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让我们相爱否则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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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爱到窒息

美国的冬天很冷。

乔叶从纽约的机场出来,没有行李。眼神一如继往的平静,但她却是在寻找,没有方向的寻找。纽约对她来说和上海、和北京,都是一样的。在她眼里,这一切都只是陌生,没有什么不同。这里剑飞的味道和气息是她所熟悉的。

她先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她用流利的英语和美国人交谈,她每天都在走,确定的说是在找,可是去哪里找,这么大的纽约,她一点都没有怕过,从来都没有想过。

我开始相信缘分,或者说,是相信命运罪孽的纠缠和诅咒。

乔叶像游魂一样的在纽约的大街上不停的走,走了一个月,她神情恍惚的时候被一辆车撞了,撞伤了腿,司机下来扶起她,然后给她送到医院,乔叶的腿骨有裂痕,需要住院,那个撞她的司机就留在医院陪着她,一步不离。

那个司机正是剑飞。

“你还是来了。”剑飞扶起被撞伤的乔叶。

“剑飞,我来接你回去。”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逃到地球的另一边,你都不放过我。”

“你就是去了月球,去了火星,我都会去找你。”

乔叶只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她不想在医院里,她想和剑飞在一起,单独的在一起,不与任何人分享。出院那天,剑飞背着她,10多里路,没有开车,一直背她到家。

剑飞现在给一个华人老板开车,生活的很平淡。房子不大,一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小客厅,乔叶看得出来,剑飞还是一个人。

卧室的床是单人床,但是一个很大的单人床,足够乔叶和剑飞两个人睡,因为她们会紧紧的搂在一起。剑飞把乔叶慢慢的放在床上,乔叶像个孩子一样,很乖的坐在那里,眼睛温柔充满欲望的看着剑飞,一眨不眨。剑飞在犹豫,他变了,他以前是从来都不会犹豫的,他还是慢慢的走近乔叶,然后很轻很轻的把乔叶压在身底,亲她、吻她,一层一层的脱她的衣服,乔叶忘记了腿伤的痛,当剑飞的皮肤贴在她皮肤的上时候,仿佛燃烧了一样。她开始狠狠的抓剑飞,剑飞也越来越猛烈,就像从前一样。乔叶在笑,这才是剑飞,剑飞没有变,他的气味、他的兽性、他的力量,一切都还是那么的熟悉。乔叶真的笑了。

剑飞一次一次的在乔叶体内爆发,每一次爆发后都没有离开乔叶的身体,因为乔叶紧紧的搂着他,不准他离开。欲火再燃,再继续,继续那无法救赎的在地狱里的罪孽。

她们还是没有语言,乔叶没有强求什么,只是一直安安静静的在剑飞那里。那些日子,乔叶是真的快乐,剑飞要去上班,乔叶没有拦,一个人在床上,静静的,静静的想着,等着。

她会做好饭等剑飞回来,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衣服洗好晾起来,地板擦了又擦,像一个被磨的光滑的女人,可是,她注定是有棱角的,无法掩饰。或者说,老天不让她改变自己。

“叶子,你的腿好了,该回去了。”剑飞终于还是赶她走了。

“为什么,剑飞,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都可以,我们不用回家,在这里也可以,我没有家,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把我赶走,我去哪儿呀?”

“叶子,我对你说了很多遍,你不属于我,也不属于这里,你的家不在这里,你真的该回去了。”

“剑飞,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不要以前,可以不要未来,可以不要金钱,甚至都可以不要整个世界,我只要你,你不要这样对我。”

“不要这样,你让我窒息,我不想死,你不要的东西,我想你要,那是你应该得到的,美好的未来、供你挥霍的金钱,所有的美好,你都应该得到。”

“没有你,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剑飞,我走。”乔叶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流出了血。

乔叶离开了和剑飞相处的那个房子,留下了自己的爱人,带走了思念、悲伤、绝望和疼痛。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到机场的,她很冷,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她用她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一张机票,回到北京。

“安妮,难道有那么两个人,真的就永远无法相爱吗?她们是那么的爱对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乔,爱是自私的,是一个人的,况且,也许你们并不是爱,只是占有。”

“占有?那剑飞为什么总是赶我走,不占有我呢?”

“也许,他才是真的爱你。”

乔叶在床上,她病了,但不愿去医院。而我一直陪着她,我没有对樱泽说什么,他也没有问,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去了。

“乔,我恨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把自己弄成伤痕累累才罢休,旧伤还未好,你又要去给自己添上新伤,乔,你这样对我不公平,我心疼。”

“安妮,过来。”她躺在床上向我招手。我走过去,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好烫,她吻了我,说,“安妮,我爱你。”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滴在她的脸上,我们相拥而睡。

乔叶的身体慢慢的恢复了,我知道,这一切只是表面的,在她内心底的伤痛,恐怕是没有办法恢复了,因为那是她与生俱来的伤痛。

乔叶一直都待在家里,没有上班,没有去BLUE,我三五天会去BLUE一次,其余的时间全陪在乔叶的身边,她开始喜欢坐在阳台上,抽烟,发呆,磨指甲,看着楼下。

她现在很安静,安静的让我害怕,眼神游离无助,她看我的时候,我会感觉她在乞求,可是我更加无助,根本就帮不上她。

她每天都要吃很多的白色药片,用它来安静和睡眠,

一个月后,我从BLUE回来,乔叶依然像往常那样在阳台上等我,但这次,她把左手轻轻的举起,然后我看到血一滴一滴的从她的左手腕下滴下来,滴在楼底下,她在笑,笑的很真实。

“乔,你在干什么?”我紧张的跑过去。

“安妮,没事,血液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压抑的我好难受,我现在把她们放出来,不然会爆炸的,好多了。”她看着我,若无其事。

是一个很小的伤口,在以前旧的伤口上,我给她消毒包扎,我不那么紧张了,我看到她真的没事。

“乔,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人爱你了,那你就要自己爱自己,知道吗?”

“嗯。”她微笑,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干净。

乔叶辞去了工作,志森什么都没有说。现在乔叶和我在一起,和BLUE在一起。

乔叶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那天她在卫生间里很长时间,我叫她她也不回答,我就狠狠的敲门,“乔,你给我出来,你如果再伤害自己,我就杀了你。”

门开了,乔叶没事,样子很疲惫,她看着我,勉强的微笑,“安妮,我怀孕了,剑飞的孩子。”

我扶乔叶回到床上,“乔,你会要这个孩子吗?”

“我本来不想要,因为我不想孩子和我一样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可是,我怕和剑飞再没有机会了。”

“乔,你变了,这根本就不是你,你怎么会怕呢?要么就争取,粉身碎骨都无所谓,要么就彻底放弃,你这样纠缠不清算什么呀,会更让你痛苦的。”

“安妮,我累了,真的感觉到累了。”

“可是你根本就放不下,根本就安静不下来,你这样自欺欺人根本就没有用,你要勇敢一点。”

“可是孩子……,”乔叶犹豫了一下,“我舍不得。”

“那就生下来,如果她没有爸爸,那就有两个妈妈,我们来爱她,我们来养她。”

她在犹豫。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我们中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然后支离破碎。

她说:“我会给她找到爸爸的,会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