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馨回到鬼影分部时,天已经全黑了,但莫寒还没有回来。研馨在喝了莫寒吩咐佣人炖的爱心汤后,一个人上了顶楼。
像以往一样,她踢掉鞋子,一个人爬上栏杆跳舞,娇小的身子在栏杆狭小的空间上不停的舞动、旋转,一直到身上的力气用尽,她喘息着蹲下身来。
莫寒回来时,研馨已经变化了姿势坐在栏杆上,两截小腿露在栏杆外晃悠。她仰着头,看着满天繁星,小小声的哼着歌。
越是幸福越害怕,怕它会结束。越拥抱,却越觉得孤独…
是王心凌的《幸福背后》,莫寒曾经听过。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听到研馨的歌声,但却是忧伤的。
他无声的从背后拥住研馨,温热的唇贴上她的耳际,“一个人呆在这,不冷吗?”
突然被纳入温暖的怀中,研馨收回纷乱的思绪,转头看向莫寒,“你回来啦。”
“嗯。”见研馨没有下去的意思,莫寒索性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然后自己双手一撑,也跟着跃上栏杆与研馨并肩而坐。
研馨则顺势靠上他的肩,举手指着夜空,“你看,今晚的星星好多。”
“是好多。”这样的情形,好像以往,他们在顶楼等待黄昏晓的出现。
“其实,幸福大概就是如此吧——可以与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坐在顶楼栏杆上看星星。”抬头,对上莫寒宠溺的俊颜,研馨颇有感慨的说。
莫寒点头应和,“是很幸福。但如果我怀中的小女人可以没有心事,也许会更幸福吧。”
“莫寒……”他看出来了,对吗?只消一个眼神或者表情,他就能够从中解读她的心情。哎,这样的莫寒,让她好眷恋好感动。“我今天,遇到白晴了。”
“哦?”莫寒的眉头,因听到白晴的名字而微皱,因为知晓她就是当初绑架研馨,并以之威胁雷龙扬的人。
“她不好,本来是一个娇滴滴的富家千金,结果…却被毁了脸,毁了人生。她很恨我,甚至隔了这么多年,她想杀我的心都不曾改变过……”
“杀你?”莫寒的眉心纠结得更厉害了,大手从研馨的脸一路抚下,唯恐怀中的人儿受到伤害。
“我没事…但她被警察带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研馨将下午发生的事重述了次。“对白晴而言,我的出现应该算得上是一场可怕的梦魇吧。”
“但对很多人来说,你的出现就像一道曙光照进他们的生命。”不喜欢研馨自嘲的口吻,莫寒淡淡的出声反驳她。“对白晴,你是愧疚多过于责怪的,这种感觉我懂。但是,这世界很公平,每个人做错了事,都应该受到惩罚。如果她当初不曾想要伤害你,兰珍也就不会毁了她的脸。这并不是你的过错。”
“可是……”
“你觉得她受的惩罚够多了,对吗?”
“嗯。”就算她曾经欲图伤害她和雷龙扬,甚至差点让雷龙扬死去,但最后关头,雷龙扬也杀了她父亲作陪了。如今,事过境迁,他们无论外伤还是心伤,都已经痊愈。只有白晴一个人,还在忍受煎熬。
“明天,我会让人去警察局,将她领出来送到国外,给她一笔钱开始新生活。”不管要他做什么,只要能够让研馨开心,他就会毫不犹豫去做。
“莫寒,谢谢你。”
“傻瓜,对我还说什么‘谢谢’。”
“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忙什么了呢,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莫寒瞄了眼手表,指针已经指在十点处,确实是有点晚了。想想他出公司时也才七点,挑的时间居然快有三个小时了。他低头,以鼻尖蹭了蹭研馨娇嫩的脸,低声道歉,“对不起,最近比较忙都没办法好好的陪你。”
“我只是关心你,没有怪你的意思啦。”
“我知道。回来的时候,我去店里为你挑了套礼服,要不要下去看看?”毫无疑问,研馨是兰珍的伴娘。虽然大家都说新娘子总是最美的,但莫寒也希望研馨会是最美的伴娘。
“你专门为我去挑的?这就是你晚回来的原因吗?耶,快带我去看……”没想到,仅是为研馨挑了套礼服,居然就能让她开心成这样子。
莫寒宠溺的任由研馨像个孩子一样又蹦又跳的拽着她下了楼。
他为研馨选择的礼服,是淡紫色的,长度及脚踝,款式是帝国高腰式,腰线以上百颗钻石环绕而成的。设计简洁,线条流畅,却将研馨衬托得越发魅力动人。莫寒还专门为她挑选了一款与礼服相搭的长款项链,全副“武装”的研馨,简直美到极致。
莫寒可以预见,雷龙扬婚礼那天,当兰珍穿着研馨亲自设计的婚纱,与美到极致的她站到一起时,会是怎样一副摄人心魂的画面。
真漂亮呢。站在镜子前的研馨,傻愣愣的看着镜中反射的那道紫色妖娆的身影,恍惚的忆起,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对着镜子好好的观看自己的容颜了。
她原本只到耳下的头发变长了些,眉眼间,也似乎因能够呆在莫寒身边而染上了很多的喜气,身上的衣服,无论颜色款式都恰到好处的衬托了自己,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朵因为莫寒而绽放的玫瑰。
“愿意和我共舞一曲吗?”
发愣间,莫寒已由背后圈住她的腰身,魅惑的声音在她的耳旁炸响。他热烫的气息混着自然地男人香吹拂着研馨的耳,那一瞬间她整个人愉悦又本能的颤抖。
终于,研馨转过身,自发的攀住莫寒的肩,柔情万千的回应,“好。”
没有音乐,没有舞台,但相爱的两个人,就这样在房间里跳起舞来。他们的舞姿曼妙,他们的眼眸痴缠,他们的世界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