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飘儿被一阵电话声吵醒了,她睁开眼睛,看见耿元竟然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回忆起昨晚的一切,她心里很是愧疚。
耿元也醒来,揉揉眼睛,说:“谁的电话这么早。”
飘儿问:“昨晚,你……就睡在这?”
耿元伸了个懒腰,笑笑说:“是啊,我怎么就睡在这了呢,有床也不睡,也许是这儿有美女让我的脚不肯走开的缘故吧。”
飘儿被逗笑,说:“你快接电话吧。”
林瑛在电话那边公事公办地问:“耿总,今天你有几个客户要见面,时间表我放你桌面上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上班呢?”
耿元看一下时间,哦,都早上8点30分了啊。他见也赶不回去了,加上他也不放心这样就走,干脆说:“小瑛,你先处理着,有当事人来找,就说我出差了,下午回去。”
林瑛迟疑地问:“出差,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到底去哪啦?”
话一出口,林瑛就后悔了,一个小员工怎么能追问老板的去向呢?便接着说:“好的,我会和他们解释的,耿总你先忙你的去吧。”
听了耿无这样说,飘儿愧疚地说:“我是不是耽误了你的工作啦?”
耿元说:“没事的,助手能干着呢。”
正说着,飘儿的电话响了,打开来听,是林烨。这家伙终于来电话了,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飘儿的心百感交集。
电话才通,林烨就急切地问:“老婆,你在哪啊,昨晚一个晚上你都去了哪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让你生气,我不尊重你,我……”
见飘儿没有接话,林烨又急急地说:“我……对不起,我……老婆,昨晚我真的有找你的,开始你手机总是关机了,我打了好多次都不通。后来,我心情很糟糕就一直喝酒,后来……后来我喝醉了就睡到现在了。老婆,你有听我说吗?你在哪,有没有事啊,你回来吧?要不,我去这接你?”
飘儿忍着泪水默默地听林烨的解释,淡淡地说:“谢谢你的忏悔,我很好,我没有任何事,我只是想一个人呆呆。”
“一个人?真的一个人吗?对了,刚才你表妹瑛子打电话来家里找你了,还是她的电话把我吵醒的呢?”
“她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说拨错电话了,还说过段时间来看我们。不说这个了。飘儿,你快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回家。”
“我想回去的时候,会回去的,现在你就让我一个人呆呆吧。”
“你还在恨我是吗?”
“没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现在想一个人呆一下,可以吗?求你了。林烨。”
林烨只好说:“那……好吧……有什么事记得给我电话。”
见飘儿放下了电话,耿元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只对她说:“睡够了吧?不够的话继续睡。”
飘儿摇头,抹抹眼角说:“我……不睡了……”
耿元故作轻松地说:“那……要是睡够了的话,去洗脸,我带你下去喝早茶。”
飘儿摇头说:“不,我不下去喝茶了。”
耿元想一了下,明白她是怕遇到熟人了,便说:“那我们叫点心上来吃。不管怎样,这早餐还得吃啊。”飘儿向他感激地点头。
耿元看见她隐忍在眼眶中的泪珠,心里又是咯噔地扯了一下,他在心里暗暗地说,飘儿,你知道吗,你的泪水是硬的,像把刀。
这样想着,他怕他会忍不住拥抱她,或者做别的什么事情,连忙走进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他发了好一阵子的呆。如果真的如她先生在电话中说的,是喝醉了没找她,还情有可原。而他一联想到飘儿身上的伤,他又感到非常的愤怒了。虽然他不是个好男人,可是他从来不会对女人动粗。对女人动粗的男人,在他看来,是愧对“男人”这两个字的。
用手往脸上泼水,感觉到眼睛一阵难受,才明白到昨晚给飘儿擦伤痕,手上还残留着部分的药油,从而刺激到眼睛了。他赶忙闭上眼睛,摸索着用香皂洗干净双手,再手清水轻轻地洗眼睛。
出来时,飘儿见他的眼睛红红的,问他眼睛怎么了?耿元如实说了,飘儿说:“都是我不好……”耿元笑笑说:“关你什么事啊,是我昨晚手洗得不干净,我不讲卫生不是好孩子呀。”
飘儿愧疚与感动复杂的情绪,让他这样一句调皮话,给消散了一半。她本来也想说句调皮话,缓和彼此的心情的:“你是最乐于助人的好孩子啦。”可是到了嘴边,却成了:“元哥,对不起……”说完,眼眶又不争气地红了。
耿元低叹一声:“哎,你怎么又……”他不知道他是想说“你怎么又哭啦”还是“你怎么又客气啦”,在犹豫的瞬间,飘儿本来还在眼眶的泪珠,却已经滚下来。
耿元他不知道,女人只有在她不设防的男人面前,才会这样。飘儿眼泪并不是武器,而是信任。
而在耿元,真的怕见她的泪。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便去给服务台打电话,叫他们送点心上来了。
飘儿感觉到自己实在是没出息,老是流泪,以为耿元烦她了。悄悄掀开被子,去洗脸了。
耿元坐在椅子上,怎么也平息不了内心的涌起的那种怪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