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爱是寂寞撒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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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突然她想到了王东洋,这个人话虽多,可是做事有原则,况且他也有一副热心肠。

飘儿拨通王东洋的电话,这小子还没起床呢,听到飘儿的声音,一下子跃起来。飘儿和他说宝欣被莫主任带到假日山庄去。王东洋说,妈的,这老东西色心还不改啊,我们一块去吧。飘儿说,我一会儿还有急事,你快去啊。

王东洋立刻洗脸刷牙,换上衣服就往外走。他平素最想揍的人有三个,一个是陈****,一个是霍靖,一个是莫主任。这下可逮着机会了。

来到假日山庄,他打宝欣的电话,没有人接。心急之下,到处寻找,游泳池旁边的草地上,有个男人在呻吟,王东洋奔过去,大喝一声:“你们在干吗!?”女孩惊喜地叫:“东洋!”呻吟的正是莫主任,王东洋本来想揍他一顿的,看着他大汗不止,双手捂着泳裤的样子极痛苦,而且他和宝欣的距离有半米远,没有任何侵犯的痕迹,气就消了大半。

在医院,王东洋趁莫主任在里面检查的时候,问宝欣:“好啦,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是不是你干的?”宝欣恢复了她任性的表情,说:“是又怎样?”“你到底弄了些什么?”“没有啊,飘姐姐叫我别害怕,见机行事嘛,我等好久也不见她来。看见房间里有日本芥末和辣椒,我就在他的泳裤夹层涂了一些而已。”“而已?是而已吗?嗯?”宝欣低头小声嘟哝:“谁叫他老不正经的,想入非非。”王东洋本来想装着严肃地教训一下这平时势利任性的丫头,可忍不住“哧”地笑起来。宝欣见他笑了,吐吐舌头,也笑起来。

宝欣笑完了,有点担心地问:“你说他那东西,会不会坏哦?”王东洋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坏了才好!坏了他也不敢告你。”

飘儿打电话问宝欣,安全与否。王东洋抢过电话把大概告诉飘儿,听得飘儿目瞪口呆。这丫头可真够绝的!

这个上午,心情可谓大起大落,有如海浪跌宕。一个耿元和一个宝欣,让飘儿像经历了一场悬念百出的戏剧!

哎,都是*****惹的祸啊。

上午11点。手机响了,耿元说他已经到了。飘儿站在镜子前,再次问自己,可以吗?

对着镜子劝慰自己:飘儿,笑一笑,既然仅此一次,那么便要完全地放开自己。如果这样的借口还不够,那么就听天由命吧———数字留下,图案赴约。

伸开手掌,往上一抛,硬币稳稳地降落掌心。看着掌心,飘儿轻轻地叹息,拿起白色的手提包,便决然地出门了。

大街上人来车往,飘儿似是而非地拦截手势,错过了一辆又一辆出租车。直到手机的信息提示声响起,“你出门了吗?我已经到了。”飘儿才慌乱而用力地招手,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她身旁,她终于坐上去了,结结巴巴地对司机说了那个本地人人皆知的酒店名字。

站在了1113号房间的门前,徘徊片刻,飘儿举起手来,按门铃处留下一片湿润。

飘儿抹去额头和手心的细小汗珠,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要怕,不对劲儿了就逃。

飘儿听见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她感觉到里面的紫色内衣快要被冷汗浸湿透了。

门开了,耿元看到了一个紫色的梦,一片紫色的浮云,愣了好一会,耿元轻轻地说,飘儿,你来了。我就是耿元。

飘儿看到了一个中等身材的稍微显胖的男人,剪着律师式的标准平头,穿着律师式的标准西服,打着律师式的深灰色领带。一张看尽人间悲欢的国字脸,脸上是温文尔雅和粗犷粗俗相结合的气质。这是一个精干利索的成功男人,看上去有点古板,自信、沉稳。

耿元望着飘儿发呆,这是真正的飘儿?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把紫色穿得如此妩媚动人?

耿元体贴地给飘儿倒好茶,然后陪飘儿说一些他工作上的见闻,也问飘儿一些生活中的事情。慢慢地,飘儿的虚汗不再冒了,但紧张中还是让茶水洒到了她精致的裙子上。飘儿去洗手间回来时,耿元把凳子搬到床前。他坐在床前,指着凳子对飘儿说,来,坐这儿吧。飘儿怔了一下,默默地走了过去,背对着耿元坐下。

她已经决定把自己交给这个见面不到一小时的男人了。背后传来耿元温热的呼吸,他把手试探地搭在飘儿的肩头,飘儿闭上了她幽深的眼睛。

耿元深深地吮吸着飘儿萦绕着玫瑰花香的头发,他比想像中更加想要怀中的这个精致的女人。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女人这样耳鬓厮磨了,只是年纪大了,就算内心和身体再激动,他也只会用和风细雨来代替急风骤雨。他觉得,这样会更加适合怀里的这个没有被男人好好开启的可怜女子。

在耿元的抚摸和亲吻下,飘儿开始喘息,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耿元一想到自己就要彻底地征服这个女人,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紫色的纱裙在耿元熟练的动作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落,耿元轻轻地把柔若无骨的飘儿拉起来,他想认真地看看眼前这个女子。幽幽浅浅的灯光下,精致的紫色蕾丝内衣散发着一种想像不到的颓废和浪漫,飘儿半张着一双迷离渴求的眼睛。耿元看呆了,低吼一声,把飘儿抱到了床上。

飘儿感觉到自己和耿元都已经*****的时候,忽然间害怕起来。耿元感觉到她的肌肤在变冷,便无限温存的一点一点地吻她。在耿元进入她的时候,她感到了一阵仿佛*****般的痛楚,飘儿流泪了。耿元在她耳边温柔地说,宝贝,不要怕,放松,做爱就是一种飞翔。飘儿渐渐地在耿元的带领下飘上了陌生、新奇、极乐的云端,终于忍不住和着泪水大声叫起来。她狠狠地咬伤了耿元的肩膀。耿元爱怜地抹去飘儿的泪水,轻轻问她,感觉好吗,宝贝。

飘儿“哗”的一声大哭起来,把头埋在耿元宽厚的胸膛上说:“呜———我飞翔了,我终于是个完整的女人了。”耿元看着怀中这个可怜的女子,轻轻地叹气,抱得她更加紧了。

此后语言便显得多余了,耿元和飘儿在这一天一夜里,无休无止地纠缠。这在飘儿,是一种绝望的狂欢。看着各种表情在飘儿的脸上纵横交错,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眼角也有了飘儿看不见的泪花。他迷糊中想:性的觉醒,对于这个女人到底是好是坏呢?

当他们累得再也动不了的时候,耿元便拥着飘儿,互相间说着一些平时谁也不愿意说起的往事。飘儿说了她刻骨铭心的初恋。耿元说了他失败的婚姻。

“你真的要继续回到你那个扼杀本性的婚姻中,悄悄地终老?”

“是的,我已经尝试过我要想要的感觉了,对于我长长的一生来说,已经足够。我会做个比以前更加好的妻子,然后和他慢慢地变老。”

耿元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个女人奇怪的思维和行事方式,让他有点心疼。他实在想不明白,在这个年代,在这样的城市里,还有这种生存状态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女人。

分手时,耿元默默地把她拉进怀里。飘儿说:“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

“我也许还会来看你的,你欢迎吗?”

飘儿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你的领带歪了。”

耿元默默地看着飘儿纤长秀气的手指在胸前舞动。打好领带后,耿元再次把她拥进怀里。飘儿说:“我要走了。”耿元说:“好,我送你下去。”

电梯里,飘儿低着头,耿元站在她对面默默地看着她。还要说什么呢?不过是一场绝望的狂欢,陪君醉笑这一场,不诉离殇。

酒店外,阳光很灿烂。飘儿被刺得一阵昏眩,打了几个寒颤,不禁用手挡在眼前。

她回头看了一眼西装笔挺的耿元,向他点头笑笑算是道别,就向停在酒店前的出租车走去。紫色的云从眼前飘走了,耿元还在久久地站着。恍惚中他觉得,自己是走进了聊斋,和一尾灵性的狐厮守迷乱了两天一夜的幸福时光,醒来已经不知人间是何夕了。

九回到现实梦要醒

周六李芳起床,看阳光并不强烈,是个逛街的好天气,就想约上飘儿,到处逛逛,顺便聊聊天,喝喝茶。可不知怎么回事,飘儿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什么也没有买。想到王东洋,李芳就买了许多菜,打电话叫他过来一起做饭吃。王东洋说,他来不了,要陪一个朋友。

李芳百无聊赖,感觉到一种真空似的孤单。也许是年纪大了,竟然也会顾影自怜了,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灰心过的。对于未来和晚年,她早就作好了心理和物质准备,她买了几份保险,甚至未雨绸缪,还开始搜集各地的养老疗养院资料。

华灯初上的街头,李芳看着每一个擦肩而过的面孔,想起了霍靖,不知道他是在工作还是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看看手机,正是吃饭时间,而塑料袋的蔬菜,还没有拿回家,这么多,放冰箱里,够她吃一星期的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面有一个男人拿着酒瓶子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李芳闪避不及,就撞了个正着,蔬菜散了一地,李芳正想发脾气,可是一想到这是个醉鬼,便默默地拾起东西。正要走的时候,却被那个男人拉住了。

“臭婆娘,原……原来就是你啊,你……赔我老婆!”

李芳惊魂未定,仔细一看,原来他是那个在妇联帮助下离了婚的女人的前夫。他盯着李芳的脸,仇恨的目光从他浑浊的眼中射出来。李芳心想这下麻烦了,这马路上人并不多。李芳镇定了一下,正要和他说道理,他却倒了下去。李芳只好叫了辆出租车,把他送回家。

李芳让他躺好,帮他大概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出门时回头看着躺在床上胡言乱语的男人,掏出纸和笔,写了一行字“好好做人吧,像个男人地生活。”落款“李芳”。

从醉酒男人家里出来的李芳,心情更加低沉。已经是晚上10点了,走进一家相熟的小吃馆,要了碗“猪油渣面”,便低头吃起来。

李芳感觉到一直有人在看她,不禁抬起头,竟是霍靖!他和肖秘书,也在吃“猪油渣面”。他们对她点头微笑,却不能多说一句话。李芳再次低头吃面的时候,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来,滴在面碗里。

他竟然还记得这种平凡的小吃。20年前,他还是个穷小子,最喜欢带着她来吃“猪油渣面”。她因为爱他,也爱上了这种油腻的汤面,还傻傻地说要陪着他吃一辈子的。

霍靖和肖秘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边,她连忙擦一下眼睛。霍靖静静地看着她,说,“李主席,我们可以一起坐吗?”李芳恢复了微笑,说,“当然可以。”

李芳为了掩饰,故作轻松地问:“书记你怎么也来这种小市民来的地方?老板都不敢收你钱了。”肖秘书说:“我是不同意书记来的,可是他说就想吃这个,我只好陪他来了。还别说,味道挺好的。”李芳笑笑。肖秘书又问:“李主席,这可是猪油还有猪油渣做的,你就不怕发胖啊?”李芳幽幽地说:“不怕,吃了20多年了,也不见胖啊。习惯了吧。”霍靖听了,顿了一下,终还是没有接话。李芳奇怪怎么没有人认出霍靖呢?肖秘书说是郑重交待过老板的,不让声张。加上霍靖穿的是最普通的衣服,还脱了眼镜,这和电视上的形象就不太一样了。

霍靖用职业化的语气,表扬了妇联的工作,还一本正经地要李芳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李芳在心里恨死了他的虚伪,却还要当着肖秘书的面和他应酬。

走的时候,霍靖说没有开车来,让肖秘书先回去,他想一个人走走。

门口只剩下霍靖和李芳了。霍靖对她说,芳,我们走走吧。

散步时,李芳一直别过头,怨恨他刚才的淡漠,霍靖知道她在使小性子了,笑笑说,刚才不是有人在吗,对不起啦。

霍靖一句对不起,让李芳的坚强瞬间崩溃。街角的树影中,霍靖轻轻地拥住了李芳,轻轻地叹气。这一刻只要一个拥抱就够了,两颗心,都需要彼此的慰藉,不是么?

平静下来的李芳抬头看着霍靖,她轻抚着他脸上的皱纹,说,看你,生皱纹了,也起白发了,官肚子也不小了。霍靖说,是啊,岁月不饶人啊,何况工作也累人。李芳说,好好保重自己,为我,为安红,为老百姓。霍靖说,会的。

李芳说,晚了,我们走吧,让人看见了就不好了。霍靖点点头。

树影外,他们又一左一右的拉开距离,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细碎的话……

像是达成了共识,霍靖没有到李芳的家,到了分叉路,霍靖就帮她叫了出租车。霍靖双手插进裤袋里,站在马路边上默默地目送出租车消失在夜幕下的车流中。

李芳有时想,如果当初他娶的是她,结果会是怎样呢?想是想,而她从来没有萌动过代替安红的念头,有着这样的一份牵挂和默念,便够了吧。

许多时候,她是责怪自己。身为妇联主席,暗地里却做个情人的角色,而且竟然还是市委书记的情人,这不是很讽刺吗?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真的很伤李芳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