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大汉绝恋:黄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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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得不到的东西很多,勿强求。”他也在旁边坐下,洗了洗手,见我一脸的乞求状,无奈摇摇头。“只此一次,以后不要乞求别人的施舍和帮助。”说完,递给我他取药用的剪子。

我嘻笑着接过来,挑了两棵饱满的蒲公英,谁知道一剪刀下去,触动了花茎,还是飘了。他又斜了我两眼,取过剪子,慢悠悠说道:“不要贪心,太熟的蒲公英当然留不住。”说着,挑了株花朵小的,还泛着暗黄,轻轻一剪,都没听见声音,转手递给我,“看,这不是完好吗?不过你若将它插在花篮里,还是会飞走的。”

我轻轻接过来,小心翼翼,心里甜蜜无比,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净弘,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支花。”

他诧异道:“这是草药,剪子给你,采多些回去,挑半熟的。”扔给我剪刀转身走了。

我囧了会,意外发现万绿丛中的他耳根通红。心中窃喜,并大声答道:“知道啦!”

因受盛暑湿热,不少人生病了,我忙着拾柴火熬药,净弘则日日上山找药材。真要命了,大热天的,还要生火端药伺候人。净弘看我穿着女人的衣服行动不便,索性将一套僧袍送我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晾衣服的时候,我会偷偷将两件袍子换个位置,然后自得其乐。

他清晨晾了衣服又出门了,我猫着腰将自己的晾上去,把他的换到我这边来,做贼一样的表情。忽然传来赵狄的声音:“夫人在做什么?”他满脸疑惑走进院来。

我故作镇定道:“没什么,晾衣服!走,拾柴去!”

好长日子没下雨了,天天这么晒,净弘的光头都成黝黑的了,不知脱了衣服后是不是像从前那样黑白分明。想到这,脸上一热,赶紧加快脚步,免得赵狄看出什么来。

“夫人,你打算在这呆到何时?”

我愣了一下,还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接着说,“师傅说,若夫人有何难处,尽可说出来。不论是何原因……不论……馆主说……”

忽然支支吾吾的,我好奇问道:“怎么了?有话直接说。”

“馆主说……夫人,我觉得太唐突,呃……师傅的原话是:不论以后何种情形,只要夫人愿意,随时可以成为师威武馆的女主人。”说完,他躲得远远的瞧着我的反应。看似唐突,心中却觉得温暖无比。这就像一个承诺,无论生老病死,他都愿意娶我、不离不弃。真是令人费解,不过我还是置之一笑,“那替我多谢馆主了!”

“师傅对夫人关心备至,其实我们都希望夫人能成为我们的师娘。”赵狄见我不生气,便嘻嘻哈哈也不顾忌了。

“想得美额!”我瞪了他一眼,“馆主多大年纪了?为何还未娶亲?”

赵狄挠挠头,沮丧道:“我还以为夫人答应了呢……白高兴……明年三十九,我们都要去祝大寿!若夫人愿意嫁给师傅,那就双喜临门了!听说从前娶过亲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我暗暗想,不会是把老婆克死了吧?赵狄又兴奋说:“师傅英勇威武,风神俊朗,多少年轻女子都倾慕无比,他就是看不上眼,可是一心一意对夫人。”

我睨着赵狄说:“他没见过我,又怎会看上我?”

他语塞,皱着眉头喃喃道:“是啊?为什么呢?”

对他的好奇不免又重了几分,这个馆主,倒底想做什么呢?不管怎样,如今我有明确的目标了,其他的事情都顾不上。

该送的药都送完了,剩下一副是我自己的。平日最怕喝药,不过是净弘千辛万苦为我配的,再苦也要喝下去!捏着鼻子喘了一会,苦味渐渐下去了,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平时也没病没痛,为何要喝药治病……”

“没病痛不代表身子好。”净弘不知何时回来的,吓我一跳。

“师傅,别不声不响躲在人家身后。”我上前去帮他卸下背篓,清一色满满的车前草,“怎么全是车前草?”

“今日发现一处长的茂盛,便多采了些,还能留着以后用。”他拧了帕子擦擦脸,便往旁边的菜园去了。跟刘秀一样,爱干农活。我蹲在一旁看他侍弄花草,问道:“这一片都种的什么菜?”

他盯了我一眼,“谁说是种菜?这都长了两寸高,你还认不得?”

这药草还没长大,我怎么认得?他一面浇水一面说:“你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若有人问起,千万别承认。我虽不是名师,但也教不出你这样愚钝的徒弟。”

我气鼓鼓地站起来,“我还不想拜你为师呢!”

他不紧不慢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看来你不仅愚钝,还不忠不孝。”我正想拔一株草出气,忽觉得那杆子很熟悉,诧异道:“咦?这不是蒲公英吗?”

他微笑着点头,“是的,幸亏你认出来了,不然它就惨遭毒手了。”

“唔……你说蒲公英用量少啊,为何在这种一片?”

“你不是喜欢么?”

我一愣,惊喜道:“为我种的?”

他不语,静静地浇水。

“净弘!”

他转过脸来,慢慢说:“叫师傅。”

看着他墨色的瞳子中映出的自己,快乐无比,轻声问道:“你知道蒲公英的花语是什么吗?”

他蹙眉沉思,摇摇头。我欢笑着跑开了,“等蒲公英开花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荆州地区遭到百年不遇的大旱。赤地千里,粮价飞涨,听说一斤黄金只能买五斤小米。饥饿的百姓只好成群结队地到山坳里或者沼泽地采摘野果野菜充饥。不少灾民们开始流窜,打家劫舍。

绿林军的存粮也不多了,所以分给我们的很少。净弘一日只吃一顿午饭,为我省下了不少口粮。这阵子忙的晕头转向,也没工夫练舞,忽觉得很怀念,怀念起洛阳的日子、茗儿、阿远。

“夫人!”赵狄风急火燎冲进来,“刘演准备起义了,恐怕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准备,我们回洛阳吧!”

终于要起义了,可我不能走,“你们带茗儿和阿远回去罢!又要劳烦馆主帮忙照应两个孩子,赵狄……我不能走……”

“师傅说你是为了那个僧人不肯走?真的吗?”

我愕然看着他,馆主怎会知道?赵狄急了,大声说道,“师傅明里暗里帮了你多少年,费了多少心思,夫人!怎能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僧人不顾自己的安危?师傅上次从火里救你出来,自己的脚烧伤了,引发旧患……”

我打断他:“赵狄!馆主的恩情,今生我报不了!还请你们帮我多照顾阿远和茗儿,让他们在武馆帮帮忙也好。”

赵狄无奈耸耸肩:“那我只好留下了,师傅说了,贴身保护、寸步不离!”

原来上次救我出来的人竟是馆主,为何耳边却未出现陌生的声音。听见赵狄与净弘打了个招呼,我回过神来。净弘说了,一个月的药喝完后便可以开始施针。我虽然害怕那长长的银针,却又渴望靠近他,感受他对病人的认真。

“躺下吧。”他微笑看着我,取出几根针,我闭着眼说,“来吧。”

“将裤腿挽起至膝上,今日施针的位置在小腿。”

我眯着眼说:“师傅挽就是了,我可不敢看你的针。”

他始终笑着,一手轻柔捏着我的脚抬起,一手顺着脚腕将裤腿一直往上推,手掌过处阵阵余温尚存,我的心猛烈跳动起来。心想:净弘,你在给我治病么?还是……

腿放下了,但他的手还紧紧握着,似有似无揉捏着膝盖,好痒额……是心里,心猿意马时,腿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嗤嗤嗤”三下,银针准确快速地扎入穴道,我咬紧牙关忍住剧痛,浑身发抖,顿时手脚冰凉。净弘在旁用帕子擦拭我的额头,“很疼,我知道很疼,你就哭出来吧。”

止不住的痛意,仿佛侵入骨髓,整条腿顿时知觉,只是冰凉凉。他又抬起另一只脚,重复同样的动作,好似痛意稍减,只感觉到他的手在我腿上摩挲,暧昧无比,猛然又是三针!这回我再挺不住,“哇”地一声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