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素在前面走着，看似漫不经心，也没有想开口的意图。
容无痕走在后面，忍了半晌，终于追上流素道：“素儿，我不在意……”
流素回头看他，满脸漠然，令他的话打住。
“你不在意，我在意。”流素认真严肃地道。
这是她的实在话。
她现在要跟容无痕摊牌，告诉他，她和他之间的不可能。
“无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流素想对容无痕露出一点笑容，可是，她笑不出来。
想到自己要错过像容无痕这样的好男人，她便心里堵得慌。
若她实在点，是因为她对不起容无痕，没有守住他们的这门亲事。
无论原因为何，她和容无痕没有缘分是不争的事实。
看到流素强忍着泪水的模样，容无痕的心一阵揪痛。
他大力将流素抱在怀中，柔声道：“素儿，你无需跟我说对不起。我既然不在乎你曾经嫁给云天涯，就不在乎你跟……”
“不是的，我很在意。我的心中永远都会有刺，更没办法再坦然面对你，这就是结果。无痕，我们的缘分，终是浅了些。”
流素的眼泪，无声滑落在容无痕的衣襟。
她相信自己对容无痕有喜欢，但那喜欢还不够她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
从桑芷身上她看到了爱情，并相信爱情，她对容无痕的喜欢，却不是爱。
“素儿，你是不是，是不是……”
容无痕将流素推出自己的怀抱，轻拭着她的清泪，欲言又止。
流素瞪大美眸看着容无痕，不知是什么问题令容无痕无法启齿。
深吸一口气，容无痕沉声问道：“素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满楼？”
这个问题，他必需问。
他要知道流素的心向着谁，若流素的心里还没有装下任何人，他还可以努力，相信总有一日流素能够放下成见，跟他在一起。
若流素真的对月满楼动了情，他又当如何是好？是心甘情愿地放手么？
不曾料到容无痕会问这个问题，流素怔住。
她想大声回答，她对月满楼没有男女之情。
可是，她张大小嘴，硬是说不出“不是”二字。
看到容无痕黯然的脸庞，流素心里不好受。
“我……我也不知道。”流素嗫嚅道。
而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对月满楼的感情为何。
月满楼初始占据她身子时，她很愤怒，可是后来，她不再抗拒与月满楼亲密。
倚在那个霸道男人怀中的时候，甚至有着小小的满足。
曾经她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云天涯，云天涯从不曾让她有机会那样倚在他的怀中至天明才醒来。
她想，或许只是月满楼圆了她的一个小小心愿。
这种感情，并不是男女之情。
“素儿，你不可以不知道。你要知道，你的答案对于我们两个而言很重要。若你的心里没人，我可以与你纠缠一辈子。若有，我……”
容无痕深吸一口气道：“我也许会放手。”
看出容无痕的挣扎犹豫，沉吟一会儿，流素才道：“我和他还有前缘。在几年前，我在月府无意中撞见了他。他当时把我带进了王府，我还在这里做他的贴身丫鬟有一段时间。那时看他生气，看他拿我莫可奈何的样子，我心情很好。当我离开王府的时候，其实我有些不舍……最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生气，也快乐……”
随着流素越来越温暖的神情，容无痕的心沉入谷底。
“我想，这是喜欢的一种吧？”流素看向容无痕，沉声回道。
以前她一直在逃避，不愿深想。
容无痕逼她面对现实，而她所说的这些，都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感觉。
若是这般便能让容无痕放手，未尝不好。
容无痕好到让令她自惭形秽，她宁愿这个男人恨她，也不愿他一直痛苦下去。
求而不得的苦，她曾体会，所以她希望容无痕能够释怀，彻底将她放下。
“素儿，你的心中有他，与他有了肌－肤之亲，我应该放手是不是？”
容无痕一声叹息，只觉压抑得紧。
他没有退路，应该要放手，为何他如此不甘，又如此不舍？
错过了流素，他是否还能找到一个女人来爱？
“无痕，我配不上你，放手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流素回道，这是她的真心话。
容无痕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流素。
她很美，但没有美到绝无仅有，他还是对她欲罢不能。因为他喜欢的，就是流素这个女人。
沉吟一会儿，容无痕问道：“我若放手了，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成双成对？”
流素一愣，摇头道：“不会……”
“既如此，我为何要放手？你既不属于任何人，我就还有机会。”容无痕露出进入楼王府后的第一个笑容。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不必再劝说我。我未娶，你未嫁，我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满楼没什么好的，你居然对他有喜欢。我自认为不比他差，既如此，我努力也能敲开你的芳心。”容无痕不以为然地打断流素地话。
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怎能轻易放手？
月满楼那么多女人，如何能给流素想要的一切？
是以，不到最后关头，流素不知会花落谁家。
他要和月满楼来一场公平的竞争，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