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他也经常来办事,可是却没有这样的感叹。难怪有人说,人们喜欢一个城市,往往是因为那里面有自己牵挂和人或物。
小何一直在逗林瑛说话,林瑛有时说上几句,大多是小何在自说自话。耿元叫上小何,不仅仅因为他这人机灵,更因为事务所的人都在笑他暗恋林瑛。耿元有意给他们制造机会呢。不过,照这情况,不怎么乐观。事务所中对林瑛有好感的小伙子不只小何一个,可只有小何敢付诸行动。耿元还挺欣赏他这份誓把冰山劈开的坚持与勇敢,男人嘛,就得有男人的样。姿态很重要,结果倒应该是其次的。
与客户会谈过后,经常伴有吃喝玩乐的环节,省也省不了,你要是多加推辞,只会让对方觉得你看不起他。这些中国特色的办事方式和应酬,开始的还觉得很受用,日子久了,心底就生厌了。本来可以在晚上赶回F城的,偏偏折腾得到了大半夜才停歇下来。人家宾馆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还好意思连夜开车回去么?再说他和小何都喝了不少酒。幸亏有林瑛在,不然,那财大气粗的家伙,肯定会“善解人意”地给他们安排小姐陪夜的。
要不是为了业务上的往来,耿元一百个不愿意和这些暴发户打交道。
回到宾馆的房间里,林瑛才有时间给飘儿打电话。飘儿说一直在等她的电话,还以为今晚可以见上面呢。林瑛说,没办法,那客户太热情,不让他们走。飘儿又说我做了冰糖雪蛤木瓜甜品,本来想等你晚上过来喝呢,现在这么晚了,都快要睡觉了。
林瑛说,本来8点左右可以走了的,可是那个老板非拉着我们在KTV唱歌喝酒,我提出要走,他老不高兴,耿总也劝我好好玩,所以才没去你家的。
听到她提起耿元,飘儿怔了怔。林瑛说,你的甜品做得多不?
飘儿说,我和你林烨哥喝了,还剩下一大半呢,有三四碗吧,知道你喜欢甜汤,就多做了些。
林瑛说,好可惜啊,不行,我这就过去,打个的一会就到了,你先别睡啊。
飘儿说,行,那我先给你热着,等你来。
林瑛说,我带上耿元去,可以吗?
飘儿想不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表妹的男朋友总不能拒之门外吧?但他要真的来了,她可怎么面对他和林烨?便说,这……这么晚了,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我带过去给你喝好了,你林烨哥最近很忙,得早睡,怕家里来人吵着他。
林瑛说,也好,省得我跑,我也喝了些酒,甜汤正好解酒,我这头挺不爽的。
飘儿说,我先去用微波炉加热,你给你林烨哥打个电话,说你在宾馆,我过去陪你说说话,顺便带了冰糖雪蛤炖木瓜给你。
林瑛问,干吗要我给他打电话呀?
飘儿说,得我老公批准了,我才好半夜出门啊。
实际上,飘儿是怕林烨疑心,这段时间,他们间太敏感了。要是她半夜出门,不管说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完全相信的。
不一会,林烨从工作室走出来问她,瑛子回来Z城出差了,说在宾馆呢,还向我道歉,让你白忙活了,又喝不上,还说你要带过去给她喝,这瑛子平时也怪可怜的,天天吃的不是应酬酒席的大餐,就是快餐,炖汤和这些滋润的汤水,应该没什么机会喝,才这么馋。
飘儿说,是啊,所以我才炖了这么多啊,你答应我去么?
林烨说,太晚了,我怕不安全,我和你一起去吧。
飘儿说,明天你还要早起下乡去安装工程呢,别跟我折腾了啊。
林烨说,那好吧,代我向瑛子的男朋友问好。
飘儿说,嗯,好。
临出门时,林烨又反悔了,说,不行,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天这个黑,我不放心。
实际上,他不放心的不是天黑,这城市是个不夜城,哪会黑呢。他不放心的是耿元。他们这样见面,会不会……
他也想跟着去看看,飘儿面对耿元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飘儿不能再说阻止他的话,便默许了。
当林瑛见到林烨陪着飘儿来的时候,有点意外,说,飘儿姐不是说你明天要早起吗,你怎么也来了。
林烨说,这么晚她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
林瑛说,你可真是个模范丈夫哟,飘儿姐,你真幸福。
飘儿笑笑笑,扬扬手中的保温壶,林瑛将他们迎进了房间里。飘儿给她在服务员拿来的碗里,叫她快吃。林烨问,你不是说你的老总也来了吗,叫你男朋友也过来吃吧,反正还那么多。
林瑛边吃边说,好啊,我就去叫他。
飘儿的心忐忑不安地跳动着,想象着一会要怎样来应对那样的局面。林烨这一招实在是太残忍了。
林瑛走到耿元的房间门前,正要按门铃,有点犹豫了,她还要这样任性吗,潜意识里有意地折磨耿元和飘儿?故意让他们面对面,故意考验他们的定力?这俩个人都是她爱的人,不,是三个,林烨也在这儿呢?她在成为飘儿婚姻破碎的帮凶吗?
想到这儿,林瑛不寒而栗,手缓缓地垂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她压抑的情事,不必拿别的东西来垫脚。她万万不能为了一个爱字,而成为一个卑劣的女人,这样不仅仅耿元看她不起,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在她的世界里,自尊的位置应该是排在第一的。
回到房间,对林烨和飘儿歉意地笑笑说,他可能是因为应酬喝多了,已经睡着了,算他没口福了。
飘儿笑笑,林烨不经意地问,瑛子,你们谈了那么久,出差还分房睡呀?
飘儿低声说,林烨,你……怎么问一个姑娘家这种问题?
林瑛涨红了脸说,林烨哥,你……是啊,怎么问人家这样的问题嘛?
林烨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说,我,我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我是想早点吃你的喜糖嘛,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了。
林瑛说,说什么呢,林烨哥,我又没让你养我,总催我嫁人干吗,我哥都不过问我这些。
林烨笑着说,瑛子你这么能干,哪会指望我养你了,我是想你快点有个好归宿。
林瑛说,你怎么知道耿元是不是个好归宿?我都不知道。
林烨问,怎么啦,瑛子,你们发展不顺利?
林瑛忙说,呵呵,不说这个了,我发现林烨哥是越来越八卦了,像更年期的女人一样哆嗦。
说得几个都了起来。飘儿看看表说,快一点了,瑛子你也要休息了,你林烨哥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我们也回去了。
林瑛说,好吧,这保温壶你带回去,剩下的就盛在碗里头,我一会喝或者明天早上喝。
在回去的路上,林烨说,想不到你们家的女人都这样传统,结婚前都不和男友住一起啊,不过,我觉得还是婚前试试的好。
飘儿说,瑛子说得没错,你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以前你不爱管这些的。
林烨说,我是有感而发,我是怕万一耿元也像我这样怎么办,苦的可是瑛子,早试早安心。
飘儿差点笑出来,林烨问她这很好笑么?飘儿忙摇头。
林烨说,你也不想瑛子像你这样吧?
飘儿说,你现在不是挺厉害的么?
林烨听在耳朵里,怎么也不像是赞扬的话,那话里,是带着怨的。这是为什么?林烨的心情又落了下去,奇怪的是,他的下体又有反应了,他巴不得在车上就将飘儿压在身下……
车开进小区的停车场时,才停定,飘儿就要推门下去,林烨却一把拉住她。飘儿回头问他怎么了。林烨看着她的眼神像要喷出火来,飘儿意识到不妙了,说,烨,这是在车里……
林烨说,就是因为在车里,飘儿,咱们还没试过在车里是吧,我……
林烨边说边在她的身上一阵乱摸,那力量之大,让飘儿也体验着前所未有的震撼,她分不清到底是恐惧还是享受了。她咬着牙齿坚持到林烨的快速射击,不敢哼出一声响。
很久了,她没有到达过云端了,在这狭窄的车里,在这仓促的时间里,她即使痛着,也到达了。飘儿是咬着林烨到达的。
林烨瘫在她身上,汗水滴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她找出纸巾,替他和自己抹将干净。推推他说,烨,咱们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