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君王赦免山庄罪（上）
“哎，段爱卿当年恐怕未曾亲见，罗卿家最清楚，所以，还是让罗卿家说吧。”朱载垕打断了段左先的话，意思很明显，不想听他的花言巧语。段左先久居朝廷，世故圆滑，什么话都能颠来倒去地说。让他解释，还不如不听。既然罗忠成在这里，当然由罗忠成说出来，更有真实性。朱载垕觉得，像罗忠成这样一个儒商，在初次见皇帝的情况下，一定不敢有谎言。而且，他能根据罗忠成的神态来判断真伪。
朱载垕的这个决定，也等于给段左先敲打了一记，如果罗忠成说的话稍微有偏差，他就等于是自己砸了自己的脚。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除了用眼色示意罗忠成谨慎些，别无他法。
罗珏一直低着头，但目光还是和父亲交流了一下。
罗忠成小心地回答道：“启禀皇上，小女罗移清出生时，确实有百鸟飞临罗家的现象，当时确实是一个奇观。小女满月的时候，适逢舅兄——哦，就是段大人回乡祭祖。段大人前来做客，听说了小女出生时的奇观，主张找算命先生给小女算命……”说到这里，段左先忍不住故意咳嗽了一下。
朱载垕道：“原来是段爱卿主张给罗移清算命。”说着话，看了段左先一眼。那一眼，好象包含了很多意思，使段左先不禁打了个寒噤。
段左先忙道：“回皇上，微臣当时也只是好奇，毕竟孩子出生时百鸟飞临是很难见的奇景。没想到一报那孩子的生辰八字，算命先生当即就跪倒在地，冲着那孩子连连磕头……”
“皇上——”罗忠成忽然打断了段左先的话。
朱载垕道：“罗卿家，你说，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吗？”
罗忠成刚要开口，段左先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罗珏忽然道：“皇上，草民听说事情是这样的。算命先生说这女娃儿的生辰八字和开国马皇后差不多呀，草民的舅舅就突然跪倒，冲着才一个月大的罗移清磕头，喊了一声‘再世马皇后’，接着算命先生也跪倒了，然后所有的宾客都跪倒了。”
“珏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你？”段左先气恼地叫起来。
“嗯——”朱载垕的目光严厉起来，表情也严肃起来。“段爱卿，朕只是要弄清天命皇后称号形成过程，事实上是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你为何要阻止罗珏说话？难不成是你故意……”
“皇上息怒，微臣该死，微臣该死。”段左先急忙跪地叩头。
朱载垕站起来，道：“罗珏，你陪朕到花园里走走。”
“是。”罗珏惶恐地看看罗忠成，又看看段左先。段左先再次用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并且带着几分斥责，因为罗珏刚才那几句话，等于给段左先套上了紧箍咒。
罗珏跟在朱载垕身后，出了大厅。他们一走，段左先就恼怒地斥责罗忠成道：“你是怎么教这个儿子的？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在皇上面前，话是能乱说的吗？”
罗忠成辩解道：“珏儿说的是事实嘛。”
“你懂什么？”段左先的目光更加可怕，吓得罗忠成再不敢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