要叫你声奶奶啦!今后可要多照顾点小庵,让贫尼有口粥吃!”

丘之珍忙双膝向定一师太跪下:“小女子秦粱娃我永世不忘师太的救命之恩!我……我……”抱着定一师太双腿浩淘大哭,定一也感动得两眼流泪也跪下,二人相拥而泣。定一师太说:“粱娃呀!你不兼弃我的话我们俩结拜姐妹好吗?”丘之珍知道定一师太和祝老爷有一腿,今后可还会有事仰仗她,再讲她对自已有救命之恩,就一口答应。二人就在观音大士面前结拜了,改口称姐道妹。

接着定一师太拉着丘之珍的手说:“你听姐姐的不会错,今晚你一定要待候好祝大爷,让他离不开你,有个一儿半女的,后半辈子才有靠山,可不能像我一样,姐姐命苦啊!。可是姐姐我今天要告诉你,他名义上只有一个老婆金三妹,实际上待候他的女人我也数不清,他家可有个天大的秘密,此事我先告诉你,你心中早有准备才不至于出大错。祝凯和金三妹生有二个儿子祝大海和祝魁山,未滿十岁就送入长白山天湖上人处学武,大前年才回来,住在别庄上,听说做没本钱买卖,祥细情况我也不清楚。但在金三妹带过来的二个女几妙风、兰风长到十六、七岁时,全被祝凯给霸占了,但为遮人耳目,表面上又嫁给了他二个徒弟陆三士、张滿屯,为防金三妹吵,把二个女婿全送给了金三妹当面首。他还把他父亲的妾,他的小妈收在身边,他十八岁时和他小娘生的儿子祝利,表面是他弟,实际是他儿,现在为他管家,此人阴险得很,门槛十精,你要防着他点。他还有三个徒弟马三槐当总管,利士明管账,李明给他管农庄,他三人的媳妇随时会被他召进内院待候他。还有其它女人我就吃不准了。以上这些女人中最可靠的是他小娘,也是他唯一的克星。金三妹死人不菅,整天叫二个女婿待候着,她二个女儿不是东西,厚颜无耻。你进了他家,你也要学金三妹,要死人不管,只菅吃喝玩乐,有空来庵堂坐坐。”

丘之珍忙跪下连磕三个头,感激涕涟的说:“大姐你又一次救了我,我一定听从你的教诲,永世不忘你的大恩!”

当晚,丘之珍在庵堂里接待了祝老爷,她这才有机会看清了可能是自已仇人的,现在算是恩人的祝大员外,他虽然己有五十五、六岁,但身体不肥不瘦、人高马大、面色白嫩红润、三络美须令人望而生威,浓眉大眼,挺鼻梁,红润的肥厚的嘴唇,更显英俊。当他慢慢的脱去自已的内衣,白白的身休上到处是刀伤剑创,女人吃惊的****着这些嵌在白皮肤上的红一条紫一块的伤痕,欲问又止。

男人微笑着说:“粱娃,我身上共有大小伤疤七十三处,最多的一次是救将军时留下的,一次就有十一处。每个伤疤就是一个故事,今后有空我慢慢的讲给你听。”……

第二天午后,丘之珍和定一师太正坐在一起手拉手的说着知心话,祝凯春风得意的走迸内屋来,二人慌忙站起,定一师太合十唱了声:“阿弥陀佛,祝施主作晚小登科称心如意,今早怎不辞而别?”丘之珍忙跪下磕了三个头,祝凯忙忙说:“定妹,可不许说些酸溜溜的活。你个大媒人我还没谢过,我来待候你,谢谢大媒人。”

第二天上午马二姐领了一顶小唱轿将丘之珍接到了马家。晚上祝凯摆了几十桌酒席,将丘之珍从干妈马二姐家里用小唱轿吹打着抬进了祝家大院,拜了天地就入了洞房。洞房就安置在祝凯小妈院里。当月丘之珍就怀上了身孕。

春去夏来,夏去秋来,丘之珍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她在祝家大院明察暗访没看出什么瑞倪,她倒和祝凯小妈情投意合成了密友,小妈称心如意的过着好日子,虽然祝凯有众多女人但小妈是他第一个女人,仍然差三隔五的在小妈院里过夜,小妈平时不与金三妹和她二个女儿碰头,但丘之珍为了侦探消息,经常去向金三妹请安,和她二个女儿妙凤和兰风也经常碰头,相处还过得去。过几天就去看定一,定一也常来她房里来看她。但始终没从她们嘴里听到什么有价值的话头。也始终没见着祝凯的二个儿子。她也曾陪小妈母子二人巡察过三个祝利和李明管的农庄,也没发现什么特别,只是看出一些庄丁庄户都身怀武功,感到疑问。但另三个农庄是祝凯的二个儿子住的,不是祝利管的,也没法去看。加上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行动又不便。但在九月上旬,祝凯告诉她,要到黑龙江去做笔生意,临走那阵,丘之珍看到了祝凯的二个儿子来接他们的父亲,二人一身戎装打扮,内行人一看,就知道二人是武林高手。

临走时,家里人都出来为员外送行,小儿子祝魁山对他的同母异父的二个姐姐打趣的说:“怎么?二位女英雄今年不敢去了?”

小姐姐兰凤说:“再得个伤寒回来可就没命了!”言者无心,闻着有意,丘之珍问了小妈,原来妙凤和兰风去年随祝凯去了趟黑龙江,妙凤和兰凤在十月初,祝凯就专门送她们回了家,兰风不久就病倒了。也是得的伤寒,也是请欧阳太医给治好的。

为此,丘之珍专门找了个籍口去拜访了兰凤。兰凤是一个心直口快缺少心眼的漂亮女人,给丘之珍三捧二哄的,就把去年在公主岭劫货的事透给了丘之珍:“那天啊下着雪,风啊大得吹得倒人,老爷把我姐俩先放在树林子里,讲一会儿就了事,谁知碰到了一伙硬脚色,一直拼杀了四个时辰才了事,我们三个对他们一个,那拼杀的惨烈啊一想起来就浑身发抖,那血啊把一片山岗都染红了,结果是一赔一。但劫的货全是上等货。我姐妹俩直冻得半死,吓得半死,连夜撤回到伊通,我就撑不住了,发烧不透,老爷只好连夜把我送回沈阳,要是没有欧阳太医我早玩完了!”

她一看秦粱娃听她讲得吓得浑身发抖、眼发直。连呼:“粱娃!粱娃!为古人担什么愁?当事人的我都不怕,你怕啥!”

丘之珍给兰凤一喊,回转了神说:“妈呀!可吓死人了!”

兰凤又正色的警告说:“我告诉你的事,可一个人也不能讲,包括老尼姑和小老太婆,要是让老爷知道是我说出去的,我俩都得死!”丘之珍装着吓得直发抖连忙点头应承。

隔了一天,丘之珍要小妈和马二姐带了几个丫环,一起陪她上沈阳看欧阳太医,估计半个月就得生了。到了沈阳后天宫路上,她说坐车肚子压得谎,要下车走几步,走了一段又说累了,又想坐一会,正好有一家棺材店在傍边,店门口有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个驼背老头,看她们一群妇女走过来,还想给孕妇找橙子坐,他赶忙站起来让坐。孕妇拿过椅子扶手上的一块抹布,抹了一下椅子,坐了下来说:“不好意思!”抬头看了看门眉上画的五只飞燕子,就用二手大姆指交叉着,二手四指合并作了一只飞燕状,对着驼背老头扇了五扇说:“五燕齐飞!”

驼背老头右手食指伸直指向东方,然后收回直插左手握的园圈里,还抽动了五次,动作下流,还说:“紫气东来!”孕妇生气的说:“狗不吃!”站起来用抹布往椅子上一摔,就头也不回的向马车走去。

十一月十五,丘之珍为祝凯生了个大胖儿子,十八那天,祝凯和二个儿子、二个徒弟回来了,五人神气暗然。但一听粱娃生了个白胖儿子,祝凯精神为此一振!赶忙进房探望了母子二人。但又连读几天没见他的面。在十二月十五,孩子满月前几天他又回到了祝家宅,滿月那天,祝凯他将亲戚好友全请了来吃滿月酒,共请了三十九桌,谁知吃到一半,全都七孔流血倒毙满堂。这时只见祝凯爱妾秦粱娃身背着婴儿,蒙着面孔,手提滴血青钢宝剑,押着厨师数人,把死者全部堆在一起,用桌椅架着,浇上煤油、白酒点火烧了起来,一时烈火熊熊,只见秦粱娃青钢宝剑连闪,几个厨师也倒在烈火中,一时间祝家大宅到处火光冲天。

只见二个蒙面大汉,在死人堆里找到了祝凯父子、师徒数人,祝凯爱妾秦粱娃把他们的脑袋割下,并挖出了他们的心、肝,二个蒙面大汉用油布袋装着就提走了。又只见祝凯爱妾秦粱娃将背上婴儿解下来,喂了奶,看了看孩子一眼,一咬牙就将孩子往大火中扔去。她看也不再看一眼,转过身,就掠进祝凯小妈院子。

此时院内已有十数人正从屋里将铁箱搬了出来,只见一蒙面大汉低声叫了声:“师妹!”丘之珍低声说:“大、小,铁、木,一共五十三厢。一些古玩、字画是不是也帶走?”蒙面大汉低声说:“尽量吧!”

半个时辰后,救火的人群方才冲进祝家大院,此时蒙面大汉们己驾着十几辆三套马车出了祝家大宅,奔进沈阳后,就不知所终。而祝家大院的火,己基本无法救了。但众人只见思过庵定一师太盘腿坐在场地上,手抱祝凯刚满月的儿子,望着大火呆呆的出神。

原来,祝凯小妈从儿子祝利口中得知,这次去黑龙江收货,大失败,除祝凯父子和二个徒弟外,七十五人全死在公主岭。头里劫的三批货己运到农庄,看来尚未被人查到根子,老爷正在处理膳后。祝凯小妈一急就病倒在床上,大家去吃滿月酒她没去,正迷糊时,听到开门声,陪她的老女佣出去看时,突然向后奔来,又突然倒地不起,只听有人说:“对!钱库在这里!”就听到撬门声,她第一反应是来了強盗,第二反应是赶快找到祝凯,她来不及穿外衣、鞋袜,就从侧门出去直奔大厅,她看到大厅里熊熊大火已烧起来,秦粱娃手挥宝剑连杀四、五个人,她赶快躲在树丛中,只见秦粱娃将背上婴儿解下来,喂了奶,看了看孩子一眼,一咬牙就把孩子往大火中扔去,她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掠走了。祝凯小妈她拼命冲进火中,抱起婴儿就往外冲,一根大梁向她扎下来时,她本能将孩子向外抛了出去。当定一师太赶到火场,只听见婴儿啼哭,忙寻找过来,包婴儿的小棉被上已起了火,她赶紧灭了火,把婴儿紧紧抱着,看着大火呆坐在那里!不一会儿,有二个老尼走近她身边,把她帶走了。从此再也没有见到定一师太和那个婴儿。

这一场大火,祝凯全家人,包括来吃满月酒的亲朋好友全死光了,都烧成了灰,第二天地方报了案,县里来人查了查,也没查出个名堂。但整个沈阳城,乃至辽东,就传得沸沸扬扬,都讲祝凯乃是汪洋大盗,多年来靠抡劫下关东的参茸客,杀了无数无辜,发了不义之财。这次中了辽东沈阳将军在长春公主岭的埋伏,一直追杀过来滿门抄了斩。

由此祝家族里也无人敢出来理他家产,但祝家在沈阳的大小十多家店铺,外围六个农庄,十几家厂,且在很短的时间内,陆赎有人悄悄的接菅了,有的说是买来的,有的说是赌赢来的,但也无人敢去过问一声。过了半年,祝家族长家来了一位自称姓沈的湖北荆门大豪,讲要买被火烧得不成样的祝家大宅,族长找几个要紧的人议了一下,决定把卖的饯救济这次连带受害的众多无辜,姓沈的大豪讲这是善举,愿加二成房地价,让无辜人家属多得点实惠。不到一年这个改名为“沈家花园”的大宅院,不仅恢复一新,极大部份还对外收费开放,园内开有四川火锅城、川湘菜馆、黔菜馆、云南米线馆等等辣味菜馆;还有广东菜、北京菜、齐鲁莱、维扬菜等饭店;还有各地风味小吃,还有几个戏馆。城里人可以在园内游玩,饮茶、看戏、品尝各种风味小吃和大菜,一时成了沈阳的热闹场所,娱乐场所,包括整个祝家屯也发了起来!不久连祝家的人也忘了有祝凯这个人,只知“沈家花园”。

且说当日连夜,丘之珍和二叔、二个叔伯兄弟,在师兄雷大同等人陪同下,日夜兼程赶到了长春南公主岭北山上,设了二十六个灵位,将祝凯父子、师徒数人的头和心供在灵位前,大家跪拜记奠了一阵后,丘之珍低头轻语了一阵,突然抽剑向头颈抹去……

等丘之珍她醒过来时,却躺在湖北宜城雷家床上,一睁开眼,只见师嫂桂芝琳手抱初生的婴儿蕊儿坐在她床边,微笑的看着她,一切都在不言中。原来她的性格刚烈无比,此次忍辱偷生查出了杀害房家、丘家二十六条人命的原凶,报了仇,她肯定会自尽去追随丈夫于九泉之下的。当她抽剑向头颈抹去时,雷大同站在她身后,早已防备,隔空一指惮射出,丘之珍立那昏倒在地,又点了她的昏睡穴,一直把她运回了宜城。自此丘之珍做了雷蕊的奶妈。她是一个二世人,她专心练武,已达八豹十六黑鹰之例。她又将雷蕊当已出,全身心放在雷蕊身上。师兄雷大同、师嫂桂芝琳尊重她,雷家上下尊重她;进了百亩园后,包括道台老爷夫妇、她的伯父丘钟惠在内都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