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知这个天下是我的,那我想要做什么,天经地义,轮不到你来教训!”月满楼好整以暇地回道。
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流素有了面对他时没有的喜怒哀乐。
在她眼中,他这个皇帝就只是皇帝。那他做任何事,她不该感到诧异才是。
“是不是做了皇帝,你便以为能够为所欲意?!”流素咬牙切齿地道。
“你以为呢?”
月满楼轻笑,眼眸却没有沾染半点笑意,“我告诉你一个事实,你最好出来,否则时辰一到,我会将你连同这座京艳楼,一同烧毁!”
看到流素青白交错的神情,月满楼笑着步出了京艳楼。
敢背着他进京艳楼这种地方,流素就该受到惩罚。
若不是为了逼流素回宫,他一早将京艳楼烧毁,不留痕迹。
京艳楼还在,是因为流素没有回宫。
他要的东西,就要不折手段得到,不惜任何代价!
待月满楼离开,流素颓下双肩,备感无力。
为何月满楼会变得如此难缠?
是她小看了月满楼,还是小看了自己的魅力?流素苦笑,愁眉不展。
“流素,你该不会向他妥协吧?”陶梨悄然去到流素的身后,问道。
“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流素反问,长叹一口气。
“我不希望你因为京艳楼而妥协。我满天门不是善茬,他月满楼敢动满天门,我要他提头来换!”陶梨狠声道。
流素摇头失笑,轻拍陶梨的手道:“只怕你未取到他的头,你的头已在他的手上。陶梨,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我此次出宫,收获颇丰!”
“你什么意思?!”
陶梨加大音量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必须回宫……你莫急,听我把话说完,”
见陶梨又沉不住气,流素扬手制止道:“不是我小看满天门,而是月满楼的行事作派我知道得太清楚。民不与官斗,你应该知道。更何况,月满楼的武功深不可测,我曾经见过他出手。他的武功,虽比不上月疏桐和云天涯,但绝不比你的差!你想想,光一个月满楼就能对付你,再加上他的千军万马,我们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以卵击石,是最不可取的。要说自救,当然还是智取,不宜力敌!”
陶梨够义气,行事却太过冲动,绝对不可能斗得过月满楼。
月满楼根本无需给她半个时辰考虑,她便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若我真想得到自由,除非离开月狼国!我想,机会不是没有,只要想到一个好方法……总之你放心,我会择机行动!”流素笑道,有了精神。
不过是回宫,又不是天要蹋下来。
进了宫,自然就可以出宫,没什么大不了。
“可桑芷把你交给我,我怎能无功而返?!”陶梨知道流素去意已决,不满地道。
“姐姐那里以后我跟她解释!她一早对我说过,我的路,得由我自己来走,别人帮不了我。现在,我能体会她话中的深意,毕竟她是过来人!你给我留下你满天门传递消息的方式,到时我还是会需要你的帮助!”流素计上心头道。
陶梨点头,将满天门传递消息的方法告诉流素,这才送流素走出了京艳楼。
流素上了车辇,依依不舍地看着站在京艳楼前的陶梨,朝她挥手。
人生总有那么多的离别。
她才与陶梨相见相识,却在当晚便挥手道别。那些年与桑芷,何尝不是如此?
此生她经历的离别太多,为什么她还学不会放下?
京艳楼远到不见踪影,流素这才安心地倚靠在车背上闭目养神。
她知道,月满楼的视线停驻在她身上,可她与他,无话可说!
“回宫后,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做贵妃,二是做丫鬟……我话未说完,你无需这么快给我答案!”
见流素迫不及待地张口要回话,月满楼不悦地道。
别以为他不知这个女人的答案为何。
她宁愿做丫鬟,也不愿做他的女人,这个女人令他头疼之至。
也好,没有女人能令他花心思动脑筋。
有一个流素,他可以花点时间对付她。
“做我的丫鬟,必需待在皇宫一辈子,直至老死在宫里。但我的贵妃,我给一个期限于你,三年。三年后你若还是执意离宫,那我会放你自由!”月满楼好整以暇地道。
以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这个女人定是选择三年后离宫,他只要……
“我既不想做丫鬟,也不想做贵妃,还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流素再闭上眼,平静地问道,仿若问的不是自己的事。
月满楼瞪着流素。这个女人,还是想象中那般难缠。
“没有第三条路,你只能在其中择其一。”
月满楼怀着小小的期待看着流素。
只要流素做他的贵妃,他便有机会挽回这个女人的心。
“既如此,我当然选择做丫鬟。”
不料流素给了月满楼一个这样的答案。
“为什么?”月满楼沉声问道,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我是做丫鬟的命!”流素讽诮地回道。
他月满楼的一点心思,即便她闭着双眼也能猜出大概。
她不愿与月满楼再有情感上的纠缠,皇宫守卫虽森严,只要把握机会,她做丫鬟照样能离开皇宫。
一辈子那么长,她不信自己的青春就这般耗费在月满楼的皇宫。
“流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月满楼扣住流素纤细的手腕,恼羞成怒地道。
“我什么酒都不喝!”
流素甩开月满楼的箝制,一脸的憎恶神情。
“你?!!”月满楼瞪着流素,气得说不出话来。
流素离月满楼远一些的位置坐下,转身背对着月满楼,对他的怒气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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