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桑清的提醒,桑芷才想起自己怀有身孕。
方才她还造下杀孽,会不会对孩子不好?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会不会太迟?
“桑清,你知不知道疏桐的下落?你若知道,告诉我好不好?”
桑芷抓着桑清的小手,问道。
桑清一愣,摇头道:“我不知道啊,天涯他可不会告诉我月疏桐在哪里。说不定早死了,若他没死,一定会想办法来见你。再说了,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因为天涯不准我说出去。你做天涯的皇后,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做贵妃,两女共侍一夫,岂不美哉?”
越说,越觉着这个主意还可以,桑清失笑。
“天涯,你说好不好?”
桑清说风就是雨,真的转身问云天涯这个问题。
云天涯一愣,他看到桑清眸中的期盼,一时间,竟不忍心让她失望。
“不好。我要娶的女人,只有芷儿!”云天涯回道,不再多看桑清一眼。
不知为何,他竟对桑清产生负疚之意。
在多年以前,他和桑清便已成为过去,他没有对不起桑清,绝对没有。
“桑芷,你看看,这种绝情的男人,不要也罢。你可不能因为月疏桐而嫁给他,否则多亏啊?”
桑清并不恼怒,反而对桑芷打趣道。
云天涯疑惑地看着桑清,只见她满脸笑容,仿佛她问他,说要做他贵妃的事,只不过是无聊时提到的可笑的笑话。
桑芷此时却没有心情说笑。
她直直地看着云天涯,一字一顿地问道:“天涯,是不是我与你大婚,你便交出疏桐?”
“当然。到时我定会向你交出他,只要你与我大婚!”云天涯笑着回道。
因为他听出,桑芷在软化,她定将答应做他的皇后。
桑芷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桑清道:“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像在办家家酒?算了,要怎么样,都随你们,我不奉陪了。”
说罢,桑清径自往皇宫走去。
待走了几步路,桑清又折回桑芷的身边,对她笑得灿烂,“桑芷,好歹你我曾是姐妹,在你大婚前就和我住在一起。告诉你,我有自己的宫殿呢。好大好大,若是给我一个名份,我这辈子啊,就算活够了。”
听到桑清这话,桑芷和云天涯同时愣住。
桑芷不确定地看向桑清的侧脸,只见她笑意厣厣,看起来很开心的模样。
她那张平凡的小脸,此刻有着圣洁的光辉,竟让人移不开视线。
冒进桑芷脑中的四个字,竟然就是“回光返照”。
桑清方才所说的话,就像是交待遗言一般。
桑芷回头看向身后的云天涯,只见他也怔傻的模样,那就是与她有同样的感觉?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桑清见桑芷和云天涯都以不妥的眼神看她,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哪有看你,你真多心。”
桑芷笑了,挽上桑清的手臂道:“走,我们去你的寝宫,看看你的寝宫有多壮观,有多好看。”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桑清苦了半生,不可能走到现在,一切都好了,老天爷还如此待她。
可为何她的鼻子泛酸,眼睛发涩?记得上一回在疏王府见到桑清,她也有同样的感觉?
难道,冥冥中,一切都注定了么?
“麻烦你别翻来覆去好不好?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桑清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朝桑芷吼道。
“桑清,我睡不着。”
桑芷索性坐起来,看着躺在她身旁的桑清道。
桑清无奈地摇头,她也坐起来,苦笑道:“早知我就不找你来我的寝宫住了,自作孽不可活。桑芷,你就是一个麻烦。”
桑芷径自专注地看着桑清,看得桑清头皮发麻。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直说吧。你这样,让我害怕。”
桑清无奈地打破沉默。
“你还有什么心愿没完成的?除了想做云天涯的女人,还想做什么?或是,想去什么地方玩耍?或是……”
瞪着桑芷,桑清打断她的话道:“你这样说,好像我明日就会香消玉殒一般。难道我看起来像短命鬼么?”
原来桑芷和云天涯都以为她快要死了,才会如此反常。
若她明日真的死了,她还有什么心愿没完成呢?
一时间,桑清似灵魂出窍,怔忡地看着帐顶。
好半晌,桑清才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我的宝贝儿子无涯,真怕他这么小便没了娘亲。说起来,我这个娘很任性,把这么小的他扔在其他地方,自己出来游玩。至于其他的,就只有那个芸妃了。恨了半生,如果她不死在我前头,我怕自己走在黄泉路上会寂寞。”
“桑靖,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她的晦气?”桑芷兴致勃勃地道。
“也罢,我去看看她死了没有。”
桑清也来了兴致,一跃而起。
两个女人悄悄出了宫殿,往天牢方向而去。见到桑清和桑芷,狱卒并没有拦着她们的去路,她们顺利地去到了关押芸妃的天牢。
芸妃本就睡得不安稳,待听到脚步声,便如惊弓之鸟地差点跳将起来。
她时时刻刻担心自己会在半夜被人处死,她还年轻,只要有机会,她不想这么快死去。
待看清来人,芸妃瞪大眼,看着两个女人进入牢狱之中,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角才定住身形。
“芸妃,听说你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