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同事趁总编不在,莫主任外出,正在轻声地谈笑。飘儿一般她是不会参与这种大话西游的,而她也并不排斥,听着他们夹素带萦的言语,不时也会笑一笑。
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就扯到王东洋的身上,有人故作奇怪地说:“哎?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
大家摇头,然后那个同事说:“王东洋这小子好像转性了,泡妞也没兴趣了。”
有另一个说:“是啊,人家王东洋现在已经不时兴‘叶牌’女友,时兴‘安牌’了。”大家哈哈大笑。
王东洋气急,跳起来说:“你们怎么说话呢,什么叶牌安牌,说什么呢?”
那个同事说:“这个小子,近来修身养性,再没带花碌碌的姑娘们来报社转悠,想是被什么人野蛮上了。”众人又是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
这时宝欣捧着茶走过来,问:“你们笑什么呢?”
王东洋被人笑得没了面子,赌气不理她。同事说:“那,看,这就是安牌女人的厉害,一开口,人就不敢吱声了。”
宝欣不解地问:“什么安牌呀?”
王东洋站起来说:“小姑娘家,别在这打听八卦,没你事!”
宝欣撅撅嘴,怒目一瞪走了。有同事把歌儿改了来唱:“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只有这个妹妹不相信眼泪?”
王东洋为了挽回面子,大声说:“别唱了别唱了,晚上我请男同志们喝酒,咱们尽情泡妞去。”男同事高声说好啊!
谁知宝欣也走过来,说非要去。王东洋很损地说,不行,你是男人吗?除非你把你的某个器官给变了!
宝欣也不生气,只是一屁股坐上王东洋的办公桌,说:“要是――我这个‘安牌’美女非要去呢,啊?”众同事见状,呼的散开了。
在大家眼中,他们早就是一对欢喜冤家小情人了,这可苦了有口难辩的王东洋,只好自认倒霉,说:“我,我怎么摊上了你这样一个女人啊?”
宝欣凑近她说:“告诉你王东洋,这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东洋也凑近她,恶狠狠地低声说:“死丫头,别得寸进尺,我只是答应你和你试着慢慢交往看,我可没答应让你做女朋友啊,你这样我怎么下台?”
宝欣说:“大家怎么看,是大家的事,我爱怎么着,是我的事,你爱怎么下台,是你的事。”说完就跳下桌面扭着小屁股走了,气得王东洋在那抓耳挠腮。
一个年纪稍大的大姐回头对大家说了一句:“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呀!”
飘儿一直忍着笑,同事们却都笑开了。她心里暗暗替王东洋高兴,终于是碰上能治他的女孩了,他拿宝欣没有办法就证明他心里已经慢慢地有了宝欣的位置。
电话响了,李芳说,上次说的那对残疾夫妻意外怀孕的事,她见飘儿前段时间多事缠身,就没有告诉飘儿那女人做手术的事。医生最后的结论是不宜冒险,女人的心脏实在是无法负荷怀孕生产,建议他们把孩子打掉。男人在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和李芳他们一起说服女人做了手术。
李芳还说,她永远忘记不了那女人进手术室时痛苦不舍的表情。
飘儿听了心里挺难过的,问李芳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李芳说,女人已经出院回家了,她下班后会买只母鸡过去看她,问飘儿想不想去。飘儿让李芳一会等她下班,她们一起走。
飘儿知道那对夫妻生活是很拮据的,从手提袋的钱包中拿出三张一百元用信封装着,准备一会留给他们。她一直感恩着他们给她的心灵带来的感悟:幸福原来可以如此简单。
可是为什么,她越是想要一份简单,越是得不到呢?心灵的丰富,难道也是罪过吗?
下班后,她到妇联找到了李芳,李芳已经收拾好在等着她了。她们商量了一下,先去菜市场买上好的农家土鸡,然后再点买水果。
到了那对残疾夫妇的家,原来街道办事处的大妈也在。大妈一见到李芳,笑逐颜开,握着李芳的手说:“哎呀,李主席来啦,主席的菩萨心肠呀,都怪以前我们对他们的照顾不周呀,还让你亲自做那么多事情。是我们基层的失责呀。”
李芳笑笑说:“大妈别这么说,我和他们是朋友了,我是来看朋友的,不是来工作的。”
男人听到声音从里屋摸索出来,也激动地握着李芳的手说:“主席,谢谢你呀,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呀。”
李芳说:“要再这样说,我生气了啊。你老婆呢,好些没有?”
男人说:“在里屋呢?这些天好多了,心里也一直唠叨着主席您哪。”李芳和飘儿说:“走,我们进去看看她。”
男人说:“啊,叶记者也来了,主席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只顾着和主席说话了,叶记者你莫要见怪啊。”飘儿说:“呵呵,没事呢。你去把鸡放好吧。我们说说女人间的悄悄话。”
男人说:“好咧。”说完摸索着去放东西了。
女人躺在床上,早就听到他们在外面的话。见李芳她们进来,挣扎着要坐起来,飘儿连忙上去扶她坐好。女人脸色明显地红润了。
李芳说:“哎呀,这恢复了就好啦,你不知道她手术那天,可吓着我们了,后来还输血了血压才正常呢。”女人说:“谢谢主席,您真是太好了。真不知道怎么报答您呀。”
李芳说:“别这样说,你们把身体养好了,把生活过好了,就是报答了。”飘儿说:“李主席说得对,你们好好的,就是报答了。”
女人眼圈一红说:“可惜了那孩子了,我可是做梦也想着做妈妈,让孩子叫我一声妈呀。”李芳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说:“别伤心了,也别想着这事了,对你身体不好的。”
飘儿说:“要不,以后我生了孩子,就经常抱过来让你们带带?”女人说:“这……”
李芳说:“是呀,我是没法生了,叶记者可以呀,到时让她的孩子叫我大干妈,叫你二干妈怎么样?”女人笑了说:“好,好,好呀。”
在许多事情上,只有女人真正懂得女人,也只有女人才真正地怜惜女人。三个女人,让这个寒冬的傍晚,都暖和起来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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