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她?这个问题宫逸宸、宫离殇、宫不悔第一次站在了同一战线,三个各有阵地的男子均是一脸戒备的看向那女子。
来人是谁?小薇从未见过逸宸如此冷然决绝,耀目的红却散发着极为凛冽的光芒,仿佛受伤的小兽,瑕疵必报的准备进攻,然而,这样狠绝的眼底竟还夹杂着绝望和撕心的疼痛,她真的没看过这样的他,似乎随时随地准备在旧患上撒盐的样子。
宫离殇就没宫逸宸那般客气了,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今天是什么风?竟把你这水底的老妖怪刮到这来了!”
女子媚眼如丝,眉心神霁莹润晶红,不怒反笑道:“败军之将,缩于湿泥深洞,有何颜面讽刺本宫?”一扬手,身下出现一张十分讲究的梨木翠雕的长椅,身姿倾斜,软若无骨般的靠在上面,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性.感。
“哼!难道你就有颜面现世吗?不知羞耻!”宫离殇紧握拳头,暗红的唇角勾着冷厉的弧度。
“殇儿,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吗?本宫记得,你小时候还是本宫为你打通灵关,你这样出言不逊,真真寒了本宫的心。”女子墨蓝色的拖尾长裙,缓缓倾斜下来,露出凝白如玉的双脚,脚踝处有着曼陀罗的花纹图案。
“哼!比起六殿下的嗜姐之义,兄长的这点情却是凤毛麟角吧!”宫逸宸松开揽住小薇腰身的手臂,稳步走向那女子的对面,于宫离殇站到了一处。
宫离殇看了眼自己的弟弟,有些不自然的撇了撇嘴,碧绿的眼底闪过一抹暖意,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在母皇的事情上,他和宫逸宸才是兄弟。
“呦!你们这时候才想起是兄弟吗?那么,在王位之争上,怎么没见这样齐心,要是早就如此,何必让一个非我蛇族的外人得去蛇王之位?”宫艾霜娇声笑着,细长的眼眸扫向鞠小薇,蕴意颇浓的扬起眉角。
六殿下?能让宫离殇与宫逸宸暂且放下私人仇怨,同仇敌忾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蛇皇的离世,这些年虽然宫逸宸不曾提起,但在这些蛇头的口中多少也听闻一二,当年的蛇王之争,在败退众多蛇子殿下的后期,只剩身为五殿下的宫艾雪、六殿下宫艾霜两位蛇女胜出一争高低,两人潜质与能力皆为上层,犹以六殿下宫艾霜更为出色,本以为结局已定,却爆出宫艾霜爱上紫僵王柳月卿,若宫艾霜与柳月卿结合,必然要成为万丽山的柳夫人,而身为蛇王必须以蛇族为重,繁衍子嗣发扬蛇界视为首任,宫艾霜显然做不到这一点,最终结果便是宫艾雪做了蛇王。
本以为淡出政治舞台的宫艾霜也算有了好的归宿,却不想柳月卿突然人间蒸发,天上地下没了踪迹,宫艾霜不但输了爵位,更失了爱情,后来不知是何原因,将矛头对准了宫艾雪,将宫艾雪私通凡人,珠胎暗结的事上告天宫,自此与宫家兄弟结下嗜母大仇。
“你是宫艾霜?”小薇看着这张与宫艾雪有几分神似的容貌,突然想起了宫艾雪交代她一句话。
宫艾霜鄙夷的撇了眼她,冷哼道:“人类?你没有资格和本宫说话!”
小薇也不气,无奈的笑了两声,悻悻道:“完全同感,我也懒得和你说话,宫艾霜,你听好了,我现在说的是代她人言!”不待宫艾霜反驳,连忙堵住她的嘴道:“宫艾雪说,她与安相公真心相爱,虽生不能白首偕老,死不能共赴黄泉,爱却真实存留,永聚青魂,缠绵永世!”宫艾雪匆匆离去,她当时又满脑子亏欠不悔的情债,事后这句话她琢磨了九年,却终没能解析透彻。
宫艾霜柔软无骨的身姿蓦地僵在了长椅上,凝玉般的手臂泛着清冷的光晕,敛去了娇媚的笑,一张标准的瓜子脸沉的如夜空昏黄的半月,眸光晦暗不明的盯着她瞧,好似要通过她的皮囊看进骨头,从眼睛看进心里,遗憾的是,她看不到半点虚假。
“你什么时候见过宫艾雪?”宫艾霜抓住唯一的一丝破绽,轻颤的声音显示出她的无助和奢望。
小薇没想到说完会是这种后果,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在看她,宫逸宸紧蹙的眉头疑惑的望着她,好像也在品味这句话的真假程度,宫离殇阴冷眸子竟闪动着异样的光辉,复杂而又笃定,干嘛?都什么意思?
余光扫去,毫不设防的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眸,那样熟悉的眉眼,难以释怀的月华容颜,他的唇角不再紧抿,不再冷若冰雪,看向她时远比她镇定,甚至还在唇角绽出了一抹浅笑,夜风袭来,吹动发梢,墨色的长发荡在脖颈脸颊,他亦如记忆中的白衣翻飞,神采飘逸。
时间是最好的最有效的良药,在岁月长河里,她的念念不忘变成了愧疚,彻夜的失眠变成了溪水岸边两个时辰的沉思,最后,愧疚又变成了淡淡的思念,亲人、朋友、久久惦念的归宿,这一刻,她应回以最真挚的笑,可却发现眼眶发涩,胸口发酸,眼泪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簌簌滑落。
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他身边,默默的靠近,一句别来无恙,她哽咽的无法说出口,还是这个男人先开了口,虽然嗓音明显有些沙哑,“薇儿,别来无恙!”
也许这是个美好的开端,拨开云雾见晴天的又一个开始。
“劝君买一本《阴阳俏娘子》,我的,你的,所有人过去的,现在的,也许还会有将来的,都声情并茂的记述在内,比史书还要详尽,最重要的是,比史书好看!”小薇碎碎念的说着,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可某人想听不懂都不行。
“姐姐买了?听说出续编本了!”不悔左右的两名女子又开始八卦。
“唉,最近都没时间回地府,也不知道能不能抢到新编本!”八两一脸遗憾的看了眼半斤,撇着嘴道:“都怨你,走那么慢!”
“什么嘛!还不是因为这个宫离殇,走走停停的,害人家每次要和公子亲昵都被打扰!”半斤一张二八年华的俏面一点都没有脸红的意思,似乎对这件事已经很习以为常。
“你们姐妹到底谁能嫁给紫僵王?还是一夫双娇?”特意压低的声音让人浑身不舒服,尖细的男不男女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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