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世界最具传世性的思想巨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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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伏尔泰(1)

4.最初的岁月

法国首都巴黎,素有“花都”之称。早在17世纪路易十四执政的时代,它就成了西方世界的一个橱窗,雍容华贵,多彩多姿。清澈明媚的塞纳河蜿蜒穿过繁华的市区,巍峨壮美的哥特式建筑——巴黎圣母院矗立在城区的中央。举世闻名的法兰西学院、博物馆、图书馆、喜剧院鳞次栉比。许许多多才华横溢的作家、艺术家都是先在这里崭露头角,而后享誉全球。数不胜数的外省政治家、哲学家也纷纷慕名前来,假如时来运转的话,说不定那天就能得到贵胄名流的赏识,一举成名也许就在一夜之间。

伏尔泰得天独厚,他便诞生在这繁华的“花都”——处处都有成功机遇的巴黎。

1694年11月21日,在巴黎新桥附近的一个富裕的资产阶级家庭里,又添了一个小男婴。洗礼时,父母给他取名为弗朗索瓦·玛丽·阿鲁埃。

这个男婴是这个家庭的第五个孩子。上了年纪的父母,并没有为这个男婴的出世而感到高兴。他们已深感暮年来临,精力不济。尤为令人焦虑的是这个孩子先天不足,出生时非常虚弱,甚至不能送到教堂接受洗礼,因而洗礼仪式只能在家里举行。每天早晨他的保姆下楼时告诉他母亲的话常常是:“这个孩子活不过一个小时了。”孩子的教父夏托纳夫神甫每天都来商量维持这个孩子生命的办法。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经过多方的努力,这个孩子不仅坚强地活下来了,而且还经历了84年的漫长人生旅程。这就是后来以笔名伏尔泰蜚声世界的18世纪法国启蒙思想泰斗——伏尔泰·玛丽·阿鲁埃。

伏尔泰的父亲伏尔泰·阿鲁埃当过皇家顾问,做过巴黎夏德莱区的法律公证人,后来担任审议院的司务。在贵族、僧侣主宰一切的封建社会里,他们不属于名门望族。伏尔泰有三兄一姐一妹,其中只有比他大10岁的哥哥阿尔芒和比他小5岁的妹妹玛利亚长大成人。

在他的教父夏多纽夫神父的教育下,他几乎一学会说话就在背诗,一学会写字就开始写韵文,而且尽是些攻击宗教的、不敬神的诗篇,这些伶俐的“废话”使为他操心未来生计的父亲深为失望,觉得他不堪大任。他的哥哥则是个虔诚狂热的詹森派信徒,要返回简朴的福音生活,甚至不惜殉道以实现道德救赎。

10岁时,伏尔泰进入路易大王中学。这是耶稣会办的一所贵族中学,也接受富有的中产阶级子弟,不过待遇各与其社会地位相当。贵族子弟的特权和骄傲遮不住地位比他们低的第三等级子弟伏尔泰逼人的灵气,耶稣会的教士们一开始就发现这个学生甚是古怪,卜莱神父曾说他“喜欢把欧洲重大的问题放在他的小秤上秤过”。

伏尔泰的一首诗被神父们拿给厄农夫人看,她曾是知名美人和才女,但此时已是力不从心的老妇,悲叹时光催人,痛恨造物主如果要给女人生皱纹的话为什么不长在脚掌上。80岁的老人在几岁的孩子身上看出了生面俱来的才气,于是在自己的遗嘱中特为小阿鲁埃留下2000法朗买书。这些书是伏尔泰早期教育的一个来源。

智力的优越使伏尔泰毫不在意世俗的标准,与贵族子弟还算融洽的接触更令他充满自信。广泛的阅读使他学到了怀疑论,教士们又训练他应用可以证明一切的辩证法,结果最后他什么教条都不相信了。日后在回忆这段求学经历时,伏尔泰严厉地批评耶稣会脱离实际、脱离法国历史和文化传统的教育内容和死板的教育方式。

到了该谋生的时候了,17岁的伏尔泰竟然向父亲提出要做文人,“想无益社会、拖累父母、打算饿死的人才会干这个”是父亲的答复;为了能够跻身上:流社会,中产阶级子弟不是进入宗教界,就是从法律界再入仕途,伏尔泰不愿意去当神父,就只好进了法律学校,或许将来能当个法官什么的。

和今天任何一个大城市相比,当时的巴黎只不过是一个规模宏大的村庄而已,小阿鲁埃很快就在这里建立了淘气聪明的名声,街头巷尾流传的俏皮话都归到了这个少年的头上。他的讽刺诗向全巴黎宣告了他名符其实的才华,不幸他说的触及了摄政王心爱的女儿。不久之后,他就必须到乡下去住上一段时间了。在呼吸了长达12个月的新鲜空气以后,他被允准回到巴黎,却再次东窗事发;一首讽刺诗把他干脆送进了巴黎市中心的巴土底狱。

一帆风顺地建立了自己的名声后,现在伏尔泰发现自己遭遇到了一次重大打击,阴郁的巴士底对一颗年轻活泼的心来说是太过严厉的惩罚。他在里面住了二年多,狱中生活损害了他的健康。

大约就是在巴士底狱,他为自己起了伏尔泰这个笔名,决心要成为最伟大的诗人。整整一年,巴黎市中心的单人牢房里,伏尔泰挥舞着鹅毛笔,笔耕不辍,出狱时已经完成史诗《亨利亚特》和悲剧《俄狄浦斯》等作品。

摄政王似乎发现自己过于严厉地惩罚了这后生,放他出狱后还发给他一笔抚恤金。伏尔泰写信感谢他的好意,不过请求摄政王以后不必费心再关照他的起居。为了表示进一步的和解,伏尔泰还写了《巴士底狱》一诗,表现得毫无怨恨之情,为此,摄政王特地在自家宅邸中接见了他。

伏尔泰几乎是一出监狱,便登舞台,悲剧《俄狄浦斯》在巴黎接连上演了打破纪录的45个晚上。戏中的情节以希腊同名悲剧为蓝本,忒拜城新出生的小王子被阿波罗神预言将会轼父娶母,恐惧的父母将婴儿丢弃,恰为邻国的国王,所得,收为养子。长大后,神的预言使俄狄浦斯大为恐惧,于是他离开养父母,自以为就此逃避了可怕的命运,却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杀其生父娶其生母,并被拥戴为忒拜城新王。他聪明爱民,但仍然没有逃脱命运的捉弄,在得知真相后,他刺瞎双眼,永远离开了伤心地。

在伏尔泰笔下,俄狄浦斯的悲剧只是由于人们的轻信,他们不敢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万物,结果让神父们钻了空子,“祭司的力量,正是建筑在我们的愚昧无知上面”。神捉弄了虔诚的人,让他们在无知中造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还要受到严厉的惩处。这些大逆不道的语言竟然受到人们的喝彩,还为伏尔泰净赚了4000法朗。

斯宾诺莎尽可以在烟雾迷漫的小阁楼里安静地思考哲学,伏尔泰可不舍让自己成为一个贫穷而受人耻笑的酸文人,父亲那种生意人的敏锐开始在他身上体现,他用润笔费来投资,手段高超,效果显著。,有一次,他的一个数学家朋友谈起政府新发行的一种彩票,计划有漏洞,如果全部买下必赚无疑,伏尔泰飞奔而出,跑到银行借到一笔钱,买到彩票果然大赚一笔。政府不服气,伏尔泰就告到法院,终于拿到了高额奖项。投资所得加上父亲死后分得的遗产,伏尔泰不仅是个名噪一时的诗人,还是一个不可小瞧的富翁文人了。他在上流社会过了几年风流倜傥的好日子,结识各路英雄好汉,大家喜欢他,他也乐意遍洒智慧之光。

在巴黎,在舒里,在奥尔良,他有许多宠爱他的朋友,—起谈天说地,为美人们修改诗歌,真是好幸福。

他在这个时候有了第一个英国朋友波林布鲁克爵士,年轻时以狂傲闻名,后来进入下院,以辩才独步一时。在签订乌特勒支和约时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政治风云的来变使他在担任下院议长两天后就被免职并放逐。他与一位法国女子结婚并住在奥尔良附近,得与伏尔泰结交。

伏尔泰还不曾限制过他那喷薄而出的才华、他潜心戏剧写作,可是下一部悲剧《阿米特尔》在观众嘘声一片中失败了,他连忙撕下了海报,敏感的心甚至羡慕起无知无党的畜生们,因为它们不知道别人会怎样嘲笑自己。在痛彻骨髓的挫折感中他又染上一身天花。1723年巴黎因天花大流行死了两万多人,伏尔泰能死里逃生全靠吞下一百多品脱的柠檬水和女友的照顾。

当他终于重返社交界时,他的《享利亚锄已为他赢得诗人的桂冠,他在宣捞民族英雄的同时向宗教狂热开战,上流社会热诚地欢迎这位欧洲文化年轻的大师,伏尔泰在巴黎的沙龙中俨然成为中心人物。

《享利亚特》这是一部长篇史诗。它歌颂法王亨利四世(1589~1610)颁布了允许信教自由的南特敕令,从而结束了长达30年之久的宗教战争。后来亨利四世被宗教狂热分子所刺杀。伏尔泰希望以此诗来填补法国民族史诗的空白,宣扬他启蒙思想的理性原则,颂扬亨利四世为消除宗教争执的献身精神。尽管这部史诗在思想上和艺术上都还不够成熟,算不上是上乘之作,但由于这部长诗气势恢宏,题材独特,仍然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诗人从此受到上层社会的推崇,巴黎的贵族命妇、文人学者竞相拜访他,千方百计地向他讨好。摄政王奥尔良公爵也企图拉拢他为自己效力,于是用巨额的奖金、津贴和权位来引诱他,但均被他婉言谢绝。从自己的亲自经历中,伏尔泰已深深体会到宫廷的恩宠和权贵们的青睐是靠不住的,他强烈希望自己能独立生活,不必依赖他人。

1725年12月伏尔泰因被罗昂骑士妒忌而遭毒打。

1726年3月,伏尔泰提出要与罗昂骑土决斗。骑士虽是官街很高的军人,却不敢与伏尔泰决斗,他佯装应诺,暗地里却派家人向国王报告,申诉伏尔泰的暴烈行为威胁国家的安定,建议把他投入监狱。

巴黎当局早就对伏尔泰的行为不满;也想伺机制伏,刚巧接到罗昂家人的密告,于是立即下令拘捕了伏尔泰。3月28日,国王签署命令把他关进巴土底狱,伏尔泰再度成为了巴士底狱的囚徒。

他意识到自己无力对抗强大的敌人,辽阔的法兰西疆土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他向国务大臣莫勒伯申请出国去英格兰,他获得了释放,条件是不准进入巴黎50英里以内,不再向罗昂骑士挑衅。5月初,他被押送到加莱,几天后渡过加莱海峡前往英格兰。

5.哲学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