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雪山之巅——
“为什么突然带我来雪山?”晓晓被汤奕皓牵着,走在忙忙白雪之中,看着四周纯静的白色,心里也随之透亮了许多。
“一直都很想带你来看!”汤奕皓淡淡的微笑,转身搂住晓晓的腰,免得她觉得冷。
“哇,下雪啦!”晓晓惊讶的看着眼前飘落的雪花,这里的雪好美好美,比金陵和安徽下的雪都要大,都要美,甚至还能睦到雪花的棱角,一片一片的好不迷人。
汤奕皓笑着,放开晓晓的腰,帮她收了收衣领,才任她欢快的向前跑去,看着她在皑皑白雪中美丽的身影。
阿娜多姿,素衣缥缈,此时的晓晓,只会很少的笑一笑,此时的晓晓,已经真如其他家的小姐一样,温柔、端庄、大家闺秀……可是他却在她的身找不到那些曾经真正属于她的快乐。
那一日晓晓拒绝了他们两人成亲的事,汤奕皓一直在苦苦思索,要怎样才能让晓晓放下心中的芥蒂,这样的她不止让她自己难受,更压得他也几乎喘不过气来。
“奕皓!奕皓!快过来看呐~!”忽然,前方的晓晓转身冲着正在思索的汤奕皓大叫,跳跃的白色身影在白雪漫天飞舞的时刻,那么美,那么美。
“来了!”汤奕皓温柔的笑着,快步走上前。
晓晓小跑了几步,拉住汤奕皓的胳膊转身就向前跑去,汤奕皓顺着她小小的牵扯一起向前跑,难得看到她又是这么开心的笑,但愿她能一辈子都这么放纵的笑。这样才是真的晓晓,才是不必让人担心的晓晓。
“奕皓!你看!”晓晓笑眯眯的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小草房:“那里居然有一座房子哎!你说这里是不是曾经住过人,然后就在此隐居了?”
“你也想这样?”汤奕皓笑着,将她收进怀里,抱起她的小手帮她暖着:“若是晓晓也想这样,我可以达成你这个心愿!”
“不要!”晓晓撅起嘴,不依的摇晃着汤奕皓身前的衣服,将小脑袋埋进她的怀里:“你还是继续当你的定远侯,千万不要因为我而……”
“我现在已经是平民一个了!”汤奕皓突然笑道。
晓晓一愣,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汤奕皓:“什么?”
汤奕皓笑着,抬手捧起晓晓的脸,让她看向自己:“我说,我汤奕皓现在不是什么侯爷,更没有什么官位,我现在就是平民一个!以后再不管朝中事物,再不用管什么倭寇、大明、陈党那些事情!”
“那……”晓晓惊讶的张大了嘴:“可是……”
晓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汤奕皓接了去:“看完雪,我们就回安徽,回安徽去做商人,不要再去管大事,只管我们家里的小事,好不好?”
晓晓感动的有点说不出话来,咬着唇,想起汤家这么多年在金陵的基业,居然就这样的为了她而散尽,只为了一句承诺,只为了那些不必要的仇恨,只为了她……
她该说些什么?
“丫头,不要乱想!”汤奕皓忽然抬手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后将她收进怀里,帮她挡去落在身上的雪:“一切,都有我在承担,你只要一直在我的身后看着一切就好!”
晓晓忍住低泣,抬起头给他绽放出一抹笑脸,轻轻推开汤奕皓,转身继续向那座小房子飞奔而去:“好哇,那你先看追不追得上我,再研究我是不是应该只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而不是帮你做些什么?”
“晓晓!”汤奕皓无奈的看着她:“小心些!”
“追我嘛!追嘛!”见汤奕皓只是缓步向前走,晓晓这才停了下来,转身撅起嘴:“奕皓,追我!”
真希望你此时的撒娇和欢笑都是真的,而不是浅浅的一个敷衍,发自内心的笑和快乐,与此时的僵硬,是根本不一样的!汤奕皓无奈的看着晓晓,点了点头。
“我要追了!”说罢,汤奕皓冲上前,失了温文儒雅的姿态,也失了冷酷硬朗的样子,对着晓晓,快步跑去。
“啊!!”见汤奕皓的速度太快,晓晓连忙转身快跑,她才不要他追得上她,她要跑。
看着前边那个小房子,晓晓下了下狠心,快步跑过去就要进去躲躲。
小手刚触及那房子的门,还没推开,就突然被一双总是比她温暖的大手包裹住,晓晓愣住,抬起头,撅着嘴看着汤奕皓:“坏蛋!你就不能让我赢一次嘛!”说着,晓晓转过身就要装哭。
“傻晓晓!”知道她想干什么,汤奕皓连忙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看向他:“这房子似乎许久没有人住了,你真敢自己一个人进去?”
“我……”晓晓一愣,看向这房门上厚厚的积雪,整个房子已经全被大雪包围住了,里边究竟是什么样,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晓晓挑了挑眉,撇嘴看着他:“那要干吗?我怎么跑你都追得上,不是太无聊了?”
“丫头,有没有见过雪人?”汤奕皓忽然神秘兮兮的在她耳边说。
“雪人?”晓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听别人说过,说堆的雪人很漂亮很可爱!可是金陵和安徽的雪那么小,根本就堆不起来!”晓晓低下头。
汤奕皓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忽然转身走向不远处,在晓晓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忙活了起来。
“奕皓,你……”晓晓走上前,看着他弯着身子堆的一个个的雪球,大小不一的垒到了一起,晓晓突然欢喜的一笑:“奕皓,这是雪人吗?”
“先别问,自己看!”汤奕皓堆出了一个后,便在这雪人的脸上放了几个石块,又在它的身上画了一个很丑的娃娃。
一看到那个丑娃娃,晓晓扑哧一下的乐了,那是她的快乐娃娃呀,原来汤奕皓堆的这个雪人是她!
又过了一会儿,在雪人的旁边又出现了一个略高大了一点点的雪人。
“那是你!”晓晓忽然笑嘻嘻的上前,拍着这两个堆好的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不错,居然看得出来!”汤奕皓赞赏的冲她笑了笑,转身搂住她,“这样,看着这两个雪人不是就不无聊了?”
晓晓突然从汤奕皓怀里笑着跑了出来,上前学着他的样子堆着一个个的小雪球,汤奕皓看着晓晓也学他堆雪人的样子,眼含宠溺的笑了出来:“丫头,雪很凉,你的手会受不了!”
“嘻,我没事!”晓晓回头给了他一抹笑意,转头继续忙活着她的。
虽然是第一次堆这东西,但是这么多雪,够她用的了,团出的雪球不好看,就再弄新团一个,嘿嘿!
看着晓晓这么忙活,汤奕皓的心情也跟着真正的舒畅了起来,先不管正堆雪人的晓晓,转身走向那个被大雪覆盖住的小房子。
又过了许久,晓晓终于堆出了一个小小的雪人,就在汤奕皓堆出的那两个雪人的中间,不过……
晓晓皱起眉,看着自己堆出的雪人,居然比汤奕皓堆出的那两个雪人小了那么多……这样的站在一起,看起来好像是……
晓晓脸上的笑意突然隐去,刚刚笑的一开一合的小嘴也紧紧的抿上,呆呆的看着这仿佛一家三口的三个雪人。
汤奕皓走了回来,见晓晓站在那里发呆,冷风袭袭,吹得她衣摆,却居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汤奕皓担心的走上前,站到她身旁看向她已经冻的通红的小脸,连忙将她搂进怀里:“晓晓,怎么了?”
晓晓身子一僵,抬起头,眼里有着淡淡的湿意,突然轻声说:“奕皓,我真的没有太过怨恨过千莫凌……可是……可是孩子……”
汤奕皓眉头一皱,转头看向晓晓堆在那两个代表着他和她的雪人之间的一个小小的雪人,仿佛是一家三口,而中间那个是他们的孩子。
晓晓,她又想起了那个流掉的孩子?汤奕皓低头,看着晓晓冻的通红的小脸,伸手将她同样冻的红通通的小手放进怀里暖着,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扶着她转身:“乖,不要乱想了,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还会有的!”
“嗯……”晓晓低下头,任由汤奕皓扶着她转身往前走,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傻晓晓,怎么又哭上了!”汤奕皓心疼的看着她,继续快步向前走,“我们先进那个屋子,这里太冷了,看你冻的脸上都红成一片了!”
晓晓听话的点头,转头又将脑袋埋在汤奕皓的怀里,她真的不想哭,她真的本来不是这么爱哭的,她只是不知为什么自己现在竟然这么的喜欢哭……
“来!”汤奕皓打来房门,扶着晓晓走了进去。这房子,刚才汤奕皓已经清理过了,没想到这里居然异常的温暖,估计是先前住在这里的人在这里放了些什么可以常年发热的东西。
暖气袭来,但是身上的未消的冰冷还是让晓晓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过了许久才暖和了过来。汤奕皓扶着她坐到一个干净的椅子上,俯身在她的脸上吻了吻:“晓晓乖,不许再想了,嗯?”
虽然,那个与他们无缘的孩子,也的确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一道伤,但是他是男人,他就该比晓晓坚强,不是吗?
汤奕皓淡淡的笑着,捧起晓晓冰凉的手:“丫头,今天不该哭的!”
“为什么?”晓晓擦了擦眼泪,不解的看着他。
“你这丫头居然也有这么一年能把我的生辰忘了?”汤奕皓失笑道。
晓晓一愣,汤奕皓的生辰就是她的生日,每一年都是他们两人过生日的:“今天?”
汤奕皓点了点头,一脸的微笑。
“那……”晓晓连忙抹了抹眼泪,“那……”
“那什么那!”汤奕皓拉下她忽然抬起来的小手:“这房子里很暖,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一会儿雪小一些了,我们再出去!”
“不是,我是说,既然是你的生辰,为什么不在府里去办,反而只是带我来这里!”晓晓撅起嘴。
“因为……晓晓你也十七了!”汤奕皓笑着:“若是再不嫁,不就是老姑娘了?你说,嫁不嫁给我?”
晓晓讶然,呆呆的看着一脸深情与暖笑的汤奕皓。
“今年的生辰,我只想得到晓晓!”汤奕皓温柔的笑着。
“我……”晓晓咬唇,吸了吸鼻子,突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晓晓会嫁吗?”汤奕皓忽然收起笑,仔细的看着晓晓脸上的所有表情。
其实晓晓只是太单纯,她常常会找不到方向……所以,她不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么了,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才会影响到她。
“奕皓……我……”晓晓犹豫的看着她。
汤奕皓脸色渐渐凝了下来,忽然站直了身子,淡淡的扫视着晓晓脸上再次流下的泪:“既然晓晓有很多东西放不下,那我也不会勉强你。”
晓晓一愣,有些担心的看着汤奕皓脸上失了笑容的表情:“奕皓……”
如此看来,他不得不狠药了!汤奕皓忽然拧起眉,淡淡的开口:“晓晓,先在这里暖一暖,我先出去!”
“奕皓!”晓晓想要站起身,汤奕皓却按住她,给了她一抹笑:“安心坐在这里!等我回来!”
晓晓瘪起嘴,她是不是伤了他?
看着汤奕皓走出门的落默背影,晓晓低下头,有些慌乱的搅着手指,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纠结,是不是真的该放下什么东西。
汤奕皓还是她的汤奕皓,慕晓晓也还是他的慕晓晓,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
汤奕皓站在门外,看向被缥缈的白雪,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味,淡淡的叹了口气,拧眉思索着晓晓的事情。
忽然,他隐约听到四周有些奇怪的声音,心中猛地一惊,抬起头看向忽然冲过来的一群不知是哪里出现的黑衣人。
“汤奕皓!拿命来!”黑衣人头头哑着声音狠声开口。
惊讶之后,汤奕皓冷冷一笑,看着这一群黑衣人:“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不答,拿着刀上前就砍。
汤奕皓拧起眉,看着这些人刀刀的狠毒,无奈之下闪到一旁,自腰间抽出缠在腰上的软剑,迎了下去。
听到外边的打斗声,晓晓拧起秀眉,感觉有些不对劲。
“奕皓?”晓晓试探的冲着门前呼唤,却没有汤奕皓的回应。连忙站起身跑上门口,却也没有看到汤奕皓的身影。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晓晓走出门,忽然看见一群黑衣人居然围着汤奕皓打了起来。
“奕皓!!!”天啊,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黑衣人?晓晓惊恐的大叫。
忙于应战的汤奕皓拧起眉看站突然叫住他的晓晓,果然,看到其中有一个黑衣人向着晓晓的方向跑去。
“晓晓,快躲进去,关紧门!”汤奕皓咬牙用剑推开眼前黑衣人的长刀,那刀上居然闪着青光,一看就知这些黑衣人的刀上全都淬了毒。
“我……”晓晓有些吓到了,咬着牙,听见汤奕皓的话,转身想要跑进去,奈何那黑衣人已经向她抓了过来。
“啊!!!”晓晓吓的不敢再跑进屋里,连忙转身向一旁跑去。
“该死的!”汤奕皓怒瞪着眼前的黑衣人,忽然使力推开他,不顾身后挥刀向他砍来的黑衣人,转身奔向晓晓。
“奕皓!”晓晓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奔向自己的汤奕皓,本就惊恐的双眼此时更是恐慌的让人害怕。
“晓晓,没事吧?”汤奕皓上前,抱住她。
在那一刻,晓晓却忽然瞪大了眼睛尖叫出声,随后汤奕皓便眉头一皱,只感觉肩上被人砍了一刀。
虽然这刀不深,不会致命……可是那刀上……有毒……
“奕皓!!!!”晓晓惊恐的大叫,连忙扶住忽然倒了下去的汤奕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进攻的黑衣人忽然全都停了一下,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晓晓抱着倒了下去的汤奕皓的样子。
“奕皓!奕皓!!!”晓晓大哭着,摇头汤奕皓的肩:“你怎么样?”
汤奕皓的脸色突然惨白的吓人,嘴上也渐渐发青,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晓晓:“没事……”
“还说没事!”晓晓大哭,搂紧了他,这种感觉比上次抱着即将死去的千莫凌更恐怖,甚至……绝望……
晓晓看得出来,汤奕皓中了毒,而且是很严重的毒!
“奕皓!”晓晓咬住嘴。
“咳……”汤奕皓忽然拧眉,咳出了一口黑血。
“奕皓!怎么会这样!”晓晓连忙伸后擦去他嘴边的血迹,大声的痛哭。
“我没事,晓晓。”汤奕皓忍去身上疼痛的滋味,扯出一抹淡笑,忧心的看着晓晓脸上的泪:“别哭了……”
“奕皓……”晓晓慌了,只知道抱紧着他,却不知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别慌,别慌,丫头……”汤奕皓又咳了一口血,忽然抬起手将晓晓冰凉的小手按在胸前:“没事,他们不会伤害你……”
“你管我干什么!”晓晓大哭:“现在是你受了伤,伤不伤害我有什么用!现在是你受伤,是你受伤!!!”晓晓大哭大叫着,好不凄凉。
她最怕的事情……原来还是那么单一……
她最在乎的人,原来还是只是他一个人而己……
“罢了……”汤奕皓轻笑:“晓晓需要一个人清静,与其逼着你嫁给我,不如就此……”
“你胡说什么!!”晓晓大叫,狠狠的咬着牙:“谁说我嫁了!我要嫁,你是我的汤奕皓,你不许有事!不许!!!呜……”
汤奕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晓晓此时痛吕流涕的模样,心疼又无奈的笑着:“十四年……我们这样已经有十四年了,丫头!”
晓晓咬唇。
“这样的不知是收养的感情,还是男女的感情,男未娶女未嫁,不明不白了十四年……我总该还你一个清静……”
“我不要什么清静,我要你,我只要你汤奕皓!奕皓!!!你不要有事好不好?对了,我们去看大夫,我们去看大夫!”
“没用的,笨丫头,那刀上有毒……”汤奕皓有气无力的低语。
“那怎么办嘛……”晓晓慌了神,紧紧抱着汤奕皓的身子,大声的哭着:“我不要你有事,奕皓!你不可以有事……你要是有事了我怎么办嘛……呜……你不许死的!谁死了你都不可以死!你要陪着我一辈子的,你要娶我的!你要站在我前边一直帮我挡风遮雨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不是不嫁吗?”汤奕皓忽然低笑,嘴里又逸出了一些黑色的血。
“谁说我不嫁的!我嫁嘛!我一定要嫁的,你不可以不管我,不可以不娶我!”晓晓瘪着嘴,委屈看着他:“是不是我发现的太晚了……是不是我反醒的太晚了……”
“是啊,晚了……”汤奕皓轻笑。
“不,不晚的!一定不晚的!”晓晓瞪大了眼睛,忽然要扶起他:“我们回安徽,我们回哪里都好!我们去成亲,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一定乖乖的听话!”
“别动!”汤奕皓忽然皱起眉,似乎是很痛。
晓晓连忙停下,难过的看着汤奕皓:“奕皓……”她好慌,好乱……面对最爱的人受伤,她居然连那日千莫凌死去时的镇定都没有了。
“晓晓……”汤奕皓难过的咳着:“笑一笑!让我看看你最真心的笑好不好?”
“我……”晓晓抽泣。
“在死前最后看一次你十几年来最最开心的笑,而不是像这阵子这样勉强的笑,好吗?”汤奕皓叹语。
“我没有勉强……”晓晓低泣。
“那就笑一下!”汤奕皓温柔的看着他,眼神越来越迷离。
晓晓含泪,本想反驳他说的什么死不死的,可是看着他这样的期盼,晓晓还是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还是这么勉强……”汤奕皓无奈的叹息。
“你叫人家现在怎么笑得出来嘛!”晓晓哭着大叫。
“也是……”汤奕皓无奈的叹息:“那以后,都要一直笑下去,好不好?不要再不开心!把难过的事情都遗忘……”
“那也要你陪着我嘛!”晓晓大叫:“你得好好的!”
汤奕皓淡笑,看着晓晓此时脸上的神色:“晓晓……其实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的话,我不会再去做那些伤害过你的事……但是,我一定还会控制不住的爱上你这丫头……”
“奕皓……”晓晓颤着嘴:“不要说这些……”
晓晓忽然想起黑衣人,突然抬起头,看向眼前莫名奇妙站成一排的黑衣人:“解药呢!解药!给我解药!!!”
黑衣人不语,只是站成一排,低着头仔细的看着汤奕皓。
汤奕皓拉住晓晓的胳膊,淡淡的说:“不用了……”
“不行!不行!”晓晓大叫,除了要解药,她没别的办法。
汤奕皓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仿佛即将要死去的样子,晓晓吓的大哭,失了先前的温婉,如同几年前那们随性而哭的丫头:“不可以!奕皓!!!”
汤奕皓淡笑,只是深深的看着晓晓:“若是我真的好了,你会放下一切不开心,嫁给我,做汤夫人……而且,会一起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对吗……?”
“嗯!”晓晓连连点头:“只要你好过来!你会好的是不是?”晓晓满眼的期盼。
可是就在那么一瞬间,汤奕皓拉住晓晓的手的大手突然垂了下去,双眼紧闭,毫无知觉。
“奕皓?”晓晓惊住:“奕皓!!!!!”
“奕皓!!!!!!!”
晓晓的哭声回荡在整个雪山之巅……
……
看着晓晓哭成这样,站成了一排的黑衣人总算是动了动,为首的那个忽然站出来,将怀里的一个瓶子递到晓晓面前。
晓晓一愣,怀里紧抱着汤奕皓的“尸身”,抬起头,满眼是泪的看着黑衣人手里的瓶子。
见晓晓发呆,黑衣人叹了口气,突然扯下脸上的黑布。
“汤成?”晓晓终于有所知觉,惊讶的看着眼前熟悉的人。
“少爷没死,小姐,快把解药给他服下去吧!否则,就真的出事了!”汤成无奈,见晓晓还是愣愣的看着他发呆,无奈的蹲下身亲自将手里的解药倒进汤奕皓的嘴里。
晓晓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低下头看着昏迷不醒的汤奕皓,突然之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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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晓晓站在雪山上的这座屋子里,看着昏睡的汤奕皓,而那群黑衣人已经早早的离开……只剩下一个汤成,站在她身旁,向她解释着一切。
“小姐,少爷只是对我们说,若是小姐今日没有答应嫁给他,没有对他笑,也没有答应以后都放下一切快快乐乐的话,就不准我们给他解药!”
晓晓惊愕的看向汤成:“他……?”
“少爷已经辞了官,只为了怕小姐你放不下一些东西,所以少爷安排了这么一场戏,但却也不算戏……少爷说,若是小姐没有想开,就不让我们给他吃解药!”
“不吃解药的后果是什么?”晓晓咬牙。
“死。”汤成淡淡的开口。
晓晓一惊,看了一眼汤成,又马上看向躺在那里已经有所动静的汤奕皓。
“小姐,汤成先出去了……”说罢,汤成迅速的离开,才不要汤奕皓看到他,免得说他那一刀砍的太狠,真的差点伤到骨头。
晓晓呆呆的看着睁开眼睛的男人,眼里蓄着泪,却不肯掉下来。
“汤奕皓!你居然敢吓我!”晓晓忽然跑到床前,冲着那汤奕皓大叫。
汤奕皓刚醒过来,看着满眼是泪怒瞪着自己的晓晓,连忙坐起身,叹笑着看着她:“晓晓……”
“你不要叫我!”晓晓大哭,哭的几乎惊天动:“你这个混蛋!你居然让我在这么冷的地方哭了那么半天,我差点真的以为你死了!我差点疯了你知不知道!!!”
汤奕皓连忙拉过晓晓的胳膊,让她坐到床边,紧紧抱住她:“别哭了,我错了好不好?我只是不知该用什么办法刺激你这笨丫头,只是想让你看清事实而己,我知道我走的这一步多危险,可是你不是同意了吗?这样就好了!”
“好什么好?”晓晓大叫,狠狠的推着汤奕皓的胸前:“你这个坏蛋!你骗我!你这个骗子!你居然真的敢骗我!你骗我同意嫁给你,你骗我你中了毒,你居然拿死吓唬我!我真的差一点就疯了!就差那么一点我就疯了,你知不知……唔!”
晓晓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的汤奕皓,他竟然……竟然在她想号啕大哭的时候亲她。
“唔……”晓晓不依的推着他。
汤奕皓却越抱越紧,紧紧的将她收在怀里,狠狠的吻着她。
他知道,这样对她有多残忍,可是晓晓这么固执的性子,这么纠结的心情,他不这样,她现在怎么会把所有的真话都说出来?怎么会同意,嫁给他?
总之,他得逞了,不是吗?
“好晓晓!”汤奕皓温柔的放开她,让她好好的喘几口气,低下头爱怜的看着她:“若是你现在气想让我去死,那我就去!”
“不要!”晓晓连忙抬头。
“那就嫁我,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任何不开心的事!做汤夫人!做我的汤夫人!”汤奕皓笑着。
晓晓脸一红,撅起嘴:“可是你骗我……”
“是你自己笨!”汤奕皓调笑着。
“你……”晓晓又抬起头怒瞪向他,却是未说出话……
因为,汤奕皓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方式……
嘴对嘴的不让她说话……
好吧,嫁就嫁……想了整整十四年,得逞是究竟是谁,还不知道呢!晓晓在心里得意的大笑……
(幸福的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