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为我流一滴眼泪么?”桑清直起身子,走到云天涯跟前,问道。
“为你这种女人,不值得!”云天涯不曾犹豫,立刻回道。
“你呀,真无情。你我好歹夫妻一场,你却不念旧情。也罢,如你所说,你我的情缘,早在多年前桑清诈死的那一刻,已划上了休止符。”
桑清转过身,神色悲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演玉儿的时候,是玉儿;她演双儿的时候,是双儿;在她是桑清的时候,她就只是桑清。
无论她化身何人,她对云天涯的这份爱,一直就不曾改变。
事到如今,有些情,有些爱,是她放不下罢了。
既如此,她要亲手将她对云天涯如痴如狂的爱恋,斩断。
“你知道就好。你在这里浪费我不少时间,走吧,别在这里碍我眼。”
云天涯冷然僵坐在龙椅之上,不看桑清一眼。这句话,他一直想说,却一直在忍。
看着桑清孤寂的背影,其实他的心里亦不好受,就是,压抑得难受。
桑清与芸妃的那段恩怨,他早已知晓。
那一晚,他听到了桑清和桑芷的所有对话。
当他再听桑清亲口对他诉说的时候,他甚至有点心疼桑清……
桑清,永远都是桑清,她是妖物,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
无论她去到哪里,经受过什么创痛,她一样能很快好起来。
是以,他不必担心她没有他活不下去。
这个女人的本质,作戏手法之高,他早看得透彻。
“那,我走了。”
桑清回头看一眼云天涯。
只需一眼,就够了。
今日她走出这里,再不会踏入这个御书房。
“这几日不时叨扰你,是我不对。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再有人打扰你的清静。也许你会有点想我,习惯了就好。”
桑清回过头,迈着细碎的脚步,娉娉婷婷地走出了御书房。
此次,她不曾犹豫,没有回头,就这么走离云天涯的视线。
云天涯怔忡地看着桑清离去,有好一会儿回不了神。
他会想她?
云天涯一声冷哼,将桑清抛诸脑后,继续处理奏折。
待到云天涯觉着疲累、伸懒腰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桑清方才坐过的软椅之上有一条红绳。
自龙椅上站起来,云天涯将那条红绳放在手中,一时间怔住。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那里,自然不会有什么。
似乎是他们两心相许之时,曾去月老庙许愿,而后有了桑清遗留下的这条红绳。
他身上的那条红绳,在当年走出月老庙不多久便遗失。
当时的桑清耿耿于怀,直说他们两个没有缘份,还道他不珍惜她,居然把月老的红绳遗失。
既如此,她留着另一条红绳有何用?
那时的桑清,曾当着他的面,将红绳扔了。
当时他自觉理亏,虽气桑清行事任性,却也拿桑清没有任何办法。
他以为,他们的月老红线,早已不见……
云天涯拽紧手中的红绳,下意识地追出御书房。
御书房前,只有侍卫守在殿外,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空荡一片。
他已决定要和桑芷大婚,为何还要受那个女人的影响?
他和桑清,誓不两立,不是么?
次日清晨,云天涯照旧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他全神贯注地处理国事,若不趁此时桑清不在的时候图个清静,待会儿那个女人定会想尽方法夺取他的注意力。
直到用了午膳,云天涯回到御书房还是没见到桑清的身影。
他突然间想起昨日桑清临走时告诉他这几日不会有人打扰他的清静,她还说,也许他会有点想她,习惯就好。
是啊,桑清说过这话,他倒是忘了。
云天涯失笑着坐回龙椅之上,开始全神贯注地处理国事。
他刚登基,要处理的国事很多,每日都很忙,并没有时间想一些无聊之人。
当他处理完所有的奏折后,已到了用晚膳之际。
一天,便这么渡过。
又一日,奏折比前些天要少,不到一个上午,他将处理完所有的奏折。空闲下来,他又想起桑清对他说过的一些话,还有她说那些话时的神情。
或许,他该去那座没有殿名的宫殿看看桑芷。
这些日子他忙于国事,将桑芷冷落了太长时间。
喝退太监宫女,云天涯自行一人去往那座没有名字的宫殿。
云天涯悄无声息地进入宫殿,只见桑芷正躲在内室烤火。
她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慵懒可爱的模样。
“芷儿。”云天涯开口,打破室内的宁静。
桑芷轻抬眉眼,看一眼云天涯,仍自躺在榻上看书,没有要起身的迹象,更没有要与云天涯说话的模样。
“怎么,你还在生我气?”云天涯不以为许地坐下,笑着问道。
他扫视一圈内室,并没有发现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方才在大厅,也不曾见到那个女人。这个时候,桑清去了哪里?
桑芷仍自不回答,专注地翻看故事书。
“桑清她是怎么做女主人的?居然把你一人晾在这里,她自己是不是跑到哪里风-流快活了?”云天涯不悦地道。
听到桑清二字,桑芷终于将视线自书籍上移开,用力将书籍拍放在桌子上,冷声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