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让我们相爱否则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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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属于她的终会找到

“安妮,我想去樱泽那里,我需要他。”乔叶在阳台上,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对我说。

“你爱他。”

“不,我只是需要他的音乐,那会让我得到救赎和安慰。”她抽了一口烟,看着我,然后吐出来,又说,“你爱他,我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

“你在自欺欺人。”

“是吧,但这样至少安全,不会失去。”

“可是你这样永远无法得到。”

“乔,有些东西,并不是得到了才好,幸福如果停留了太久,那也是一种痛。”

“安妮,你变了,你变得成熟了,变得理智了,变得没有棱角没有锐气了,你不再去抗衡命运,你开始顺其自然,不是以前的安妮,为了自己不惜一切。”

“为了自己,却伤害了自己。”

“安妮,你这辈子都和我一样,都在赎罪,你无法得到那种平静的生活,你无法以一种姿势和距离看着樱泽天荒地老,总有一天,你压抑在心底的血液会再次沸腾燃烧起来。”

“乔,你应该学会放过自己,那样,世界就会放了你。”

“不会。安妮。你应该明白。你和我,是同类。”乔叶说完,面无表情的笑了一下,继续抽烟,拉上窗帘,把阳光挡在外边。

我和乔叶来到樱泽住的27层。Summer在樱泽的房间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睡觉。樱泽在客厅的阳台上,背对着外面抽烟,窗帘同样把阳光挡在外面,他不喜欢阳光。

樱泽和Summer很少说话,不是没有共同语言,而是一种沉默的默契。

樱泽看我和乔叶来了,从阳台上下来,把烟掐灭,依然没有什么话。

“樱泽,我想听你弹琴。”乔叶说。

“好。”

樱泽说完就坐在钢琴面前,这架钢琴他很少弹,它和沙发几乎占去了客厅的全部空间。

樱泽弹了很长时间,乔叶安静的听着,脸上有很自然的微笑。Summer也从房间走出来,给我们端来两杯酒,我望着樱泽的背影,沉醉。

停下了,累了。

“樱泽,你的音乐,对我来说,是一种呼唤。”

“知道,你的伤,我会有痛楚,不然,不会有这样的音乐。”

“你这样会毁了自己的。”

“我别无选择。”

“命运的注定,你的劫难,你的劫难。”乔叶说完笑的诡异。

“好了,先睡觉吧,你和安妮睡在她的房间里,晚上我们还要去BLUE。”

在去BLUE的路上,我们步行,30分钟的路程。我喜欢北京这样的夜色,依然诱惑。灯光照出我们4个人的影子,拉长、缩短、变形。这4个人,依然孤独,都拥有独立的残缺,无法弥补。

到BLUE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女孩子在那儿等着了,她们是冲着樱泽来的。

我和乔叶在吧台里,像往常一样调酒、喝酒、抽烟、听音乐、看熟悉和陌生的人。

樱泽依然在他的钢琴边上游动着双手,在那黑白键上敲出绝美的旋律。Summer不见了,她在BLUE的门外,坐在台阶上,喝着啤酒,看着透明的空气。

“有什么话要说吗?”樱泽坐在Summer的旁边,拿起她没喝完的啤酒,一饮而尽。

“今天是他的生日。”

“那应该庆祝。”

“他说过,这天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在想他。”

“不知道,只是忘不了他。”

“也许你根本就没有记得过。”

“可是他在这里,”Summer面对樱泽,指着自己的胸膛,又说,“他没离开过。”

“他已经离开了,只是你一直一相情愿的告诉自己,他没离开。”

“这样我会好过。”

“应该是难过才对,如果你可以放得开,会更好过。”

“他离开后,我就一直拼命不停的走,我找不到他,但我告诉自己我在找他,这样我会有动力继续走下去,同样我也想这样走可以甩掉和摆脱一些东西。”

“你走的只是身体,也许你的心也跟着走,但是你每次出发都把他带着,不曾留在任何一个地方,所以,他还是跟着你。”

“那我怎么做才行,我找不到办法,这样,我很难过。”

“你现在这样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我陪你喝酒。”

Summer沉默,喝酒,看了樱泽很长时间,说,“樱泽,你就像一枝玫瑰,明知道带着刺,但却很容易让人爱上。”

“可是我觉得,我更像一只刺猬,把自己包在里面,保护自己,我已经没有爱的能力和资格。”

“那只是你自己的感觉,而你只顾自己的感觉,你永远不知道在你身边的女孩子怎么想。”

“我会觉得累的。”

“可是你这样,对每个人都一样,会让女孩子产生错觉,会让她们更累。”

“我不明白。”

“你永远不会明白,樱泽,乔叶和安妮,你会选哪一个?”

“为什么要选?她们都让我心疼。”

“那我呢?”

“你也是。”

“你以为对我们很公平,其实这样才不公平,樱泽,安妮爱上了你。”

“不会的,她不会有爱。”

“她也以为自己不会有爱了,可是遇到你,她死去的爱复活了。”

“那乔叶呢?她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需要你的音乐,爱上你的音乐,依赖你的音乐。”

“那你呢?”

“我把你当成了一个人,很像很像。”

“他,叫什么?”樱泽问Summer那个人的名字。

“街。”

樱泽的脸色明显的变了,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心疼的女孩子,原来她们有过曾经。

“蝶。”

Summer的脸色也在变,变得惊喜,她的视线和樱泽的相对,她看到樱泽面无表情,她的强烈也在淡化,她不知道这次的相遇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

“我来了,我来到你身边了。”

“我以为你走了。”

“我也以为我走了,可是我还是来了,而你,也只是以为我走了,其实,没走。”

“如果你不提起,我不会再记起,就是你在我心里没有离开过,那你只会被遗忘在某个我永远不会触及的角落,可是,你又跳起,本来平静的又起涟漪。”

“不要怪我。”

“我没有。”

“今天和我一起睡。”

“好。”

樱泽没有睡沙发,他和Summer睡在一起,Summer曾经对他说过:等我到你身边,你要记得晚上很早就把我搂起来睡觉,早晨帮我按掉闹钟,这样我就可以睡的很好。

那时候Summer在上学,但每次都在0点以后很长时间才睡,樱泽那时候在工作,早上6点开始,晚上6点结束,很辛苦的,所以早早就会睡觉,但他不敢,他怕自己万一睡着了,蝶发信息他没有回蝶会害怕,所以他就在大街上走,不停的走,那条大街他来回走了无数遍,可是还会经常迷路,街两边是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歌厅?舞厅?酒吧?或是一幢幢居民楼?他就这样陪着她,和她发手机短信。

樱泽和她都光着身子,洗完澡后的皮肤散发着干净的气味,樱泽从后面搂着她,双手放在她的胸前,把嘴唇贴在她的耳朵上,Summer闭上眼,不停的磨擦几下。

Summer觉得幸福了,第一次这么幸福。她把身子转过来,挤在樱泽的怀里,贴在樱泽的胸膛,轻轻的吻着他的皮肤。樱泽依然搂着她,只是搂着她,樱泽没有想过和她做爱,他没有占有的欲望,他只是心疼他怀里的这个孩子,满身是伤的需要保护和呵护,Summer突然哭了,在樱泽的怀里抽搐着,樱泽拍拍她的身体,吻了她的额头,说,“蝶,睡个好觉,我在这里,不要怕。”

“嗯。”Summer流着泪点头。最后安静的在樱泽的怀里,泪水湿了樱泽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