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大汉绝恋:黄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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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忽然人群里传来惊呼,有匹马发起狂来,嘶鸣不已,人群混乱,开始四处逃散。马上是个女子,我不由得担心。几个军人纷纷想靠近,马匹却不肯听话,眼看着那匹马朝我们一路奔来,馆主立即冲出去调转马车的方向。马上的女子面色煞白,从身边呼啸而过,我大呼道:“阿琅,快救救她!”

馆主应声而去,飞跃上了马,三两下就驯服了受惊的马匹,众人唏嘘不已。

“那是师威武馆的馆主!”

“果然名不虚传!”

一位军人下马道谢,看他明眉秀目,却隐隐有大将之风。那位女子也一并殷殷道谢。

那军人在翻跃上马的一瞬,忽然愣了一下,回头看馆主,惊讶喊道:“你是甄……甄大哥!”

我也诧异附上前去,甄?馆主明明姓王!

馆主淡淡一笑,抱拳道:“军爷是否认错人了?在下姓王。”

军人若有所思道,“那多谢王大哥了!”

那女子忽然上前说,“还要多谢车上的姐姐,替我担心了。”

我正要答话,馆主抢先说,“不用客气,举手之劳!我们尚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马车缓缓前行,我回头看那位娴静的女子,既不会骑马,为何不坐马车?正回想着刚才惊险的一幕,馆主进来了,面色堪忧。

“阿琅,怎么了?”

“日后你不可随意出门,一定要有我陪同。”

我乖乖点头。

难得冬日的好天气,我在书房窗边的榻上看书,他在小院里舞剑。隔一会,他会停下来看看我,我也会放下书简看看他。那副寒江雪的画我给偷偷藏起来了,他问我为什么藏起来,我说过去就该过去了,现在没有寒江雪了,只有苋儿,于是整日缠着要他画一幅新画。

这时候我灵感来了,从窗户探出头去招呼他过来,“我想到了呢!就画你在练剑,我在看书!”

他摇摇头,“那怎么好画?没意境。”

我哭丧着脸,“怎么没意境?我就喜欢这样的日子。”

他笑道,“要画实物?那怎么画的下整个院子?”

“我不管,你得给我画。”

他凝神想了会,才开始下笔,我巴巴地望着。笔墨浓淡适宜,他的手腕柔韧非常,下笔时而刚劲有力,时而轻柔带过,不多会工夫,一幅温馨的画面跃然呈现眼前。

近处女子低眉垂目,几缕青丝随风飘摇,手捧书简,点点风韵溢出;透过女子身后的镂空木窗,一男子剑挽落叶,凌空飞跃,英气逼人。一静一动,一文一武,却是相得益彰。我拍手叫好,他笑问:“题什么字好?”

我看了看凋零的小院,冷风四窜,落叶纷飞,可心里却是暖暖的,看在眼里也是惬意的。于是教他加了几朵花和一只喜鹊,满意点头道:“题字就写:风云三尺剑,花鸟一床书。”

他赞道:“好句!”

风云三尺剑,花鸟一床书。从此,这就是属于我们俩的画卷了。

听说更始帝定都洛阳了,外头热闹非凡,可我不能出去。我这副面容,让人看了只会丢师威武馆的脸面,我更害怕别人说馆主娶了个丑女人。由于是洛阳商会的人,阿琅不得不去应付一下皇上赐宴。

看着新挂上的画,心里无比满足。老夫人刚送来一盒药丸,让他每日临睡前服一颗,又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他身体不好?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他。

他回来的时候,带了几分醉意,但步伐还是稳健的。

我为他斟茶,“怎么喝这么多?有高兴的事么?”

他靠在榻上,微微眯着眼笑道,“喝的不多,我高兴!”

他呷了口茶,我站在他跟前接过杯子,“什么高兴的事?”

他忽然伸手将我紧紧搂在怀里,鼻息在我耳边缭绕,“新认识个朋友,他说可以为你除去脸上的疤。”

我欣喜万分,“真的可以?”

“试试无妨,他需要一段时间炼药,苋儿,你高兴么?”

“当然高兴!”我窝在他怀里想象着脸庞纯净的模样,“如果我变漂亮了,就可以出去玩,不用天天躲在家里。而且,你也会高兴。”

他轻咬着我的耳垂,“他还说可以治好我……苋儿,我多高兴……他说只要经脉穴位打通了,两个月就能恢复,能在新年之前……我在新年前就能要了你……”

要了你……不知是耳朵敏感还是这几个字敏感,身体忽然像着了火一般燥热,脸羞的通红,深深埋进他怀里,娇声道:“你不正经……”

他猛然托起我的下巴,冰冷的唇贴了上来,带着酒的微醺,我愣住了,脑里忽然一片空白,还未做出反应,他的唇已经迅速离开,“我去沐浴。”

只是轻轻一吻,轻轻的一吻……我的心怎么“咚咚”跳的如此欢快,傻傻地用手摸了摸唇,冷意还在,仿佛连手都冷却了。可心里却热烈如火,我站在那笑了。

天还没亮我就醒了,挂着笑意睡了整晚,却睡的不安宁。索性趴在他胸前细细端详起来,忽然觉得场景很熟悉,好像曾经也做过这样的事。我用手触了触他的唇,为何如此冰冷?难道我无法给你温暖?

我的脚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脚,觉得有点不对劲,爬起来一看,为什么他天天穿着袜子睡觉?带着好奇和好玩的心理,我费力地去扯他的布袜,可在那只脚完全呈现在眼前的一瞬间,我“啊”地惊叫起来!

他惊醒了,猛地坐起身来,将脚缩进被子里,揽我入怀,“你在做什么呢?”

我还没回过神来,语无伦次道:“脚趾呢?你怎么不长脚趾呢?好可怕……”

他紧紧揽住我,一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慰道:“苋儿不怕,以后不敢再贪玩了,会吓着你的。”

不知为何,撕心裂肺的疼,他的脚趾就像是从我心上齐根切下去的!我嘤嘤哭起来,他急了,连忙哄我,“苋儿,是我不好,吓着你了,别哭了……要不,以后我们分开睡,你就不会害怕了!”

我在他身上捶了几下,“不行!我要跟你睡!我不是吓哭了,阿琅……”

我拾起他的衣角抹了几下眼泪,握住他的手放在我心房的位置,“我忽然觉得心痛,就是这里,真的好痛!”

他眼里忽然多了几分欣慰,脉脉看着我。

忽然发现他的手放的位置不大对,我赶紧扔开,揉了几下鼻子,他眼含笑意睨着我,似乎有几分玩味。我又羞又恼,“你……”正想出手,却被他紧紧抱住,下巴紧紧贴着我的额头,“不要哭,我喜欢看你笑。”

我害怕过冬,外面的世界一片萧条,屋里冷的像冰窖,尽管加了两个大火炉,我还是裹着厚厚的被子跑来跑去。赵狄说我一向畏寒,从前还调理过一段时间。我问为什么现在不调理了?他支支吾吾的。我叹气说,既然都不想让我知道过去的事情,那还提来做什么?

馆主很忙,生意忙,治病也忙。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他什么病,反正天天去那个医馆针灸,还喝很苦的汤药。他喝的时候,我就拧着鼻子。

“苋儿!”他身上带着重重的寒气冲进来欣喜唤道,“药做出来了!”

我猫在火炉边嘿嘿地笑着,“拿来我试试!”

他想了想,说,“还是先在我身上试,以防万一!”

我从他手里抢过来,“有什么万一,反正我都是这副丑模样,还怕更丑么?”

他沉下脸来,“谁敢说我的苋儿丑?”

“人家说实话呢!如果疤痕真的能消去,那就不丑了!”

他忽然从身后抱住我,在我耳边颈上蹭了蹭,“漂亮了更不许日日跑出去招蜂引蝶!”

我怕痒,“咯咯”笑起来,“谁招蜂引蝶了?是你吧?惹的洛阳街上的姑娘见你就抛媚眼!”

他沙哑的声音笑起来极富磁性,“你听谁说的?在这胡乱编排我呢?”

“可没胡说,邻家那小姑娘就对你芳心暗许,无奈你啊……视而不见,唉……”我故意把调调托得老长,眼望四天,“真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

他被我激了,猛然将我放倒,一个吻压了下来,轻柔、绵长。我紧张不已,眼神慌乱地看着他,不知所措。当他轻轻撬开我的唇齿,舌尖相触,我心上颤了一下,渐渐放松,只觉得身处云端,绵绵欲飞。他忽然停下了,捏着我的鼻子带着笑意轻轻说:“到新年那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把头都藏进被子里,傻呵呵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