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见笑了，他逗茗儿的时候就跟孩子一样。”
我冷笑道：“看来与你在一起他变了很多。”
她顿了顿，曼声说道：“说句实话，我们是相敬如宾。虽是夫妻，却无夫妻之情。他心里很痛苦，纵然一直不想涉足官场，为了你，他也不得不走这一步。”
“为了我？”
“皇后娘娘，保护你的最好方法，就是入朝为官。”
“可他一直想过一种悠然自得的世外生活。”
“对，但现在他变了。为了名利、爵位，他开始改变自己。”
“他……”我凝神回想，他说一定会保护我，要靠这样的途径？
“苋儿，你可以恨我，但不要恨他。”
这殷切的耳语让我觉得自惭形秽，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会喜欢她。可惜我是女人，只觉得她惺惺作态。
“末将有事禀告皇后娘娘！”甄琅的声音铿锵有力。
大小姐见状告退了，我蓦然软了身子，斜靠在案上。
“将军有何事禀告？”
“臣等商议许久，觉得此行危机重重，对方来路不明，为保娘娘周全，臣建议全速折返长安！”
“皇上那边如何？”
“皇上和王司马都同意了。”
我点点头，疲惫极了。自己就像个不能自控的球，被人踢来踢去。
“娘娘脸色不好，可有不适？”
我勉强笑笑：“没有，也许是近日奔波，休息不好。”
他怔了怔，眼神一亮，说道：“昨日给娘娘送来的药箱里有瓶丹药，可舒缓疲劳！”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药箱在书架上。
甄琅也发现了，于是立刻过去取药。等他转身时，目光停留在书案上。
“悲辛无尽……可是娘娘的字？”
我急忙说：“将军见笑了，我不会写字！”
“笔锋虽稚，但这几个字，实在不像娘娘这年纪能写出的。”
我好奇问道：“为何？”
“娘娘豆蔻年华，怎会觉得悲辛？”
我笑而不语，随手从窗外里摘了枝花。
“如同现在，娘娘拈花微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联想到悲辛。这一路上，虽是辛苦，还碰上艰险，娘娘始终是笑着的，对什么都不挑剔。对于一个尚未及笄的姑娘来说，能够随遇而安实属不易。”
我诧异地回头看他，欢笑着说道：“难得将军今日的夸赞滔滔不绝，本宫荣幸之至。”
他又露出紧张的神情，赶紧将药放下：“末将叫红云姑娘来伺候，末将告退！”
“小姐，晚膳准备好了。”
“我们把门关上，坐下一起吃吧！”
“恩！”立秋急忙应道。
“不知甄寻和大小姐可有人打点？”
“他们已经用完了，在后院散步呢！”立秋利索地答上话来。
我起身朝窗外一看，他们正抱着小茗儿在院里溜达，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家人。”而我，即将回到冷寂的后宫。
“小姐，红云会一直陪伴你的。”
“立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