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E还在说着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感觉一切都乱的像不真实。如同我现在对自己的感觉一样。环顾四周,一切都那么陌生。
直到和王胤坐到了对面,仍旧是如同在梦里。
“你,还好不好?”王胤先开口说话。他回到了武汉。
“好。”找不回以前的感觉,寻不回记忆。看着他,熟悉又陌生,我忘了该怎么对他?我忘记了,有多爱他。同样,我也不记得曾经有多么被爱过。我很想努力的表现出热情一点,可是,张了张嘴,只迸出一个字。
“那就好。”王胤也显得有些尴尬,眼睛不时的望向窗外,更多的时候,看着我或者面前的咖啡。“听说,你订婚了。十一结婚?”
“恩,SUE告诉你的吧?”
“对。人生真的很奇怪,我以为,以为你消失了。没有想到在北京和SUE会相见。听她说起,我才知道……可是一切都晚了,对不起。”王胤想努力的表达,却依旧表达不出他想说的话,有些沮丧。
“我明白。没有什么对不起。可能,这是命运的安排。你也有女朋友了吧?我也希望你幸福。虽然,我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情,不过不记得,也好,会让我们现在都珍惜彼此的生活。”话是这样说,可是心里明明不是愿意。如果,我记得我们曾经相爱过,还会像现在一样风轻云淡的说话吗?
不会。
“也许。我不知道你出了车祸。我以为你不理我,不原谅我。一直以来,我联系不到你。但是无论说什么,都不能掩饰我的错误,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我多么想补偿你,可是……”王胤的眼神里闪烁着痛苦。这种痛苦竟然有让我心碎心疼的感觉。
“我现在很好,只是,我不记得你,不记得,我有多爱你。王胤,过去,我们彼此相爱吗?”
“爱!很爱很爱!”王胤忽然抓住我的手,马上又放开。
我也因为他的话而激动起来,为什么我会忘记一个我爱的人?难过,泪掉下来。“王胤,我好想,去想起那些片段。可是,我完全忘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去记得,该怎么做?”
问出这句话,温延的影子却一下子闪入脑海中。一切的星火都黯淡下去。已是物是人非,再追求,又能改变什么?辜负温延的好和妈妈的期待,想和王胤重拾过去的记忆?而况,王胤的身边也已经有了另外的她。
我苦笑,“算了,如果忘记是天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谁是谁非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应该珍惜彼此现在的生活,身边的人。”
王胤看着我,“你变了。”
“是吗?”我轻松的笑一下,“我不知道我以前是怎样的人。那我变得好了,还是坏了?”
“虽然你一直在笑,但是我总觉得你不开心。以前的你,总是单纯而快乐,所有的悲伤和喜悦都写在脸上,可是现在,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很好,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能再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满足。我不会再奢求太多。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晚上他约了我吃饭。”我站起来欲走。之前,我还会幻想再见到王胤,我要怎么办,问他些什么。然而现在,我只要他过的好就可以。如果,我以前爱他,那么也是希望他幸福的吧?那样就很好。
“小爱,你怎么了?”温延问我。我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食物一点都没动,已经严重神游到不知道的地方。
“哦,没什么。”我笑。王胤的影子却始终挥洒不去。虽然在我记忆中,王胤是第一次出现,可是感觉好熟悉,就像……想不出来。
“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吗?要不要请假休息几天?”温延一如既往的关切口吻。
“没事,工作还好,我能应付得来。你就不必担心。倒是你,要多关心自己。”
“总觉得你最近很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温延索性停下来,拉过我的手,问我。我却一下子缩回了我的手。
“没有!”
“小爱。如果,你还是因为那件事情而跟我生气的话,那我现在跟你解释,我……”没等他解释,我打断他的话,“算了,我不是小气的人,你有你的自由。”
“你还是在生气。我知道我骗你不对,可是我有自己的苦衷,我……”
“我说了我不想知道!”我忽然抬高了声音。为什么要生气?不是说好不在乎,不理会的吗?为什么说起,还是失去理智?我拿了外套和包,起身向外走。
我向公交车站走去。一辆车慢慢的跟着我,那是温延。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要等的车总是不来。一切都让人心烦气燥起来,无论我怎么自我安慰都不行。
“小爱,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弄不懂是在跟自己生气,还是他!
隔着车窗,温延拉住我。“上车吧!”
“有没有搞错?别这样老占道行吗?还让不让人过了?”
“神经病!”
温延拉着我,不松手。
“要吵架回家吵去,别影响别人!”
我上了车,“开车!”
关了车窗,一切的喧嚣隔绝在外面,“你不是说要跟我解释吗?那好,我现在心情很好,想听。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说你去上海出差却是放假,还是去了北京?为什么你会跟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在一起,还那么亲密?”
一古脑把自己的问题抛出来,像吐出了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