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宸墨握紧了她的手,“雪儿,芥儿走了,我也很难过,当我眼睁睁看着芥儿掉下来,而我的手却抓了个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也随之粉身碎骨了,可是,芥儿是那么勇敢的孩子,我们当爹娘的也不能输给他,活着,就要好好得活下去,你不是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你看,或许那一颗,小小的,却最为璀璨的那一颗,便是芥儿在对我们笑呢?”
雪漓叹了口气,“宸,提起芥儿,我真的好恨好恨翼哥哥,可是,如今,又觉得他很可怜。我哥说,他中了毒,不过三年五载了,而且,宫里好像也发生了变化。”
司宸墨点点头,“风一天跟我说了,这两天也听说宫里政变,轩辕潋继位的事,这只怕是那些个觊觎皇位的人搞出来的,轩辕潋,又一个傀儡皇帝!”
“宸,为什么你不夺回属于你的皇位呢?”雪漓抬头望着他。
司宸墨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你希望我再去当皇帝吗?”
雪漓摇摇头,“不!我累了,倦了,只想静静地躺一躺,躺在你的臂弯里。”
“我也不想了。人一旦经历过一得一失,便会对某些东西不在乎了。想必你翼哥哥也是,他的一生,都在为皇位挣扎,而忽视了身边一直拥有的东西,到最后一无所有的时候,值得他留恋的可能也只有你,权利富贵全是虚假的,只有感情才是真实的。其实我自己也有一度看不穿,也为了皇位委曲求全,劳命伤财,真正走过了才知道,什么才是值得珍惜的。他定也想通了吧,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把你送回我身边。”
“宸,这一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吧?”雪漓更紧地贴向他。
“不会!除非你不要我了!”司宸墨回答得斩钉截铁,仍觉不够,急忙补充一句,“不!即便你不要我,我也要死缠烂打赖着你,不给你机会离开我身边!”
雪漓轻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中,闭上眼睛,夜静得只听见水波轻拍船舷的声音,和着彼此的心跳,舒缓柔和,竟是世间最美妙的曲调……
许久没有这样安稳地睡过觉,十余天旅途,司宸墨和雪漓皆睡得不知时日。这日听得舱外喧哗,已是阳光耀眼。
二人出得舱来,其他人已将船划近岸边,原来途经端亲王封地,端亲王正拉着一个妇人在岸边行走,那妇人不是前太后是谁?只见她清瘦无比,缩在端亲王身后抖抖索索。
端亲王苦笑着解释,“她就是这样,成日惶惶恐恐,除了我以外只要见到人就以为别人要杀她,晚上也没好好睡过一晚,总在噩梦里惊醒,醒来便说有鬼要来找她,竟瘦得不成人形。”
“总没有好的时候吗?”司宸墨盯着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内心纠葛。
“少,即便有也是呆呆傻傻唱歌,唱那些年轻时候的歌。”端亲王答道,“你们这是去哪里?”
风一天站出来道,“去哪里你应该知道,途经此处,刚好遇见,便过来打个招呼,只怕再见亦难。”
“也好!”端亲王点点头,从手上取下一枚黑晶圆月佩,“这个,上次匆忙,未曾交给你,今日碰巧遇上,便给了你吧,否则你们怎么进去?”
风一天接过戴上,哈哈一笑,“我们特地从此路过就是为了它,正准备去拜访教主呢!”
端亲王笑道,“持圆月佩者为教主,如今你是教主了!”
雪漓悄声问司宸墨,“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月神教教主的标志,亦是进入月神教圣地的钥匙。”司宸墨低声解释。
“那我们是要去你们教的圣地吗?在哪儿?是什么样子的?”雪漓充满好奇。
“再过几日,你就会见到了!是什么地方我也没去过,只有教主进去过。”
自此,拜别端亲王,船顺水而下,几日后到达一湍急的水面,岸边怪石嶙峋,似乎天然便循了奇门八卦的方位。
众人下船,司宸墨紧牵了雪漓的手,“别丢了!拉紧我!”
风一天亦携了瞿若走在最前面,“都跟上我!别走错了步数!”
“大师兄,这是谁摆设的?教里的祖师?这么厉害?”曹子瑜跟着风一天在一堆石头里蹦来蹦去。
“我看是天然的!这石头无人工凿过的痕迹!”夏侯铭插言。
“没错,是天然的!小心!”随着风一天一声提醒,地形居然发生了移形换位的变化,众人眼前呈现出一片更加宽阔的石林。
石林前密集了成千黑衣人,肃穆而立,见到风一天的瞬间一齐下跪,“属下参见教主!”
“你们怎么知道我来了?”风一天奇怪的问。
领头的黑衣人竟是位女子,蒙了面,只露出一双美目,秀丽动人,只要与她对视,便如同被她吸入一样,有种摄魂夺魄的力量。
她双手抱拳,“启禀教主,晚娘接前教主传书,说教主不日便会来圣地,是以,属下集合了所有教众恭候多时,只是,上次与各门派相斗,只剩下不到一千的教众了。”
“甚好!如此大家便一同进入圣地,远离这俗世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