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世界最具发明性的科学大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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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达尔文(1)

1.求学

1809年2月12日,在英国大不列颠岛西南部一座名叫希鲁兹伯里的小镇上诞生一个小男婴,取名查理士·达尔文。

达尔文的祖父伊拉兹玛斯·达尔文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伊拉兹玛斯的父母、兄长都是很有学问的人,伊拉兹玛斯本人也进过爱丁堡大学,但是他的学问主要是靠自学得来的,由于他善于思考、推理和归纳,想像力丰富,重视实践和勇于实践,使他成了当时思想进步、博学多识的科学家、发明家、哲学家、诗人和医生。

达尔文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好祖父感到骄傲。祖父的博学多才、治学和创业精神,都对达尔文的成长起着不小的鼓舞作用。

达尔文的父亲罗拔·瓦尔宁·达尔文,也是当时著名的医生。他的成长却经历了一个艰苦奋斗的过程。他4岁丧母,12岁失去亲爱的大哥。中学毕业以后,进了莱丁大学,专攻医科,经名医巴拉戴指导,于1785年取得医学博士学位。祖父把他带回家乡希鲁兹伯里,只给他留下20英镑的生活费,让他独立谋生。他凭着自己的医术和干劲,很快成了家乡的名医,家境日益富裕起来。后来,他成了英国皇家学会会员。

出身名门的达尔文,就在这个富裕家庭的优美环境中一天天长大。

1810年夏天,达尔文的母亲苏珊娜,在生了小女儿凯瑟琳以后,健康状况恶化。照顾、教育达尔文的责任落在二姐卡罗琳身上。卡罗琳从小就表现出她是达尔文3个姐姐中最聪明的一个,她认为达尔文是家里最淘气的孩子,总爱把家里发生的一切怪事都算在他身上。达尔文心里不服气,也就不服从二姐的管教。因此卡罗琳虽然在小弟弟身上花了不少功夫,可是收效不大。苏珊娜不得不抱病亲自对小儿子进行一些力所能及的启蒙教育,教他认字、唱儿歌,给他讲故事。

几乎每个妈妈都是自己的孩子“最早的老师”,苏珊娜喜欢栽培花卉和果树,家里的花房、花园和塞文河西岸的绿色世界就是达尔文最早的课堂。苏珊娜在这里教儿子,怎样根据花蕊花瓣识别花草,怎样记住各种花草树木的名称。由于妈妈的循循善诱,达尔文和草木花卉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知识领域不断地扩大。

1817年7月15日,一个阴沉闷热的夏天,达尔文的妈妈因病医治无效与世长辞。想起妈妈平时的慈爱,达尔文伤心极了。爸爸医务工作繁忙,没有精力管教孩子,就在达尔文8岁那年他被送进镇上凯斯牧师主持的一所小学校。第二年,又转入布特勒博士的学校。入学的第一天,他兴奋极了,盼望着能学到更多的自然科学知识。可是,不久他就失望了。7年中,课堂上讲的都是些古板难懂的语文,没有自然科学方面的课程,枯燥无味的讲授使达尔文感到厌烦。他在后来的回忆中说:“最有害于我的思想发展的,莫过于布特勒博士学校了……这个学校对于我的教育,简直是一个空洞的场所。”

老师在课堂上讲人是上帝造的,宇宙万物都是上帝在6000年前花了6天的功夫变出来的。达尔文对这些课程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他每天都盼望着放学,铃声一响,便飞也似地跑回家,把精力和感情都倾注在课外的活动中。他常常去捕捉昆虫,寻找矿石,拾拣贝壳和采集动植物的标本。

就这样,达尔文在课堂上的学习成绩受到了影响。因此,教师和父亲认为他的野外活动是“不务正业”。

达尔文却没有因为受了责备而放松对课外的自然科学和知识的学习。他仍然请祖父讲解晴雨表的原理;向一位校外的老师学习几何学知识;还如饥似渴地阅读优秀的文学作品。他特别喜欢荷马、莎士比亚、密尔顿、拜伦、雪莱这些诗人的作品,他说阅读和背诵这些名家的诗篇是“无限的乐趣”。

他不爱听《圣经》上那些虚无缥缈的故事,却喜欢看《鲁宾逊飘流记》、《格列佛游记》等儿童读物。达尔文认为它们都特神奇,幻想有一天能到书里描述的实地去进行考察,亲眼看一看那些古代的奇迹和现有的珍贵动植物。

达尔文一天一天长大,变成了一个英俊的少年。为了在将来的旅行考察等实践活动中收获更大,他常常练习骑马、射击、黑夜狩猎的本领,培养长途跋涉的坚强毅力。10岁那年,在威尔士海洋,他第一次尝试了3个星期的独立生活,细心察看了各种昆虫、飞蛾和其他动物。14岁的时候,他又骑马到威尔士边境旅行了一次。这些活动都增长了达尔文对自然现象的考察兴趣。

在自然界的广阔课堂里,达尔文十分珍惜每一次学习的时间和机会。尽管一天的学习和活动已经十分劳累了,可是他仍然跑步回家,赶着去当哥哥的小化学实验室的助手。达尔文一边帮助哥哥做实验,一边看书。威廉·亨利的《化学回答》简直使他入了迷。哥儿俩经常工作到深夜,每当新的试验获得成功,兄弟两个总是高兴得互相拥抱起来。在哥哥的影响下,达尔文后来也能学着动手独立操作,很快便掌握了制造一些化合物的方法。

可是,达尔文所做的一切,在他父亲和布特勒博士看来却是游手好闲,白费功夫。他们认为这个勤学多思的少年是一个平庸的孩子,远在普通的智力之下,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学生。小达尔文的有益的自学活动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支持和鼓励,反而被看成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

然而,达尔文在中学时代表现出来的性格特点,对他后来的事业产生了良好的影响。他有浓厚的、多方面的兴趣,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非常入迷,并且对各种复杂的问题和事物很喜欢寻根到底,甚至在走路的时候也会陷入沉思。

野外和实验室的各种实践活动,使达尔文更感到知识的海洋是那样的广阔无垠,大自然好像一部永远读不完的“巨著”,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秘密,等待着人类一步一步去探索。

达尔文对受到校长、老师的严厉批评并不在乎。可是,父亲说他没出息,给家中丢脸,是个败家子。他心中非常难过。父亲眼见达尔文继续在希鲁兹伯里中学读下去不会有什么长进,决定把他也送到爱丁堡跟哥哥一起学医去。

但达尔文告诉父亲他不喜欢学医,但由于父亲上了年纪,身体和脾气都变得不大好了。因此达尔文感到不好再坚持己见,就再没有和父亲争论。正巧舅舅来信邀请自己去梅庄度暑假,他感到开心,至于学不学医,何不去与舅舅商量商量。

梅庄是舅舅乔赛亚·韦奇伍德第二的漂亮的庄园,距离希鲁兹伯里约20千米。这里的自然环境更美好,茂密的树林、广阔的草地,对打算多收集一些植物和昆虫标本的达尔文来说,真是个求之不得的好地方。沉默寡言、对人冷淡的舅舅,对外甥达尔文却从一开始就有好感,比较热情。他是长辈中第一个真正理解和进一步培养达尔文对植物学爱好的人。他自己对这门科学也有浓厚的兴趣,在他藏书丰富的图书馆里,藏有许多本关于自然界奇迹的书籍。达尔文16岁生日时,舅舅送给他一本精装的《赛尔波恩》,他喜欢极了,成天手不释卷,睡前还要翻看几页,有时竟抱着这部书进入梦乡。

舅舅鼓励达尔文把他所观察到一切有价值的细节都记录下来,还说“只做摘记是不够的”,“把自己当做一个画家,但是要使用文字来描绘,而不要用线条和颜色。当你描述一种花、一种蝴蝶、一处苔藓的时候,你必须使别人能根据你的描述立刻辨认出这种东西来。为了搞好科学研究,必须进一步提高文字表达能力,要像莎士比亚那样用文字描绘世界,叙述历史,打动人心”。

在舅舅家里,品貌双全的小表姐埃玛也同样吸引着达尔文。聪明美丽的埃玛是舅父母的掌上明珠,特别得宠。埃玛比达尔文大10个月,由于身材矮小,达尔文觉得她好像比自己小多了。这对小天使第一次见面就互相吸引着,开始了天真、纯洁、珍贵的友谊。在两周的暑假里,达尔文大部分时间是和埃玛一起度过的。白天,埃玛陪他在书房看书,到河边去钓鱼,或者到树林里去寻找标本。晚上,达尔文总是靠着钢琴,两眼注视着埃玛的两只小手在琴键上熟练地跳动,优美的琴声把达尔文带入仙境般的世界。

在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达尔文鼓起勇气和舅舅谈起了选择职业的问题。达尔文把自己的矛盾心情告诉了舅舅:“爸爸一定要我去爱丁堡大学学医,可是我对医学不感兴趣,又不愿意做使爸爸生气的事,怎么办?”

“嗯,我知道你想研究植物学,”舅舅合上手里的《密尔顿诗集》,用少有的温和态度对外甥说,“不过,爱丁堡大学也开有生物学和生理学两门课,我认为你应该按照你父亲的意见去爱丁堡大学学习,学好了这两门功课,对你将来做个博学工作者是很有用的。”

经过舅舅的一番劝说,达尔文终于按照父亲的意愿,提前离开希鲁兹伯里中学,去爱丁堡大学学医。

爱丁堡大学这所高等学府举世闻名,被誉为“医学博士的摇篮”,吸引着欧洲各地的学生到这里来深造。

1825年10月,达尔文进入这所高等学府。开始也和其他学生一样,对这所大学充满了幻想,希望自己在这里好好学习,能够像他祖父那样,既精通医学,又懂得生物学。可是,他的幻想不久就破灭了。大学的生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有趣,医学系的课程也不像他想象的那么迷人。这里的一切已经无法改变他自幼培养的兴趣和性格。

他深深地感到教师生灌硬塞的“填鸭式”教学方式严重地束缚了自己的思维,还不如自己阅读的效果好。一个学期过去了,他在动物学和植物学都没有学到什么新的东西,其课程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需要。

达尔文在进爱丁堡大学之前,曾经帮助父亲护理抢救过一些病人,那些病人一个个都恢复了健康,临走的时候都说了不少感激的话,使达尔文很受鼓舞,相信他自己将来也许也可以成为一个好医生,救死扶伤,去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可是,在他上爱丁堡大学以后,亲眼看到的却是有些病人在经过治疗以后,还是痛苦地死去了,医生在旁边却束手无策;更不应该的是,医院竟把许多交不起医疗费的病人推出门外。他不明白医生为什么不能减轻病人的痛苦;更不明白医生这样崇高的职业,为什么也被金钱所左右。因此,他对学医渐渐地失去了兴趣。特别是一次进解剖室,解剖台上陈列的尸体虽然已经用福尔马林液浸洗过,但是仍旧发出难闻的气味,使他感到恶心。当知道这些尸体都是济穷院里度过余生的穷人的时候,他更无法忍受了。从此,他再也不到解剖室里去。他想,这些躺在解剖台上的可怜的人,和我们一样地爱过人也被人爱过,为什么会落到任人切割的悲惨结局?

达尔文在爱丁堡大学学医,情绪低落,一头钻进图书馆的阅览室里,如饥似渴地寻求各种知识,哲学、诗歌、昆虫学、贝类学、名人传记。

达尔文由于在研究生物学方面具有高度的热情和认真态度,在那架简陋的显微镜下居然发现了前人的两个错误:一个是板技介的幼虫,被前人误认为是借着鞭毛独立运动的板技介卵子;另一个是海蚌的卵衣,被前人误认为是墨角藻幼年期的球状体了。达尔文把这两项发现写成了科学论文,并在格兰特主持的“普林尼学会”年会上宣读,受到了同学们的一致好评。

“普林尼学会”是以古罗马海军司令官普林尼的名字命名的,普林尼是个多才多艺的学者,著有37卷《自然史》。“普林尼学会”是爱丁堡大学的一个主要研究自然科学的学生组织,是这座学校自然科学史教授罗伯特·詹姆森在1823年创立的。1826年11月,达尔文正式当选为“普林尼学会”的书记。

达尔文非常虚心好学。有一次,他听说一位黑人擅长剥制鸟类标本,就立即前往拜访和请教。他从黑人老师那儿学会了剥制鸟类标本的技术,彼此还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在达尔文17岁那年的暑假里,他和两位朋友背上行装,横穿北威尔士,作了一次长途徒步旅行。他们每天走48千米路,有时还攀登积雪的高山,常常累得喘不过气来。可是达尔文的心情却格外舒畅,他们不仅捕获和采制了很多不常见的鸟雀和植物标本,而且锻炼了体质,磨练了意志。事实证明,这种锻炼对他以后的伟大事业有很大好处。

医学院的两年学习很快过去了。

年逾花甲的父亲快要退休了,看到儿子的“习性”不改,原来打算让他继承祖辈医学事业的计划不能实现了,非常恼怒。

有一天,父亲将达尔文喊到客厅,旁边还坐着一位瘦骨嶙峋的绅士。这个绅士是远近闻名的骨相学家。原来父亲是请他来为达尔文算命的。这位骨相学家把达尔文叫到跟前,端详了半天后,郑重地向达尔文的父亲称赞道:“亲爱的医学博士,你养了一个了不起的儿子。你看,他的牧师头盖骨多么发达,这样的牧师头盖骨隆起,真抵得上10个普通的牧师呀!”

骨相学家的一席话,正中父亲的下怀。因此,达尔文的父亲又决定让达尔文到剑桥大学去改读神学。

达尔文从来没有想过将来去做牧师,对父亲这个决定感到非常突然。为了不惹父亲生气,他没有顶撞老人,表示愿意认真考虑这个新安排。达尔文从小就很敬重舅舅,有什么疑难总是去找舅舅。为了慎重选择自己的专业,他第二天骑马来到了梅庄,想请舅舅帮助拿主意。谁料舅舅早已收到了父亲的恳求信,并且同意帮助说服达尔文到剑桥大学去学习神学。

舅舅摸透了达尔文的心思,耐心地开导说:“这一次你应该服从父亲的决定了,我不是劝你绝对信仰神学,为神学献出一生。而是认为神学作为一门学问,也是可以研究的。学好神学,当上了牧师,你还是可以坚持爱好生物学的兴趣!”舅舅举出历史上一些著名人物,如哥白尼、布鲁诺、康帕内拉、牛顿,还有现任剑桥大学教授塞奇威克等都学习过、研究过神学,有的还担任过圣职。希望达尔文像哥白尼、布鲁诺和康帕内拉那样,从神学走向科学,而不是像牛顿那样,从科学走向神学。

舅舅的一席话使达尔文受到了很大启发,于是接受了父亲的安排,一连突击了几个月,补习了拉丁文和希腊文,在年底顺利地通过了剑桥大学的入学考试,于1828年1月8日,正式进入剑桥大学基督学院,学习期限是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