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绝望的狂欢
上午11点。手机响了,耿元平静的说他已经到了。飘儿说我这就过去。
飘儿站在镜子前,再次问自己,可以吗?那一身虚渺的紫色让她觉得那不是真实的自己。飘儿说,我只是梦游罢了,只梦这一次不行吗?镜子中的她对自己笑了笑,那是一个像百合花一样的笑容。
飘儿从电梯里走出来了。
飘儿站在了1113号房间的门前了。这座本市最高档的酒店的贵宾区温馨幽静。静得可以听见飘儿心跳的声音。
飘儿举起手来了,按门铃处留下一处湿润。
飘儿抹去额头和手心的细小汗珠,不停的对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不要怕不要怕,不对劲了我就逃,嗯,不对劲了就逃。
飘儿听见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天哪,飘儿感觉到里面的紫色内衣快要浸湿透了。
门开了,耿元看到了一个紫色的梦,一片紫色的浮云,愣了好一会,耿元轻轻的说,飘儿,你来了。我是阿元。
飘儿看到了一个中等身材的稍微显胖的男人,剪着律师式的标准平头,穿着律师式的标准西服,打着律师式的标准深灰色领带。一张看尽人间悲欢的国字脸,脸上是温文尔雅和粗犷粗俗相结合的气质。这是一个精干利索的成功男人。有点古板,但是自信沉稳。
飘儿没有想逃。飘儿在耿元的引领下飘进了他预订的这个房间。耿元跟在她身后,望着飘儿的背景发呆。这是真正的飘儿?耿元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把紫色穿得如此妩媚动人。心中就升起了一缕缕的久违了的柔情。
耿元体贴的给飘儿倒他泡好的茶。和飘儿说一些他工作上的见闻,也问飘他一些生活中的事情。飘儿的冷汗不再冒了,但还是让茶水洒到了她精致的裙子上。耿元说了一个笑话,飘儿忍不住笑了。
飘儿到洗手间去回来时,耿元把凳子搬到床前。他坐在床前,指着凳子对飘儿说,来,宝贝,坐这儿。飘儿怔了一下,听话地走了过去。背对着耿元坐下。
飘儿知道,这一刻,她已经决定把自己交给这个见面不到一小时的男人了。背后传来耿元温热的呼吸。耿元把手试探的搭在飘儿圆润的肩头,飘儿闭上了她幽深的眼睛。耿元的头靠在她的长发上,柔柔的说,飘儿,你比照片上好看多了,你的头发真香。耿元深深的吮吸着飘儿萦绕着玫瑰花香的发香,好像都要醉了。他比想象中更加想要怀中的这个精致的女人。他没有对飘儿说,其实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和女人这样耳鬓厮磨了。只是年纪大了,他已经不再像年轻时一样疯狂,就算内心和身体再激动,他也只会用和风细雨来代替急风骤雨。他觉得,这这样会更加适合怀里的这个没有被男人好好开启的娇弱女子。
飘儿开始在耿元的抚摸和亲吻下喘息,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耿元一想到自己就要彻底的征服这个女人,给她第一次性的颠峰愉悦,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紫色的纱裙在耿元熟练的动作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落,耿元轻轻的把柔若无骨的飘儿拉起来,他想认真的看看眼前的这个女子。幽幽浅浅的灯光下,精致的紫色蕾丝内衣散发着一种想象不到的颓废和浪漫,还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性感。飘儿半张着一双迷离渴求的眼睛。耿元看呆了。低吼一声,把飘儿抱到了床上。飘儿感觉到自己和耿元都已经****的时候,忽然间害怕起来。耿元感觉到她的肌肤在忽然变冷,无限温存的一点一点的吻她。在耿元进入她的时候,她感到了一阵只有处女才有的痛楚。飘儿流泪了。耿元在她耳边温柔的说,宝贝,不要怕,放松,做爱就是一种飞翔,宝贝。飘儿渐渐地在耿元的带领下飘上了陌生新奇极乐的云端。飘儿终于忍不住大声叫起来。和着她激动、幸福、满足、痛苦的泪水,飘儿狠狠的咬伤了耿元的肩膀。耿元爱怜地抹去飘儿的泪水,拥抱她,亲吻她。轻轻问她,感觉好吗,宝贝。飘儿哗的哭出声音来,把头埋在耿元宽厚的脸膛上说,呜,我飞翔了,我终于是个完满的女人了。耿元看着怀中这个可怜的女子,轻轻的叹气,抱得她更加紧了。
此后语言便显得多余了。耿元和飘儿在这一天一夜里,无休止地做爱。仿佛要把这一辈子的爱都要做完。这在飘儿,是一种绝望的狂欢。在耿元,却是感觉到让他窒息的冲动和怜惜。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给这个突然间变得狂野的女子。看着各种表情在飘儿的脸上纵横交错,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眼角也有了飘儿看不见的泪花。性的觉醒,对于这个女人到底是好是坏?
当他们累得再也动不了的时候,耿元拥着飘儿,让飘儿说着一些她从来不愿意说起的往事。飘儿说了她刻骨铭心的初恋。耿元问飘儿:“如果他从国外回来,你会离婚跟他走吗?”飘儿茫然的摇头:“爱情也是要讲究时机和际遇的,我们已经错过了在一起的时机了。我已经不是5年前冰清玉洁的我,他也已经不是5年的他了,一切已经改变。”“那你就回去继续扼杀人的本性的婚姻中,悄悄的终老?”飘儿幽幽地说:“我已经知道了想有的感觉了,也已经知道女人飞翔的滋味了,对于我长长的一生来说,已经足够。我回去,会做个比以前更加好的妻子。然后和先生慢慢的变老。”耿元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个女人奇怪的思维和行事方式,让他有一种只有对初恋女友才有的心疼。他实在想不明白,在这个年代,在这样的城市里,还有这样生存状态的女人。而且是一个不错的女人。
分手时,耿元默默地把她拉进怀里。“元哥,我会记住你的,一生。”耿元拍飘儿的背说,我也许还会来看你的,你欢迎吗?飘儿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你的领带歪了,元哥,我给你重新打好它吧。耿元看着飘儿纤长秀气的手指在胸前舞动,心底升腾着淡淡的幸福。
飘儿打好领带后,耿元再次把她拥进怀里。飘儿说,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耿元说,飘儿,我送你下去。飘儿点头。
电梯里,飘儿低着头。耿元默默的看着她。不再言语。还要说什么呢?不过是一场绝望的狂欢。陪君醉笑,不诉离殇。
酒店外,阳光很灿烂。飘儿被刺得一阵昏眩,打了个寒颤,不禁用手挡在眼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西装毕挺的耿元,点头笑笑,就向停在酒店前的出租车走去。耿元立在门中,眼看着那一身奇妙虚幻的紫色钻进出租车。紫色的云从眼前飘走了,耿元还在酒店门口站着。恍惚中他觉得,自己是走进了聊斋,和一尾灵性的狐厮守迷乱了一天一夜的幸福时光,醒来已经不知人间是何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