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坐起身,却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晓晓揉了揉因睡的太久也发胀的头,仰起脖子看向帐顶,回想着昨夜的事情。
她只记得昨夜和千莫凌说着说着话,他忽然吻了她,吓得她愣住,本想推开他的时候,之后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晓晓忽然一惊,低下头看着身上,全身的衣服完好的贴服在身上,似乎晚上睡觉时连外衣都没有脱过。
“千莫凌……”晓晓习惯性的低着头,叫着在一旁的塌上假寐的男人。
这一次,却没有人回答她。
晓晓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软塌,心里仿佛空落落的失去了什么一样。
“一大清早的去哪里了?”晓晓揭开被子走下床,却发现千莫凌穿在身上的那个士兵的衣服被他扔在一旁,而他那身明紫色的外袍却不见了踪影。
他想做什么?身份都不掩饰一下就跑出去?
晓晓大惊的看向帐外,扔下被千莫凌抛下的衣服,也忘记了穿上该掩饰的衣服,直接一身洁白的长裙,飞也似的跑出了军帐。
她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了,似乎真的要发生什么事了……
她讨厌这样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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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明全军胜利,汤奕皓在军帐里休息,却总是心感不安。
一大清早的,他再也躺不下去了,坐起身,想起千莫凌画的那张图,突然走到桌案边上,把压在书下边的纸拿了出来,平放在桌上,皱着眉仔细的审视着这张奇怪的图。
千莫凌究竟为什么会画一张这么普通的踏给他看?
离者在塔……
汤奕皓坐到桌后,食指弯起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这塔很普通,若不是因为上边画了与晓晓身上的纹身一模一样的蛇形,他绝对不会来研究这么一张图。
故意画出这么一个纹身,是与晓晓有关还是与天皇家有关?汤奕皓不解。
“什么时候动身回金陵复命?”郑子峰不知何时走进了汤奕皓的军帐,刚进来就直接开口大声问。
汤奕皓未答,郑子峰愣了一下,才走上前发现汤奕皓正坐在桌后不知在看着什么东西,几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元帅?”郑子峰小声的问。
“汤兄?”
汤奕皓还是未答,眉头却皱紧,目光深深的缩在眼前的图上。
“汤奕皓!”郑子峰咳了咳,大声唤着。
汤奕皓浑身一震,猛然抬起头看向郑子峰,无奈的轻轻摇晃了一下脖子,揉了揉后脖颈上的酸痛处:“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你咱们什么时候回金陵而己!”郑子峰走上前,看着他面前的图纸:“你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这是什么啊?”
“千莫凌画的一张图。”汤奕皓轻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笑面千爷?”郑子峰忽然上前一把抢过汤奕皓桌上的纸,放在手里端详,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什么啊,这么普通的塔!”
汤奕皓不语,继续深思。
“千莫凌画的东西能有什么可看的,就看他和咱们之间的关系,他也不会帮你什么,何必研究他这没用的图呢!”郑子峰将图纸反扣在桌上,一副不削的样子。
“我也知道。”汤奕皓笑了笑,“若不是他在这图上画了晓晓身上那个蛇形的纹身,我也不会这么细心的去想这东西!”
说着,汤奕皓低下头伸后想把纸翻过来,在触及这被反扣过来的纸的时候,手忽然僵在了那里。
看出汤奕皓的不一样,郑子峰挑了挑眉:“怎么了?”
汤奕皓有些惊讶的看着这背过来的四个字,即使字是反的,但是他突然发现若是这四个字反着念,比正着念还通顺……
“不过,咱们大明朝哪里来的什么离者在塔?我们有五湖塔,雷锋塔,白塔,什么离者在塔还真是没听过!”郑子峰撇着嘴:“我看他八成是在耍你!老兄,姓千那小子你又不是不比我了解!”
离者在塔?塔在者离?她在这里……
“晓晓!”汤奕皓忽然一跃而起,双手拍向桌案。
见汤奕皓如此,郑子峰上前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纸,同他一样皱起眉:“她在这里?‘她’?指的是谁?”
“画着晓晓的纹身,自然是晓晓!”汤奕皓握起拳,想起那日在山洞里的什么兄弟,什么生病,分明就是在遮掩晓晓的身形。还有那****看到的身影和熟悉的气息,也分明就是晓晓!
“该死的!千莫凌居然胆子大到这种地步,居然把晓晓带到军营!”汤奕皓忽然转身拿起外衣迅速的穿了上,也不管郑子峰想问他什么,转身快步出了军帐。
“喂!”郑子峰紧追了上去,想要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晓晓怎么会在军营里?
汤奕皓怒气冲冲的看着这大片军营的营帐,心里存着大大的火气,该死的,要是让他见到千莫凌,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一定会活活的杀了他。
晓晓那么柔弱,怎么受得了这么久的颠簸,到了军营里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让她住在这种地方,她怎么受得了?
“元帅!”
“元帅!”
一群士兵见汤奕皓走过,连忙弯下身恭敬的看着他。
汤奕皓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士兵身上的衣服,想起千莫凌和晓晓可能就是这样的混在这里。
“衣服上没有挂着兵牌的人,是负责什么的?”汤奕皓皱眉看着眼前的小兵。
“回元帅,那是负责烧火弄灶的老兵,或者是看守军粮的小兵!”两旁的士兵恭敬的开口。
汤奕皓点了点头,眯起眼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