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忍不住问李芳,这男人是谁?这对小夫妻是怎么了,是不是真搞架了,和这男人有关?他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
李芳说:“别瞎猜测。不过我得告诉你,凡事不能看表面呀,这么大岁数这道理都不懂。就是他们平时掩饰得太好太美满了,才更加不正常。夫妻间还是应该吵架时吵架,应该脸红时脸红,这样才好。”
陈天佑笑了说:“是,我的妇女主席,怎么说也是你有经验嘛。”
李芳脸真红了说:“放什么屁,我哪有什么经验,我都没嫁过人。”
陈天佑装作不经意的说:“那要不要试着嫁一次?”
李芳把脸转向车窗外,说:“老陈,你看,江边的夜景多美!”
陈天佑知道她在转移话题,笑笑说:“是,是啊,挺美的,要不下去走走?”
李芳说:“改天吧,今天心情不好。哎——,人生真******太不讲道理了。”
陈天佑听了她的粗话忍不住哈哈大笑。
能不开心吗?李芳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越来越自然,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不设防的时候,就离成功不远了。陈天佑加大了油门,吹起了口哨。高兴归高兴,他还得回去陪孩子呢。
飘儿进屋时,林烨刚好洗完澡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飘儿看到光着上身的林烨,眼神连忙投向别处。林烨走过来,关切地问她这么晚了,去哪了呢?电话不打一个不说,还关了手机,现在天热了,大街上人多,会不安全的。
飘儿听了说:“我到李芳家去了,有点事和她聊。”
林烨看看飘儿说:“眼睛怎么了,是不是哭过了?”
飘儿笑笑说:“哪有,没事哭什么啊?”
林烨说:“不对,你刚才不是和李芳在一块吧?”
飘儿说:“不是和李芳,那我和谁?”
林烨说:“这我就不清楚了。”
飘儿忍住屈辱说:“你干脆说我和某个男人在一起不就得了?”
林烨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飘儿说:“我们还要互欺到什么时候?这不是宽容,也不是包容,而是更加残酷的惩罚。林烨,你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我吧,好吗?”
林烨看了飘儿一眼,没有接下话去,进卧室穿睡衣去了。飘儿跟着进了卧室。
林烨说:“你先去洗澡吧,我们别吵架,特别是这个时候,我们别吵,好么?”
飘儿听了,感觉到林烨今晚有点不一样,便不说什么,拿了睡衣,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你――都吃过饭了吧?”
林烨怔了怔说:“吃了,回来见家里没人,又不想动,以为你在加班给你打电话,你说在李芳家,我就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你呢?”
飘儿说:“我也吃了,在李芳那吃的。”
林烨说:“哦,你下班后一直在她那啊。”
飘儿说:“嗯。”
林烨说:“是不是――诉说去了?”
飘儿说:“随便聊聊女人的事而已。我……去洗澡了。”
林烨看着她拿睡衣的手,有点青筋暴起的感觉,是的,飘儿真是太瘦了,和以前相比,起码瘦了十多斤吧。她本来就属于苗条之人,如今看来真弱不禁风。
林烨的自责涌上来――都是他的错!怪不得胡风那唐突的质问。可能,飘儿身边的一切朋友,都会疑惑,飘儿这段时间的变化吧。一直来,他不想面对这些,也没真正认真留意这些,现在仔细看看飘儿,她真是太瘦了……也太沉言寡语了……飘儿,她是在拼命在忍让着……
要是他肯改变,他肯去调整自己,一切还来得及吗?
这要看飘儿了,看她怎样的态度,他才能够有所决定。不管怎样,他现在的出发点,只想她能够好起来。
洗完澡,飘儿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吹着头发,头发弄干了,又坐在那儿“看起”杂志来,迟迟不上床睡觉。林烨走到她背后,飘儿的身体立刻僵了僵,挺直了来。
林烨看着飘儿越来越瘦削的肩头,既心疼又心酸,他明显地感觉到飘儿对他的戒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飘儿这样害怕了他的接近?
林烨放弃了和飘儿谈话的决定,说:“睡吧,飘儿。已经很晚了。”说完先自己躺到了床上。
飘儿见林烨今晚像没有要碰她的意思,才慢慢地蹭到床上,拉过她的毛巾被盖好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一人一条被子,各盖各的……
飘儿在床头灯下“看”杂志,却完全不知道书里说什么,脑子是麻的、空的,眼睛是累的、花的……
林烨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却也全无睡意。思想斗争了这么些天,终于有了决定,可是怎么对飘儿开口呢?要他先开口,是先道歉再保证以后好好待她,还是先自责然后说离婚?不管怎么说,好像都是他负了她似的。要是飘儿顺势说要分开,他们之间就没有挽回的余地的。一想到从此以后,生活中可能会没了飘儿,他就难以承受。
而有的事情,不能躲,躲得过的,那就不叫宿命。
两人各怀心事地一起失眠。半夜,似梦非梦间,飘儿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猛地睁开眼,拉着了灯,发现林烨坐在床上,怔怔地看她。
飘儿惊魂未定,擦着眼睛问:“你怎么啦,你在干吗?”
林烨连忙说:“没事,我……刚刚去……厕所回来,你……就醒了。”
飘儿说:“你一直盯着人家看,能不醒吗?我还以为做梦遇上色狼了呢。”
林烨疲倦地笑了笑,躺了下去,向飘儿伸过手,放在她的腰间。飘儿本能地往里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