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豪华的马车上,坐着一身男装,依旧掩盖不了绝世风华的紫嫣。明眸善睐的眼眸里,盈满了自信和倔强。她不怕死,如果耶律清真的不愿娶银练,她就要去阻止。一切因她而起,那么一切就该因她而结束吧。
“紫嫣,你确定了,如果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百莫启掀开车帘的一角,温柔的征询着紫嫣的意见。
“不,既然我已经决定了,就不会退缩。”一双盈盈的美眸里闪着倔强不服输的眼神。就算明知道此去皇宫,吉凶未卜,但是她不能退缩。
“你真倔强。”叹了声气,百莫启放下了白底兰花的车帘子。看着车帘被风轻轻吹动,他心里莫名的惆怅。紫嫣的脾气,还是那么倔强,他无法说服她,那么就只能帮助她了。
皇宫里百花已经凋零,唯有山茶花正吐着怒艳盛开着。白色的如雪片,纯净的仿佛令人心间陡生纯洁无瑕的心念。红色的艳如朝阳,让人很容易的就想到了燃烧着的激情。
“紫嫣,注意了,别东张西望的,这里是皇宫。”百莫启稍稍停住了脚步,紫嫣到底有孕在身,虽然宽大的男式袍子掩盖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但是走起路到到底没有那么利落。
发现自己赏花过了头,紫嫣朝停下脚步等自己的百莫启歉意地笑了笑。赶紧跟着追上了他,“紫嫣等会儿看情况再说,不要先急着求情知道吗?”百莫启在紫嫣的身边耳提面命,明知道紫嫣不会那么鲁莽,还是忍不住的要提醒她。毕竟这里是皇宫,一步走错可能就会命丧黄泉了。
雕梁画栋的后宫,种满了山茶花。洛花宫中侍女穿梭其中,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悦。“皇上在太后这里吃饭,真是难得。而且今天几位俊俏的王爷都留在这里吃晌午饭呢。”几个俊俏的侍女脸上如花的笑靥绽开着,说笑着。似乎有什么喜事把她们的心填满了。
“紫嫣,今儿个你少开口,最好不要开口。”知道已经来不及退出了,百莫启只能在心里祈祷,祈祷紫嫣不要被他们识破了女儿身才好。
事情还算顺利,紫嫣一直低垂着头。她丝毫不敢乱动的为百莫启拎着药箱,紧紧地跟在他身后。额上的细汗密密的留了一脸,她明白自己现在不能露馅了,否则百莫启也会因自己而遭难的。
“哀家不行罗,你们看一到这秋季就要劳烦百少庄主来为我开药调理,银练那丫头明明也是神医的弟子却什么都做不了。”贵妃椅里躺在的一身华服的老太太不停的嘀咕着,眉眼似乎不经意的扫过紫嫣的脸庞。
“百少庄主什么时候收了个跟班的,把脸抬起来让哀家瞧瞧。”太后带着长长的殷红指甲手指轻轻的挑起了紫嫣的下颌。“啧啧,真是个俊俏的人儿呢,和银练倒是般配的很,也不知道那丫头吃了耶律清什么迷药了,一心想要嫁给他。你们看看这个俊俏的人儿,真是少见呢。”接着又是一阵叹息。
紫嫣一听到耶律清,心中一窒,吓得脸色微微有点变色,这太后不会想着把银练那刁蛮公主嫁给她吧。
“太后又看上什么俊俏人物想为皇妹做主了?”头顶传来一声戏溺的调侃声,这声音有点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段玉尘知道自己的母后一直不欣赏耶律清那样高大俊秀的男人,她喜欢大宋那些貌比潘安的俊秀文雅的男子。认为只有那样的男子才可以与银练匹配,也唯有那样有学识的男子才可以给银练幸福。
“王爷见笑了,这位只是我新收的弟子,跟着我拎药箱的。”百莫启不动声色的往紫嫣跟前一挡。
看到百莫启高大的身材挡在自己的眼前,紫嫣刚才的紧张感才稍稍的放松了些。原来跟前的是一位王爷,难怪穿着金丝线绣的鞋面。
“玉尘在看什么呢?”段玉衡的声音,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带着磁性了,话语里有的只是好像经过了沧桑的苍老感。
“二皇兄我在想为什么银练那么喜欢那个契丹男人,他就算允文允武也不是十全十美的男人,就他的脾气没人能够受得了的。听说他在契丹还有自己的王妃,还有他曾经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真想不透这样凶残的男人,皇妹怎么非要发了疯似的爱他。”段玉尘的眼神转向了已经来到跟前的段玉衡身上。
只不过才短短一年没见,二皇兄倜傥风流的俊逸风采早已不复往日的风采。身上虽然穿着华服,可是那憔悴的神情,令他不解,为何会这样。
“母后,皇儿来恳求你求你一件事。”段玉衡跪在了皇太后的跟前,深陷的眼眶里凝聚着痛苦。
“皇儿什么事情,要你一定要跪着说,你赶紧起来。”皇太后赶紧伸手要搀扶起自己的孩子来。
“母后不答应,皇儿就不起来了。”段玉衡的蕴藏着无限痛楚的眼眸里滴下了,几滴豆大的泪珠滴在了地上。
刚才咋一听到是段玉衡的声音,紫嫣恨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唇边差点就要咬出血来了。要不是他,耶律清不会误会自己。
“哎,你说吧,是不是又来为耶律清求情,哀家还不想把银练嫁给那么残忍的男人呢。只是你皇兄那一关恐怕不好过。你让哀家好好想想。”
一听到段玉衡竟然为耶律清求情,紫嫣心里五味杂成,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这件事情的原委了。
“母后……。”段玉衡还想再说什么,被皇太后给制止了。
“哀家说过,哀家会考虑说服你大皇兄和银练的。你们今天来这里好好吃顿饭。”太后脸上略显不快,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也没再多加指责。
百莫启带着紫嫣先告辞出了洛花宫,朝着皇太后为他们安排的客房儿去。
“皇兄你刚才有没有注意跟着百莫启的那个弟子,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儿。可是又不像香料的味道。那种味道很耐人寻味的。”段玉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离去的两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