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感觉口干舌燥,脑袋浑噩,模糊中睁开双眼正对上碧荷担心的目光。
碧荷扶住我,将一个枕头垫在我后腰处,“你呀,吓死我了!不过,也真难为你了,换谁摊上这档子事都不会好过。凝香,你要看开些啊,也许,你嫁过去,大少爷就好了呢,而且每次大少爷病重,只要成亲就都能逢凶化吉,你看之前的莲儿、雪儿不都没事吗?”
碧荷说是这么说,眼圈却红了,眼泪直在眼泪里打转。
我哀叹一声,反过来安慰她,“碧荷,我没事,真的!”
我这么一说,碧荷呜呜哭了起来,“还说没事,那怎么晕倒在偏门了!要不是张婶发现了你,呜呜呜……”
晕倒在偏门?我打了一个激灵,蓦地想起那个衣衫单薄的小丫头,最后说什么来着,哦,要上我的身,“妈呀!”
碧荷吓了一跳,忙握住我的手腕,“怎么了?”
我小心的朝四周扫了一圈,屋里除了我和碧荷并无他人,稳住心神,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看了眼碧荷,要不要告诉她呢,算了,我撞邪的事还是别说了,会吓到她的。
“没事,碧荷,你知道老夫人安排我什么时候嫁过去吗?”我转移话题道。
碧荷摸掉脸颊上的泪水,犹豫着迟缓的说道:“昨日,王管事来说,三天后。”
“三天!”我看了看已经朦朦亮的天,算今天还有两天了。
碧荷见我不语,也跟着哀寞不已。
午饭刚过,来人通知我到府外一户姓俞的人家待嫁,碧荷本打算给我收拾行囊,却发现我根本没什么可收拾的,除了身上这套‘工作服’,我竟一无所有。
碧荷送我后门,眼巴巴的看着我上了马车,似有很多话没说,只是一个劲的挥动手帕,抽泣着。
我回头望了她一眼,也什么都没说,我是什么都不想说,抿着唇坐进车厢,一语不发直到进了俞家。
俞家是小户人家,在洛城以糊灯笼卖为生,家里一对老夫妇,膝下一子一女,我一进门,就在王管事的督促下磕头认这对老夫妇为干亲。
俞家夫妇为人憨厚老实,王管事走后,我被安排到东屋住,二位老人不擅言语,带着女儿在西屋糊灯笼。
我左转右转的闲来无事,溜达到西屋看她们糊灯笼,起初有我在她们坐立不安的很不自然,后来我拉着她们的女儿一起糊灯笼,渐渐熟络起来。
我一不留神被竹条刮破了手指,连忙放进嘴里吸,连翘也急忙起身为我找来手帕缠紧。
“姐姐还是歇歇吧,你看,手指都破了。”连翘撅着嘴埋怨道。
我呵呵一笑,“没事的,闲着怪闷的,还有什么我能做的?”
连翘拗不过我,“那姐姐把这些糊好的灯笼拿到院子里晾干吧。”
我愉快的点点头,将灯笼拎到院里,在窗前找到挑杆,把灯笼一个个都挂到晾衣杆上让风吹干。
满意的看着一院子的红灯笼,又漂亮又喜气,还是劳动最光荣!
转身回屋,刚要推门,屋里传来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