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李芳和王东洋约好下班后一起来看飘儿,刚到医院,就看到林烨扶着飘儿走出医院大门,都惊讶地看着他们,问:“林烨,你把你老婆挟持去哪儿?”林烨说:“什么挟持,我们回家呀!”“回家?”“是啊,检验报告出来了,医生说我们可以回家啦。”
飘儿说:“对不起,刚才匆忙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讨厌医院,所以让林烨赶快接我回家。”李芳问:“真的没有事?”飘儿“嗯”地点了一下头。
李芳和王东洋都松了口气,异口同声地说:“没事就好,吓死人了啊。”飘儿说:“那晚上多亏了你们了。”王东洋说:“说什么呢?别总说这些让人别扭的话。对了,你家的门,已经修好,这是钥匙,你要信不过我,可以再换锁。”
林烨连忙说:“谢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说这样的话呢?”王东洋笑了,说:“哦,差点忘记说了,总编和同事让我代他们问候你,报社忙,他们都抽不出时间来看你,本来大家约好明天来的,可你已经出院了就不必来了。社长还说,你爱休息多久就多久。”飘儿说:“谢谢大家了。”王东洋说:“你看,又来了,别说谢了行不行啊。”
林烨看到同事对她这样好,便说:“你们吃饭了吗,刚好飘儿也没法做,我请你们吃饭吧。当是庆祝和感谢。”李芳说:“好你个林烨,我们要不来,你还想着要飘儿回家做饭呀?”林烨连忙说:“不,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也是打算在外面吃的。”李芳又问:“那明天呢?也在外面吃?你是时候学学做家务啦。”林烨不好意思地说:“是,是,明天我来买菜做饭。”李芳和飘儿笑了,表示要看行动才相信。
飘儿说:“芳姐,把宝欣也叫来吧。”王东洋便给宝欣打电话了。宝欣说:“你们怎么不早说,我已经回家了啊,我难得回家一次,妈妈不让我走啊。”
飘儿见到林烨的车换了牌子和款式,奇怪地问他。林烨只好解释说这是老板的车,他借来急用。李芳提议说:“飘儿头上有伤,我们找个做清淡菜式的餐馆吧。”
经过服装街的时候,飘儿让林烨停车,她对李芳说:“芳姐,你帮我去小店买顶帽子吧,随便就行了。”李芳说:“好的。”不一会儿,李芳带回来一朵米兰色的布帽子。
飘儿戴在头上,遮住额头的疤痕,往汽车后视镜仔细地照。王东洋说:“别照了,怎么都好看。”飘儿说:“李芳姐眼光真不错。”李芳说:“不错什么呀,我是觉得越简单的东西越适合你而已。”飘儿听了这话,沉思了一会,向她点头笑笑。
王东洋听不明白李芳话中所指,接过话说:“是啊,是啊,飘儿和我李芳姐都是不用化妆的美女,简单就是美呀,不像宝欣那丫头,有事没事都爱把脸整得五颜六色的。”李芳听了哈哈大笑,飘儿也捂着头上的伤口吃吃地笑。
对李芳以前有失偏颇的看法,林烨感觉有点内疚。真的如飘儿说,李芳不是他想像中那种不正常的女人,而是个极有魅力的女人,而且看上去并不像40岁。可是她为什么有这么好的条件,却一直独身呢?
坐在后座的王东洋,看着前座的林烨和飘儿,不断地在心里对他们的外貌、形象、气质、神韵进行评估、推测、掂量,得出一个结论:他们确实是挺般配的,他这只脚永远不可能插进去。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以前心里那种酸酸的感觉好像没有了。
他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忽然整个餐馆大厅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朝大门望去,他们也跟着看过去。一看吓一跳,原来是宝欣顶着一头剪得像刺猬的乱发,身穿黑色紧身毛衣,刚好裹住浑圆小屁股的牛仔裙,脚上一双黑色靴子,露出没有穿袜子的修长双腿。这副打扮,在这个冬天的南方小城,不扎眼那是假的。
宝欣张望一番,看到他们了,径直向他们走来。王东洋扶着眼镜,看着那些盯在她小屁股和大腿上的男人眼光,恨不能发给他们一人一个眼罩。飘儿和李芳大叫:“宝丫头,怎么穿得这么漂亮啊?”
宝欣大大方方地说:“当然了,我老爸说,要迷倒男人,先把自己给迷好了。我挑了好久才决定穿这个的啊。谁知道我一穿出来,我老爸就晕倒了。”李芳和林烨忍不住大笑。宝欣说:“真的啊,我老爸命令我换了它,可是我就不,我喜欢。”飘儿忍住笑,问她:“你不是说你不来了么?”宝欣说:“是啊,在家胡乱扒拉了几口饭,妈妈不让我出门,后来老爸特许了。”李芳问:“为什么?”宝欣脸一扬说:“嘿嘿,不告诉你们。”飘儿说:“不告诉我也知道。”
宝欣见王东洋还一直望着她,眼里喷火,就看着他,献媚地问:“怎么样?帅哥,我今天漂亮么?”王东洋把外套脱下来,对她说:“快,把这个盖住你的腿。”宝欣奇怪地说:“为什么啊?”王东洋狠狠地说:“你没看到那些男人的口水快掉下来了吗?”宝欣说:“没有,我倒是看到有人的眼珠快掉下来了。我就不。”“你,你……。”王东洋气结。
李芳和飘儿看出王东洋是吃醋了,相视笑笑,不理他们。林烨不知原因,也帮王东洋说话:“王记者说得对,你这样穿,是太……”他本来想说“太不成体统了”,可还是忍住没说。
宝欣反问:“太什么啦?不好看么,你们这些男人什么审美眼光啊?”林烨连忙说:“不,不是,好看,就是太好看了,引……引人犯罪。”宝欣嘴一撅,说:“我就是想要这个效果。”
林烨愕然,李芳掩着嘴说:“只怕呀,你想要其犯罪的人不犯罪,不想要其犯罪的人全都犯罪了。”
王东洋把外套使劲砸在宝欣身上,说:“你要是不盖好,就别想坐这儿,还有,一会你要是出去,就把外套绑在腰上,要不别怪我不客气!”宝欣见他恶狠狠的样子,极不情愿地把外套放在膝盖上。对李芳说:“芳姐,你看这人,怎么这样粗呀,就会欺负我。”
李芳对她说:“欺负得好啊。”宝欣说:“女人都不帮我,真没劲。”飘儿说:“宝欣,你的领悟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低啦?”
这时,王东洋忽然间咳嗽了一下,大喝一声:“服务员,再来给我们上一个清蒸鱼,一个清炒小白菜。”
大家心神领会,住了口。只有宝欣在问,我领悟力低?我什么时候低啦?
休息几天后,飘儿如常上班,额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掉疤,她出去采访时,都戴着李芳给她买的那顶帽子。虽说她不像宝欣那样张扬,可是对于仪态,她还是万分注意的,觉得仪态就是女人最好的一张名片。
总编没有给飘儿派繁重的采访任务了,让她休整一下。飘儿倒是觉得作为记者,任务无所谓大小的,都得认真对待。至于采写的资料,让不让发,让发多少,那就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王东洋好像在那次高速路特大车祸中,捅了个篓子,把引资修建这条高速的人得罪了个遍。他在省报上用笔名发了篇评论,言辞激烈,说这次车祸高速公路相关部门要负一半责任。这篇文章一发出,引来舆论一片。
总编在上级的责问下,只好批评王东洋为什么不经过他就把文章私自发给省报了。王东洋说,要是我把这文章给你看过,还会让他见报吗?那死去了那么多人,伤的残废的,难道还不触目惊心吗?除了司机,难道不应该有人来负责吗?你没有看见,从车底下救出的那个小孩,哇哇地叫爸爸妈妈的情景……
总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东洋啊,你的性格我了解,你说的我也明白,只是……。你这样一弄,牵涉的人就太多啦。我们这个小城,不容易呀,才来了个能做事的霍书记,一切正在改革和进步中,可是最近接二连三地出了这么多大事,看来步履更加艰辛呀。”
王东洋也沉默了,他深深明白地方保护主义等问题对于投资者的重要性,而如果投资商有疏忽、甚至不法的行为导致当地人民损失惨重的话,即使他们撤资,应该曝光的东西,他还是要曝光,管他自己的身分是小报记者还是大报记者。
总编又说:“东洋啊,你的心我理解啊,但这是小地方,锋芒毕露,会吃亏的。本来上级正在研究,调你到市府组织部去的,看来没戏啦。”王东洋说:“谁说我稀罕那玩意啦?省报我都看不上,去机关?”总编无奈,说:“你这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差,好吧,你出去吧。你暂停一段时间采访工作,写个报告交上去,等上面消气再说。我也只能这样对你了。”王东洋见总编把“检讨”说成“报告”,心里偷笑,向他作个敬礼的手势,就出去了。
霍靖正在给李芳打电话,说的也是王东洋这件事。他们都了解王东洋的为人,霍靖说,如果王东洋不写那文章,他们内部也是要处理的,这样一来,各个车祸受害者联名诉讼要求赔偿,又上报纸又上电视,全国都搞得沸沸扬扬,我们市的形象才开了个好头,这下又沉下去啦。
李芳知道他只是和她说说,并非是要她教训王东洋,便安慰他别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
霍靖倒了些苦水,感觉释放了一些压力,最后说,芳,也许你不知道,我是想有意识地培养东洋的,并已经在暗地进行了,但现在可能不行了,以后再说吧。李芳说,你千万别让他知道,不然他会更加恨死你。霍靖说,不会让他知道的,他本身确实是个人才,而且我也不会出面啊。
李芳说,靖,别这样,我不希望你的权势涉及到我任何地方,包括东洋。霍靖说,哎,你不懂啊,事总得有人做,位子总得有人坐,如果有可能,为什么不让真正有才干的人坐呢?李芳说,还是算了吧,他那脾气,不适合在官场混。霍靖想了想说,是啊,棱角太分明了。
这时,有人来妇联上访了,正在外面和小玉吵闹说非要见李主席。李芳挂了电话,走出去。
原来是下面的一个乡镇的老阿婆来告状的,她的老伴是个老游击,去年去世了,有3个儿子。本来老头子有政府抚恤金,老两口没有劳动能力了,就靠这点抚恤金生活。现在老头去了,抚恤金也没有了,可是没有一个儿子肯赡养病弱的她。村里和镇上的政府反映了情况,可是镇说这是村的事,让村委会受理。村妇女主任和村干部都不敢惹她那3个凶悍的儿子。老人是跟同村来城里做小买卖的好心人来的。老人说,村里的干部,她不怪他们,是她的儿子们不好。村干部也经常暗地里给她资助,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呀。
李芳听了老人的诉说,暗暗吃惊,她翻阅了一下上次的资助名单,却没有发现老人的名字。
安慰老人一番后,小玉带她去吃东西了。李芳拨通了老人镇上的妇女主任的电话,详细地了解了情况。对方闪烁其词,并埋怨这个老太婆喜欢无事生非小题大做。李芳忍着没发火,想到近几天也不忙,决定明天和小玉他们一起到老人村上看看。如果处理不好,她儿子和村干部知道她来告状,回去后老人的生活会更加难的。
小郑说,主席,这样的事我们也要亲自跟进?李芳说,呵呵,小郑呀,你又不是第一天在妇联工作了,咱们妇联就像是打杂的和事佬呀,还经常吃力不讨好。小郑说,主席不是我说你,你有时也爱多管闲事了些,有些事情本来不是咱们管的,可是你也要管。李芳说,算啦,当是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吧。小郑说,主席,你有被得罪过的人报复过吗?
李芳说,怎么没有?十几年前,为了实施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我们天天下乡捉超生的夫妇,像打游击一样。也许那时我们的方法确实是错误的,抓不到人,就搬东西,把人家的门和床都搬了。有一次我在路上走,就被人打了,还警告我小心断子绝孙。呵,还真让他们说对了啊,我这辈子,是没希望有子孙了。
小郑听了说,主席,你别这样说,我听了怪难受的。你帮了那么多人,不是有许多干儿子干女儿么,他们对你都挺好的。
李芳笑笑说,是啊,算起来我还是挣了啊,好多都考上大学了呢。小郑也笑了,然后出去做别的事情了。
李芳却陷入了莫名的伤感中,孩子?那对她真的是个遥远的梦了,不可能再有了。
林烨去经理办公室交书面策划案的时候,看到老板愁眉不展,问他怎么了。老板说他老婆还在跟他冷战,他烦透了。林烨说,不会吧,都多少天了?老板说,是啊,哪像你家飘儿,从来不发阴气,不和你冷战。林烨说,这一点飘儿确实是挺好的。老板又问,她上班了没?林烨说,谢谢关心,休息了两天就上班了。
结婚几年来,一直都是飘儿在无微不至地照顾林烨。这一次,林烨体会到照顾一个人,原来要注意那么多细节,要做那么多事的。那些事情,看起来好像不起眼儿,可是做起来却真繁琐累人。可想而知,平时飘儿又工作又做家务的,还要承受他给予的折磨,唉,身体又怎么能好呢?
经过多天的心理煎熬,林烨彻底地说服了自己,不管飘儿有没有背叛他和这个婚姻,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他都不想深究了。他明白到这一切自己要负上很大的责任,因此既然他想要珍惜飘儿,珍惜这个婚姻,他首先要改变的是他自己。
他并非是个大度的男人,飘儿有时还说他狭隘,但这一次,他超越了自己,说服了自己。想通之后,心里就好受了。假如飘儿还想和他过下去,他就一定陪飘儿过下去。他开始在心里计划着,他最需要做的事情。
飘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烨,却怎么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甚至对她还恩爱有加,因此总算是放下心来了。她平静的外表下,经历过多少次挣扎,她才控制着自己不奔向耿元的怀抱啊!而这些,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耿元不会知道,林烨也不会知道。
“东西的得到,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记得采访霍靖时,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有时飘儿不禁会想,霍靖的妻子真的完全不知情么?隐瞒20年之久,是他们太隐密还是安红太迟钝?要是安红知道了霍靖和李芳的关系,她会有何反应?
俗话说纸是包不住火的,假如林烨有一天知道了她和耿元的事,林烨又作何反应?会打她?杀死她?赶走她?或者让她身败名裂?……自从在医院林烨和耿元见面后,飘儿在心里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不管怎样,做了的事就要负责,无论在什么时候,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埋单。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放纵一次后便可心满意足地回来作林烨的好妻子。可是谁曾想,她比以前更加压抑更加不快乐了。这是因为在心理上,她多了负疚和恐惧。有许多次,她想和李芳聊聊内心的秘密,因为李芳从来不隐瞒她,可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又都吞了回去。
生活是一个浩瀚的海洋,处处暗礁密布,你躲过了一个,还会有无数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碰上去。婚姻,这叶风雨飘摇的小舟,还可以在貌似平静的海面安全航行多久呢?
而生活总是要继续的,这天下了入冬来的第一场寒雨,冷冷的。南方的冷和北方的冷不一样,阴阴湿湿的,屋内也没有暖气,打完一篇稿子,校对好后,手指都快僵化了。看看手表,下班时间也到了,同事陆陆续续离开了报社。飘儿倒了杯热水,喝了几口,也准备去超市买菜回家了。
飘儿一边想今晚做什么菜,一边撑着雨伞走路,一辆黑色汽车停在她身边,里面的男人向她招手。飘儿疑惑地看着他,他摇下车窗,飘儿才记起他是上次和玲玲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她问:“你找我?”男人点点头,递给她一张名片,“激流电脑培训中心”。飘儿奇怪地问:“怎么没有头衔和身份?”他笑笑说:“小本生意,才起步不久,不敢叫自己经理,所以就空着。”飘儿笑了,想这个人还挺实在的。他说:“我叫王进财,是玲玲的朋友。你方便吗,我想和你谈谈。”飘儿说:“关于玲玲?”他说:“是的。”飘儿想了一下,点点头。他打开车门,让飘儿进去。
他说:“我听玲玲说过你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她好像很听你的话。我也看过你写的不少报道。”飘儿说:“开门见山吧,你找我干吗?”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愧是记者呀。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是个没有老婆的男人,带着个孩子,做点小生意。一次朋友的聚会上我认识了玲玲,她的活泼开朗吸引了我,可是我发觉她内心是不快乐的。从她一直拒绝我看出,她真的是个好女人。”
飘儿说:“这些我听她说过,然后?”他说:“以我作为男人的敏感,我敢断定他老公在墨西哥是不会回来的了,也不会把她弄出去的。但她不相信,还说我是小人血口喷人。我有亲威在墨西哥做生意,他们帮我打听到了玲玲的老公在那儿已经和一个当地官员的女儿同居,并准备结婚了。看,这是他们的相片。叶记者,我无意挑拨离间,我只是心疼玲玲。因为她,我重新感到生活是有阳光的。她应该有更加好的生活。”
飘儿看着那张相片,震惊过后,问:“那你怎么不和她说而来找我?”他说:“要是我和她说,她会恨我,会骂我,会误解我的用心。我不希望她在欺骗和无望中等待下去,我想了许多,觉得还是和你谈谈比较好。”飘儿说:“你的意思是让我转告?”他说:“她婆婆应该也知道的,只是不好开口和她说吧。但这样瞒下去,会害她一辈子的,唉……”飘儿说:“好吧,我有合适的机会,和她说说。”他说:“谢谢你,不管玲玲最后和不和我在一起,我都谢谢你。”
飘儿在超市买菜时,由于一直想着这件事,什么沧海桑田山盟海誓啊,俊杰才出去两年多,就变了心。
是什么时候起,这个世界处处充满了欺骗与背叛?要如何穿越过重重迷离的表象去识别真相?真相是残忍的,是选择揭穿还是遮盖,是选择坦白还是隐瞒?
二十六、幸福可以很简单
几个同事趁总编不在,莫主任外出,正在轻声地谈笑。飘儿一般是不会参与这种大话西游的,而她也并不排斥,听着他们夹荤带素的话题,不时也会心地笑一笑。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扯到王东洋身上了。有人故作奇怪地说:“哎?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大家摇头,然后那个同事说:“王东洋这小子好像转性了,泡妞也没兴趣了。”有另一个说:“是啊,人家王东洋现在已经不时兴‘叶牌’女友,时兴‘安牌’了。”大家哈哈大笑。
王东洋气急,跳起来说:“你们怎么说话呢,什么叶牌安牌,说什么呢?”那个同事说:“这个小子,近来修身养性,再没带花花绿绿的姑娘们来报社转悠,想是被什么人缠上了吧。”众人又是一阵心领神会地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