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想见识本庄主的天涯剑法。今日能在这东江江畔与千机门的十大杀手过招,实乃本庄主的荣幸。不过本庄主要提醒一句,本庄主的剑出鞘必见血,见过本庄主出剑的,都死了!”云天涯淡然地看向一字排开的十大杀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并没有夸大其辞,他已在尽量克制自己的双手。
今天,他的剑很激动,似乎想脱鞘而出。
其实,是他的血液在沸腾,于是他的剑感应到了他的心情,想见血,让他得偿所愿。
他很想,杀了眼前的十大杀手。
若可以,他要血洗千机门,将千机门夷为平地。
可他不能。他是云天涯,天下第一庄庄主,正派人士的表率。若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将被所有人不耻。
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天涯山庄,不能毁在他的手上,他更不能辜负奶娘的期望。毕竟,他的血海深仇还没报……
可是桑芷怎么办,就这么白白死了么?
清儿死了,他想找落飞花报仇。找不到落飞花的结果,他找到桑芷,将自己的恨意强加在她身上。桑芷之死,却是因为他之故。
桑芷死了,他要找谁报仇?是这眼前的十大杀手,千机门?还是应该找他云天涯?
云天涯握着剑鞘的手指关节由发白渐渐恢复常色,他轻瞥一眼十大杀手,便从他们身旁经过。
月醉秋本想看好戏。说实话,他一直都想见识一下云天涯的天涯剑法,还有他的那柄由千年寒铁制成的神器玉寒剑。
人人都说,见过云天涯那把玉寒剑的人,都死了。
却也是,毕竟没人见过玉寒剑生成什么模样。本以为今日托桑芷的福,有幸能见识一下玉寒剑的真面目,却不料还是少了一点点缘分。
十大杀手相互打眼色,动作整齐有致,瞬间十人齐齐将云天涯围在圈内,似想逼云天涯出手!
不待云天涯有说话的机会,十大杀手已各施杀招,往云天涯身上的各大要穴攻去。
一个杀手就已是当今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难缠对手,这个时候,他们将云天涯围剿在中央,会在多大的威赦力?!!
站在场外的月醉秋异常兴奋,他专注地看着场内的战况,不敢眨眼,只怕错过最精彩的一幕。
却见十一个人的身形越来越快,云天涯只是一味闪躲,并没有出招的架势。都说刀剑无眼,何况这些还是千机门的首席杀手?
围攻有半晌,却依然没人能够近到云天涯的身边,更无法伤云天涯分毫。每当十大杀手自己能够刺中云天涯之际,云天涯却滑溜地转了开去。
在十大杀手的围捕中,云天涯游刃有余,而十大杀手却越来越急躁。
云天涯瞅中其中一个杀手略显焦虑,他便假意要纵身跃出十人的包围圈,肩井穴的位置假意露出空门,给那个杀手制造机会。
果不其然,那个杀手在心急之下,一剑刺向云天涯的肩井穴,快、准、狠,招式凌厉,势不可挡。
本以为这一剑势在不必得,孰知云天涯背后似长了眼睛,伸手甩出星芒,看似无害,却带着啸啸的风声。
那人本以为云天涯不死也得受重伤,不料风云突变,自己反受其害。明知那是暗器,不可能不防备,便倏地跳出两丈之外。
本是密而不漏的十人阵法,此刻少一人,便有了一个极大的漏洞,同时连累其他九人,乱了阵脚。
只见一道黑色身影冲天而起,瞬间已飘了老远,朗声道:“千机门的十大杀手,不过如此。今日本庄主留着你们的性命,是不想污了自己的双手!”
他不是不想下杀手,而是不能毁了自己辛苦建立的基业。
桑芷的那笔账,他迟早要清算,今日还不到这个时候。
所有杀手面面相觑,他们知道云天涯并不是说笑。他根本没有出手,便能顺利走出他们的重重包围。
若云天涯拔也玉寒剑,他们谁能逃过一劫?
江湖传言,所言非虚。云天涯不只武功深不可测,就连行事作派,也值得人称道,乃正派人士的表率。
“谢庄主方才不杀之恩!!”
说话的杀手在云天涯走出包围圈时,便拾起了那个他以为云天涯施放的暗器。待一细看才知道,所谓暗器,不过是云天涯的几根头发。
如此可知,云天涯的内力深不可测。他的身边,任何东西都是暗器,只要他愿意,便能瞬间取人性命。
云天涯眸中闪过精光,在夜色的掩映之下,一闪即逝。
“好说,本庄主并不嗜杀!”即便如此,他依然云淡风清地开口回道。
只有月醉秋发现,云天涯说话的语气有些紧绷,远不如他表面看起来那般。
再一次确定,若和云天涯成为敌人,他将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所以相较之下,和他成为朋友,最适合不过。
云天涯折回望江亭,直直地看着滔滔江水,似痴傻了一般。
不多久,云天涯听到身后一种细微的特别声响,就像是刀剑刺入人身体以及人倒地的声音。
他还听到,月醉秋抽冷气的声音。是什么,令月醉秋这样的大人物失色?
“什么人,为何你要杀十大杀手?!!”月醉秋的声音,满是惊惶。饶他是皇帝,见过的大场面不少,武功亦不弱,却从未见过这么惨烈及迅疾的杀人方式。
浓烈的血腥在漫延,吹向很远的地方,自然传进云天涯的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