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向后一仰,想姑娘我反应如此快的人,奔到崖边,只见云雾缭绕,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在。
完了,完了……他不是因为惹上我这个麻烦,想不开,寻死了吧……我环顾四周,一片陌生,他要把我留下做猴子王么?真的……不必……这么客气的……
我无奈的看看小黑,心里空荡荡的,不知怎么回事,想想,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吼:“你个死没良心的啊……要死,还讲究这么多,跑这么多天才到这么个鬼地方,死前也不招呼一声,留个遗嘱什么的啊,别的不说,我陪伴你走了尘世间最后一程,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不管怎样,财产总要分我一半啊……”
接着,越说越不对劲,心里的悲伤感无限扩大,我自我安慰是因为不能习惯突然间一个人的原因,于是,努力咒起他祖宗十八代来……
突然,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笑道:“大师兄,你快把她叫下来吧,再说下去,嘻嘻,会不会连我们也被咒到啊……”
我一惊,努力寻找声音源头,最终发现声音来自崖底,虽隔得不是很近,但勉强可以听清楚。我一下反应过来!奶奶的熊,竟敢骗姑奶奶我,明明距崖底没有很高,他当他演戏啊,还摆pose,往后仰!我呸……
想完,拍拍小黑的脑袋,示意它待我下去探探实情后也跳下来,便不等下面的人招呼,轻轻一跃往下跳去,穿过层层云漫,感觉在腾云驾雾般,心里一阵痛快,结果的结果,“扑通”一声……
天虽已渐渐暖和了,但入水时还是打了个寒颤,我哆嗦着从水中爬起,狼狈的看着身上一层不染的钟燊和另一个青衣少年站在湖旁好笑的看着我。
我嘴巴自动的开始骂骂咧咧,竟然不告诉我正下方有个湖!奶奶的熊!说完打了自己一巴掌,怎么自从遇到大胡子后,我也开始骂脏话了,女孩子家家的。
少年见我这副狼狈模样,一个人叽叽歪歪个不停就算了,还有自虐倾向,有些呆了,朝钟燊小声说到:“师兄,她不是摔坏脑袋了吧……呃……我们还是快带回去给师傅瞧瞧,这病可忽视不得的……”
这话一字不漏的传入我的耳朵,我大吼到:“奶奶的熊,你才脑袋阿达呢!”说完,又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我叫你说!我叫你说!
那人彻底被我吓到了,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没错,不停的扯钟燊的衣服,一副走位上策的模样。
我决定挽回自己的形象,至少不至于自己一个人这么狼狈,得找个能陪我的,忽地,眼睛一亮,一仰头,上方还是一片云雾,我吹了一声口哨,便听见小黑的嘶叫,不一会儿,便看见小黑闪亮的穿过云雾的身影,我的眼睛闪闪发光,哼哼~至少有你陪我,不是吗?
谁知,快到地面的时候,小黑猛然朝岸上一跃,便安然落于岸边,浑身未沾上一滴水,还一副轻而易举,看好戏的眼神同情的望着我,讽刺啊,讽刺啊!青衣少年“噗哧”一笑,钟燊走到小黑旁边,表扬性的摸摸它的头,小黑则一副享受的表情磨蹭着钟燊的手掌,奶奶的熊!你个重色轻友的,也不知和那天妖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一阵风拂过,寒意袭来,我打了个喷嚏,才发现自己一直站在水中,便蹒跚着,一步一步爬上了岸,本也未注意什么,看见青衣少年的眼神有些躲闪,再低头一看,春光乍泄……不是,这丝织布料如此贴身,还真是……羞死人了……
我急忙蹲下,正不知道怎么办,忽地,一个墨绿色披风轻轻的搭在了我身上,我抬头,便看见钟燊似笑非笑的神情,啊啊啊……英雄救美啊,我感激涕淋的看着他,一副要以身相许的表情,他嘴角一勾,转过身去,牵着小黑就往前走。
那青衣少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朝我说到:“你……快点啊,我们家还在前面呢!”
我缓缓起身,脸一红,原来,他也会怜香惜玉啊……(作者:等等,等等,犯花痴的某女,拜托,要称得上香或者玉才能用这个词的吧……)
谁知,前头传来少年憋着气的笑声:“大师兄,你故意的吧,怪不得前几日捎信回来,一定要去接你们的人带个披风来呢!”
我身子一僵,结果听到某妖轻笑到:“恩,我是故意的。”
哗啦啦~梦想破灭,我感觉到脸开始剧烈抽动起来,前头的说笑声愈行愈远,我感觉到脸越来越红,我知道的,它是气红的。
一路上我都是僵着脸度过的,因为怕一不小心多个表情,就会撕破脸,毕竟在人家地盘上,要撕破脸吃亏的绝对是我,还没到家呢,便当着他家人的面给我个下马威,这不摆明着叫我别那么嚣张嘛!所以,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雄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我忍我忍我忍……女子报仇,二十年都不晚……”
我嘴里不停念叨着,完全忽视前头的两人已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