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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执着的爱恋

Sspring是一家海边的咖啡厅,尹小深曾经无数次地经过这个咖啡厅,却一次都没有进去过。当然,这并不是说这家咖啡厅的价格消费一次足以让尹小深倾家荡产,只是,那种小资格调的生活需要的是长期的颐养与延续,她尹小深,自然是没有长期保持这样一种生活的资本。

这也许也是她一直以来素面朝天的生活观念。

Sspring也提供一些西式的简餐,那些经过精心雕琢的西式餐点,散发着浓郁却雍容的香气,似乎不仅仅能够满足味蕾和嗅觉,而更多的,是感怀于心。

Sspring里的光线很暗,有一种遗世独立的超然感,舌尖卷入咖啡淡淡的苦涩,那些郁闷的心情似乎疏散了不少。

“你可能想象不到,琳达她其实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也许楚佳阳也是压抑在心头太久,忍不住要将心底的那些隐秘和执着,吐槽出来:“她总是打扮得时尚优雅,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着合宜的体态。她的妆容,也永远是一丝不乱的精致,她就像是一个童话故事中的公主,向来是美貌的代名词。”

楚佳阳低头抿了一口咖啡,久久沉默,似乎在那种苦涩回味至甘甜的感觉里,不能自拔,“我最初认识她是在朋友的聚会上,她优雅浅淡地向我笑,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又是一见钟情?尹小深整个身子都窝在沙发里靠在沙发背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她记起她第一次见到洛非石的样子,便是在那双黑沉幽暗的眸光中,不能自拔。

“她没有工作,她的父母倾尽家庭所有,把她培养成一个贵族小姐,她本就漂亮,多年来颐养的气质让她更是出众。可是,这些出众都需要大量的物质基础来支撑,所以无论她的表面多精致风光,她的内心,还是为了物质而活着的。”

“可惜……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无法自拔。”

“你的条件,也不错啊,难道她还?”尹小深斟酌地说道。

“不错?呵呵,也许跟你比也算不错吧,哦,小深,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我知道,”尹小深点点头,“这本来就是事实。”

“可是在我的生意圈子里,我也不过只能算是个小脚色罢了。我把琳达带进了我的交际圈,却在无意中为她拓宽了人生的交际面,她又那么漂亮,那么……会表现,所以她……”

“然后就是第一次分手,她很快就回来找我了,然后是第二次……”

“那你春节相亲?”

“那是我们第三次分手,她攀上了一个官二代,那人年纪轻轻,豪宅跑车,女友无数,不过就是个情场浪子。琳达本来是个聪明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对自己太过自信,她以为她的漂亮和魅力是无往不利的武器,没有谁能够抵挡。可惜,这条定律她只在我身上得到了证明而已。我想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我是铁了心要跟她分开的,可我又不是习惯于在酒吧里买醉玩暧昧的人,于是我就开始相亲,我想,也许我会碰到个好女孩,我会忘了琳达。”

“可你还是原谅了她。”

“是。”楚佳阳自嘲地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出息。我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却像一只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老鼠,总以为自己有逃离的希望,可却一直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你是孙猴子吗?”尹小深将一小块提拉米苏放进嘴里,感受着它逐渐融化所带来的甘甜和苦涩,“人啊,也许最无法做主的就是自己的心吧?明明大脑很清楚,可那心却还是与你背道而驰,你顺着它,会痛;你逆着它,也会痛。”

“第三次和好,是琳达求了我很久很久以后,我本以为,也许她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会从此一心一意地对我。可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对琳达来说也好,对我来说也好,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本性难移……”

楚佳阳的叹息悠长而绵延,半点不像平时的样子。他也许是习惯于用张扬和恣意来伪装自己,让人们很难透过他的笑容来猜测他的本心,可是,他却在自己的世界里,伤感着。

“抱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尹小深觉得吃人家的嘴短,总是要说点什么的,“这种事情……谁也不能免俗,谁也不能……全身而退……”

“呵呵,”楚佳阳自嘲地笑了笑,“没什么,我是自作自受,哎,你怎样,说说你吧,我可是把秘密都说给你听了!”

“怎么,还要交换啊?”尹小深笑了笑,一抿了一口咖啡,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怎么说呢?我觉得,我遇上的应该不算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却是我想当然地想要它刻骨铭心,轰轰烈烈。”

“嗯?什么意思?你文艺青年啊,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他的女朋友。”尹小深觉得,自己对于洛非石还有有一些怨,有一些自虐式的向往的,自己,也跟楚佳阳一样,是从本心,就不想逃脱吧?

他们,都是自己为自己画地为牢,本以为这牢笼能禁锢住心中的所爱,可是最后,却只禁锢了他们自己而已。

但是能救赎他们的,也只有他们自己。

从咖啡厅出来,已是灯火阑珊了,暗蓝色却仿佛天鹅绒一般的海面与天空在遥远地地方相知相守,白色翻滚的浪花是彼此的宣言,绵绵不绝。

春夏之交的海风柔软而馨香,拂动着尹小深的长发,将她白皙的面庞呈现出一个黑暗里散着微光的剪影,仿佛有着月色一般的美好。

楚佳阳静静地盯了尹小深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如果我们能够早点遇到……”

“嗯?”尹小深侧过脸来,“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说今晚的海挺美的。”

“嗯,是挺美的,其实海一直都是这样美丽的风景,只是有时候,我们的心情让我们忽略了身边的美。”

“行了,哲学小美女,我送你回家吧。”

“那,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