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他的良心发现,还是那次我的威胁起了一定的作用,自那天后,速度确实缓下来不少,我终于没那么辛苦的赶路了。
不过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像我这种方向感不强的,在自己生活过七八年的城市走出去都会迷路的人,在古代,想要认路,简直是难上加难,在路痴的眼中看来,路和路之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不都长一个样嘛!
“今天我们就在这个镇上休息,明天再出发。”前头那个牵着赤色马的人淡淡的说,但他可知,我听了这句话差点没泪流满面,我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了,我哭……
简直是受虐,赶路赶得我尘土满面,再反观他,依旧白衣胜雪,一尘不染,他每天在清澈的溪流中洗澡,皮肤好像变得更好的,哪像我,不习惯在光天化日下脱衣服,更别说洗澡了,结果,就是这般蓬头垢面,简直可以和丐帮的污衣派各兄弟媲美了。
来到一家叫做福满楼的客栈,将小黑安顿好订了两间上房后,便立即叫小二给我准备热水,也不管某人好像在旁边偷笑,直奔厢房,感觉全身都开始痒起来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饱饱的吃了顿饭,然后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也没再多招呼,只想着奔向软软的床。
怎料,在楼梯口却被小二扯住了,他小声对我说:“姑娘,你晚上别出去啊,这些天我们镇上不太平。”
瞧他这么神神秘秘的,我不禁来了兴趣,便同样小声的问他:“什么不太平?”
他见我这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怕不告诉我,我自己偷偷出去探个究竟,只好说道:“这些天,我们镇好像来了个‘采花贼’,好多家的姑娘都遭害了呢,特别是那些刚来镇上的外地姑娘,晚上最好别到处逛,小心着了道!官府到现在还没抓到人。”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采花贼?还真有这玩意儿啊,真是害人不浅啊,人家好好的姑娘全被糟蹋了,花一样的年纪,这叫人家怎么活啊!
越想越气愤,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想到自己穿到古代来,莫非是天意?是老天让我来为民除害的?还有还有啊,刚才那小二说特别是外地姑娘,那,达达和瑶?天啦,我一定要为民除害,这种人死不足惜,少了一个是一个,不知道达达和瑶怎么样了,千万不要碰到这种人啊。
当下决定,晚上出去探个究竟,现在头有些晕,都怪这么久没休息好的缘故,暂且休息片刻,晚上才有体力抓贼。
越想到睡,便越觉得头晕,身子也软软的,到了厢房直接倒在床上,便一睡不醒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惊醒了。只觉得从脚底开始发毛,随后扩展到全身,最后我终于打了寒颤,总觉得全身不对劲,感觉自己被人盯着一样。
头还是很痛,但,为了尽快摆脱这种感觉,我迫使自己睁开了眼。
窗外已是漆黑一片,看来这一觉我睡了很久,并且很沉。我用手撑着床,想起来,突然,听到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道:“你还是再歇歇吧,如此着急干什么?”
我一惊,这才注意到,离床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我。
天太黑,看不清楚长相,但从声音听,是一个男子,而且,绝对,绝对不是钟燊,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比较希望是熟人。
我定了定神,问道:“请问阁下是谁?”
男子站起身,缓缓的靠近我,我一紧张,大呼道:“不许过来!”
男子轻笑出声:“你不是还想抓我吗?”
抓他?我突然惊醒,“你…你就是那个采花贼?”天!我不会运气这么背吧,应该不是,肯定不是,绝对不是。
“没错,我自己送上门了,怎么?不抓我了?”男子继续靠近,我觉得全身无力,只好不停的往床里靠去。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抓你,你,你,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现在我只想尽量拖延时间,不知道现在叫,钟燊能不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
“可是,当时我告诉你这件事时,你的表情就是要抓我啊!”男子以极其轻松的口吻说道。
他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蠢到连采花贼站在我面前,还好好的听他说话。我幡然醒悟:“你,就是那个店小二?”
“恩哼,不错,你还不算太笨,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很喜欢采你们这种外地花,原因就是最方便,因为我是店小二,不,那是易容的。”男子走近说道。
我一抬头,正想大叫,突然愣住了,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一张极其干净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且纤长的睫毛上,一袭青色长袍,儒雅的气质怎样也和采花贼这三个字扯不上边。
在我昏迷的片刻,我突然意识到,本来我还可以反抗的,花痴病真是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