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我和妻子邀请了几个朋友来吃晚餐。客人快到时,妻子发现有三条餐巾和桌布颜色配不上。她后来告诉我:“我发现另外三条餐巾送去洗了。客人已到门口,我急得差点哭了出来。我埋怨:‘为什么会有这么愚蠢的错误让它毁了我整个一晚上?我突然想到,为什么要为它不高兴呢?’我决定走进去好好吃晚饭,享受一番。我情愿让朋友们认为我是一个比较懒散的家庭主妇,也不愿意让他们认为我是一个神经质的脾气不好的女人。据我所知,根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些餐巾。”
大家都知道:“法律不会去管那些小事。”人也不应该为这些小事忧愁,如果他想获得心理的平静。
实际上,要想克服一些小事引起的烦恼,只要把看法和重点转移一下就可以了。它会让你有一个新的、开心点的看法。我的朋友作家荷马·克罗伊告诉我,过去他在写作的时候,常常被纽约公寓热水灯的响声吵得快要发疯了。
后来,有一次我和几个朋友出去露营,当我听到木柴烧得很旺时的响声,我突然想到:这些声音和热水灯的响声一样,为什么我会喜欢这个声音而讨厌那个声音呢,回来后我告诫自己:
火堆里木头的爆裂声很好听,和热水灯的声音差不多。我完全可以蒙头大睡,不去理会这些噪音。结果,头几天我还注意它的声音,慢慢地我就完全忘记了它。
很多小忧虑也是如此。我们不喜欢一些小事,结果弄得整个人很沮丧。其实,我们都夸张了那些小事的重要性……狄斯累利说:“生命太短促了,不能再只顾小事。”
摩里斯在《本周》杂志里说:“这些话,曾帮我度过很多。我们常常让自己因为一些小事,一些应该不屑一顾的、很快就该忘记的小事弄得心烦意乱……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只能活短短的几十年,而我们浪费了很多不能再补回的时间,去为一些一年之内就会被所有人忘记的小事发愁。不要这样,让我们把自己的时间、生活只用于值得做的行动和感觉上,去做必须做的事,因为生命太短促了,不该再顾及那些小事。”
就像基普林这样有名的人,有时也会忘了“生命太短促了,不能再只顾小事。”其结果呢?他和他的内弟打了一场佛蒙特有史以来最有名的一场官司——这场官司打得有声有色。故事是这样的:
基普林娶了一个佛蒙特本地的女子巴莱斯蒂尔,他们造了一间很漂亮的房子在布拉特,并在那里定居下来,准备度过余生。他的内弟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他们俩一起工作,一起娱乐。
后来,基普林从内弟手里买了一些地,事先协议好内弟可以每一季在那块地上割草。有一天,内弟发现基普林在那片地上建了一个花园,他很生气。基普林与他争论,弄得佛蒙特绿山上的天都变黑了。
几天之后,基普林骑着他的脚踏车出去玩的时候,他的内弟突然驾着一部马车从路的那边转了过来,逼得基普林从车上跌了下来。基普林最后告到官府,把他内弟抓了起来。接下来是一场很热闹的官司,大城市里的记者都挤到这个小镇上来,新闻传遍了全世界。事情没办法解决,后来基普林和他的妻子永远离开了他们在美国的家。
佩里克莱斯在2400年前说过:“来吧,各位!我们在小事情上耽搁得太久了。”不错,我们的确如此!
下面是哈里·爱默生·福斯狄克博士说过的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
在科罗拉多州山峰的山坡上,躺着一棵大树的残躯。自然科学家告诉我们,它已经有400多年的历史。初发芽的时候,哥伦布才刚在美洲登陆。第一批移民到美国来的时候,它才长了一半大。在它漫长的生命里,曾经被闪电击中过14次;400年来,无数狂风暴雨侵袭过它,它都能战胜它们。但最后,一小队甲虫攻击这棵树,使它倒在了地上。那些甲虫从根部往里面咬,它们很小,但持续不断地攻击,渐渐伤了树的元气。这样一个森林里的巨人,岁月不曾使它枯萎,闪电不曾将它击倒,狂风暴雨没有伤着它,却因一小队可以用大拇指跟食指捏死的小甲虫而终于倒了下来。
我们不都像森林中的那棵身经百战的大树吗?我们也经历过生命中无数狂风暴雨和闪电的打击,都撑过来了。可是我们有些人却让自己的心被忧虑的小甲虫咬噬——那些用大拇指和食指可以捏死的小甲虫。
几年前,我和谢菲尔德先生及一些朋友准备去参观提顿公园里洛克菲勒的一座房子,结果我的车因转错了弯迷了路。等我到达时,谢菲尔德先生早到了,他没有开大门的钥匙,所以他只好在那个炎热、蚊蝇横飞的森林里等了几个小时。当我到达时,他在忙着赶蚊虫吗?不,他用一枝小白杨做了一个笛子,正在吹着呢。
不要让自己因为一些应该抛开和忘记的小事烦心,要记住:“生命太短促了,不要再为小事烦恼。”
别为小事而忧虑。
计算事情发生的概率
如果我们根据概率法则考虑一下我们的忧虑是否值得,并真正做到长时间内不再忧虑,90%的忧虑就可以消除。
儿童时我心里总充满了忧虑。暴风雨来的时候,我担心被闪电打死;日子不好过的时候,我担心东西不够吃;另外,我还怕死了会进地狱;怕将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肯嫁给我……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发现,我所担心的事情,有99%根本不会发生。
每8个人里就有一个人可能死于癌症。如果我一定要发愁的话,也应该为得癌症发愁,而不该担心被闪电击死或遭到活埋。
刚才谈到的是我童年和少年时的忧虑,事实上,我们很多成年人的忧虑也同样的荒谬。如果我们根据概率估算一下我们的忧虑究竟值得不值得,我们90%的忧虑就会自动消除了。
全世界最有名的保险公司——伦敦罗艾德保险公司——就靠大家对一些很难发生的事的担忧,而赚进了数不清的钱。它就是在和一般人打赌,只是被称之为保险而已。实际上,这是以概率为依据的一种赌博。这家大保险公司已经有200年的良好历史了,除非人的本性有所改变,它至少还可以继续维持5000年。而它只是将你保鞋子的险,保船的险,利用概率来向你保证那些灾祸的发生并不像一般人想像的那么常见。
如果我们看看概率法则,就会因我们所发现的事实而惊讶。比如,如果我知道5年以内,我就得打一场盖茨堡战役那样激烈的仗,我一定会吓坏了。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增加我的人寿保险费用,我会写下遗嘱,把我所有的财产变卖一空。我会说:“我可能无法活着熬过这场战争。所以我最好痛痛快快地活着。”但事实上,50到55岁之间,每1000人中死去的人数和盖茨堡战役里163000士兵中每1000人中阵亡的人数相等。
我在加拿大写作时曾见过一个女人斯林太太,她是一位平静、沉着的女人,她好像从来没有忧虑过。有一天,我问她是否因忧虑而烦恼过,她告诉我:
我的生活差点被忧虑毁了。在我学会征服它之前,我在忧虑的折磨中生活了11年。那时,我的脾气很坏,总是很紧张。每个星期我要乘车去旧金山买东西。可是就算在买东西时,我也愁,也许他又将电熨斗放在衣板上了;也许房子着火了,也许孩子们出去被汽车撞了。然后,我会吓得冒汗,坐车回去,看看是不是一切都好。
我的第二位丈夫是一个律师,他很平静,事事都能理性地分析。每次我紧张或焦虑时,他就对我说:“不要慌,让我们好好想想,你真正担心的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看看事情发生的概率,看看这种事究竟有没有可能发生。”
有一次,在新墨西哥州我们去远行,途经一条土路,半路上碰到了一场很可怕的暴风雨。汽车一直下滑着,没法控制,我想我们一定会滑到路边的沟里去,可我的先生一直不停地对我说:“我现在开得很慢,不会有事的。即使滑进了沟里,根据概率,我们也不会受伤。”
根据平均概率,这种事情不会发生。这句话摧毁了我99%的忧虑,使我过去20年来的生活过得令人有点意想不到的美好和平静。
格兰特是纽约富兰克林市一个批发公司的老板。每次要从佛罗里达买10到15车的水果,他也有一个故事:
以前我常想很多无聊的问题,比如,万一火车失事怎么办?万一我的水果滚得满地都是怎么办?万一我的车子正好经过一条桥,而桥突然垮了怎么办?当然,这些水果都是经过保险的,可我还是怕万一没有按时把水果送到,就要失去市场。
这时候我才明白,我开始问自己一些问题。我对自己说,“吉姆·格兰特,这么多年来你送过多少车的水果?”答案是:“大概有25000多车。”然后我问自己,“这么多车次中有过几次车祸?”答案是:“哦,大概有5次吧。”然后我对自己说,“一共25000辆汽车,只有5次出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出车祸的概率是五千分之一。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我又对自己说:“嗯,说不定桥会塌下来呢。”然后我问自己:“在过去,你究竟有多少次是因为桥塌而损失了呢?”答案是:“一次也没有。”我对自己说:“那你为了一座从来也没有塌过的桥,为了五千分之一的汽车失事的概率居然让你愁得患上胃溃疡,不是太傻了吗?”
当艾尔·史密斯在纽约当州长的时候,我常听到他对攻击他的政敌说:“让我们看看纪录……让我们看看纪录。”然后他就接着把很多事实讲出来。下一次你若再为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而忧虑,让我们学一学这位聪明的老艾尔·史密斯,让我们查一查以前的纪录,看看我们这样忧虑到底有没有什么道理。
我的学员马尔斯特当年躺在坟中时,也曾有过这们的经历。
1944年6月初,我躺在奥玛哈海滩附近的一个散兵坑里。我看了一眼这个长方形的长壕,对自己说:“这看起来就像一座坟墓。”当我准备躺下去时,感觉它更像一个坟墓了。晚上11点时,德军的轰炸机开始轰炸,炸弹纷纷落下来,我吓呆了。前三天晚上我根本没合眼,到第四天还是第五天夜里,我几乎精神崩溃。我知道要是我不赶紧想办法的话。我就会发疯。于是我提醒自己,已经过了五个晚上了,我还活得好好的。其它人也都活得好好的,只有两个受了轻伤。而他们受伤不是被德军的炸弹炸到了,而是被我们自己的高射炮碎片误伤。于是我在我的散兵坑上造了一个厚厚的木头屋顶,使我不至于被碎弹片击中。我告诫自己:“除非被直接命中,我死在这个又深又窄的坑里几乎是不可能的。而直接命中率不到万分之一,这样想了两三夜之后,我平静下来。后来就连敌机袭击的时候,我也能睡得很安稳。
美国海军也常用概率所统计的数字来鼓励士气。曾当过海军的曾告诉我,当他和他船上的伙伴被派到一艘油船上的时候,他们都吓坏了。这艘油轮运的都是汽油,他们想如果油轮被鱼雷击中,他们必死无疑。可是,据精确的统计数字显示,被鱼雷击中的100艘油轮里,有60%没有沉到海中。而沉下海的40艘里,也只有5艘是在不到5分钟的时间沉没的。“知道了这些数字之后,船上的人都感觉好多了,我们知道我们有的是机会跳下船。根据概率看,我们不会死在这里。”
要在忧虑毁了你之前,先改掉忧虑的习惯,规则就是:
让概率来解决问题。
接受不可避免的事实
要乐于接受必然发生的情况,接受所发生的事实,是克服随之而来的任何不幸的第一步。
当我还是一个小孩的时候,有一天,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在密苏里州西北部的一间荒废的老木屋的阁楼上玩。当我从阁楼爬下来的时候,先在窗栏上站了一会儿,然后往下跳。我左手的食指上戴着一个戒指。当我跳下去的时候,那个戒指钩住了一根钉子,把我整个手指拉脱了下来。
我尖声地叫着,吓坏了,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在我的手好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为这个烦恼过。再烦恼又有什么用呢?我接受了这个不可避免的事实。
现在,我几乎根本就不会去想,我的左手只有四个手指头。
几年之前,我碰到一个在纽约市中心一家办公大楼里开货运电梯的人。我注意到他的左手断了。我问他少了那只手会不会觉得难过,他说:“不会,我根本就不会想到它。只有在要穿针的时候,才能想起这件事。”
令人惊讶的是,在不得不如此的情况下,我们差不多能很快接受任何一种情形,或使自己适应,然后完全忘了它。
我常想起在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有一座十五世纪的老教堂,它的废墟上有一行字:事情既然如此,就不会再有它样。
在漫长的岁月中,你我一定会碰到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它们既然是这样,就不可能是它样。我们也可以有所选择。我们可以把它们当作一种不可避免的情况加以接受,并且适应它,或者我们可以用忧虑毁了我们的生活,甚至最后可能会弄得精神崩溃。
下面是我喜欢的心理学家、哲学家威廉·詹姆斯所作的忠告:
要乐于接受必然发生的情况,能够接受所发生的事实,是克服随之而来的任何不幸的第一步。
下面是我的一个学员康莉的故事:
在庆祝美军在北非获胜的那天,我被国防部来电告知我的侄子在战场上失踪了。后来,又一封电报说他已经死了……我悲伤得无以复加。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生活很美好。我热爱自己的工作,又努力带大了这个侄子。在我看来,他代表了年轻人美好的一切。我觉得我以前的努力,现在正处在收获期。可现在,我的整个世界都被粉碎了,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悲伤过度,决定放弃工作,离开家乡,在眼泪和悔恨之中度过余生。
就在我清理桌子,准备辞职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封我已经忘了的信——几年前我母亲去世后这个侄子给我寄来的信。信上说:“当然,我们都会怀念她,尤其是你。不过我知道你会撑过去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些你教我的那些真理,永远都会记得你教我要微笑。要像一个男子汉一样承受发生的一切。”
我把那封信读了一遍又一遍,觉得他似乎就在我身边,仿佛在对我说:“你为什么不按你教我的办法去做呢?撑下去,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把你个人的悲伤掩藏,微笑着继续过下去。”
于是,我一再对自己说:“事也至此,我无力改变,但我能够像他所希望的那样继续活下去。”我开始把所有的思想和精力都用于工作,我写信给前方的士兵,给别人的儿子们;晚上,我参加了成人教育班,找到新的兴趣,结交新的朋友。我不再为已经永远过去的那些事悲伤。现在的生活也比过去充实完整了。
她学会了我们都应该学会的道理,那就是:必须接受和适应那些不可避免的事,这不是很容易学到的东西。就连那些在位的皇帝也常提醒自己。乔治五世在白金汉宫墙壁上写下这句话:教我不要为月亮哭泣,也不要因错事后悔。
叔本华说:“能够顺从,是踏上人生旅途最重要的一件事。”
很明显,环境本身并不能使我们快乐或不快乐,我们对周围环境的反应才能决定我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