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兔不知如何应对寒星的疑问时,由一块岩石的后面走出了一个年轻男人,这个男人披着一头乌黑的瀑发,穿着灰蓝的长衫,身材修长,面容清秀,浑身透着一种尊贵之气,尤其两道修长浓黑的眉,秀致得如同精心描绘,增添了独特的气韵。
随后,年轻男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寒星的面前,且带着清爽的笑容,而这时,寒星方才注意到了他,心里不由地吃惊,为何完全没有察觉呢?
男人上前后,举止优雅地向着寒星行了个礼,说道:“在下南殷暮容。”
寒星立刻站了起来,怀里如从前那般揣着雪兔,两眼定睛看向对面,她感到这个男人好生清秀,笑得十分温柔,竟与陆千月的笑有几分相似的味道,不同的是,他的笑清纯,而陆千月的笑则透着魅惑。
不待寒星说话,南殷暮容又笑着问过来:“肚子饿吗?”
第一眼的印象令寒星对面前的男人十分好感,觉得他笑得温柔,内心也一定温柔,不由地放松了戒心,毫不拘束地回道:“有些饿了。”
回完话后,寒星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男人一见面就问她吃了没有?南殷暮容生着一双如乌墨般黑亮的眼睛,深邃间似乎有一种穿透的力量,这时,他瞧出寒星脸上的微诧,便解说道:“你已经睡了好几天,身体急需能量。正好我备了一些好菜,就先用膳吧。”
南殷暮容的话解了寒星的疑问,却又生起另一个更大的疑问,只听她惊奇地问道:“我睡了很久吗?是你救了我吗?”
南殷暮容温文尔雅地笑道:“你睡了三天,是我救了你。”
听到这样的回答,寒星恍然明白,但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种失望的感觉,原以为是那个叫寒冰的男人救了自己,也希望是他救了自己。而这种奇怪的感觉,寒星并无多少意识,却不经意间将心底的失望流露双眼。
南殷暮容看得明白,会心一笑:“是一位朋友将你送到了我这里,当时你伤得很重,现在已无大碍。”
“他是谁?”寒星即刻追问了过去,急切之态令她怀里的雪兔也好奇地望着她。
“恕在下不能透露这个朋友的名字,”南殷暮容笑得风清云淡,回答得很坚决。
寒星顿现失望之情,紧接着将疑惑的目光转向怀中的雪兔,问道:“是那个叫寒冰的男人带你来这里的吗?”
雪兔眨动着眼睛,想起了寒冰这个名字的由来,那是它在风满楼对寒星谎编的名字,意在隐瞒南殷冰华的身份,没想到寒星竟一直记着,信以为真,那它也只好继续佯装下去了。
只听雪兔回道:“主人把我送过来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寒星微微一笑,看向南殷暮容,说道:“我猜,你的那位朋友就是雪兔的主人,他叫寒冰,专门买卖情报。”
南殷暮容并不回应,只是报以微笑,始终是一副从容淡定的姿态面对寒星,他说道:“我受朋友之托,自是言而有信,姑娘就不必再追问了,我们一道用膳吧。”
寒星心里已经猜出了一二,便也不再追问,抱着雪兔与南殷暮容来到了山洞的别一处地方,那里长着高大的绿色植物,排列一起就好似一道天然的屏风,屏风的中间则摆放着一张石桌,四周围着几张石凳,此刻,那石桌上摆满了食物,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寒星没见过山洞里竟还有这样的情景,不由地感叹了一声:“这里真是隐居的好地方。”
南殷暮容笑着回应:“姑娘说得对,我便是在此隐居。”
寒星点了点头,觉得南瓜殷冰华颇有隐士之相,身上透着脱俗的气质。她听他称呼她姑娘,便笑着说道:“你就叫我寒星吧。”
南殷暮容站在石桌旁,朝着寒星笑过来:“你也叫我暮容吧,日后我们就如此相称。”
寒星的眼光落在石桌的上面,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问题,她听南殷暮容说到了日后这两字,却不知是何意思,便又疑惑地问道:“我要在这里长住吗?”
南殷暮容毫不犹豫,平声静气地回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不宜抛头露面。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放心住在这里。”
寒星的笑容即刻消失了,感到南殷暮容似乎对自己很了解,同那个叫寒冰的男人一样神秘莫测,而另一个让她不安的是,她若长住这山洞里,岂不是要与世隔绝了吗?那赤夜和黑豹怎么办?她就这样弃之不顾了吗?
寒星的心思都流露在眼里,南殷暮容轻易地探知到了,只见他率先坐上了石凳,轻松地说道:“寒星不必多虑,就安心住在这里,你安全了,你的朋友也就安全了。”说着,他示意寒星坐下来。
寒星坐了下来,并将雪兔放到了另一张石凳上,尔后心事重重地看着面前的食物,对它们的色香已没有了适才的渴求。她明白自己的处境,不但陆千月要抓她,现在就连玄族的二王子也想抓住她,而她在他们的面前完全没有抵御的能力,根本就是一个任宰的羔羊。
尽管南殷暮容说得字字在理,但寒星仍旧放心不下外面的赤夜和黑豹,而回想想来,她突然发现自与二王子交手后,就没见到黑豹的影子,这令她更加担心起来。
这时,南殷暮容率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先来尝尝这些,凉了味道可就差了。”
寒星抬眼看了过去,只见南殷暮容一脸清爽,笑容淡然,用膳的动作和仪态十分优雅,透着尊贵的气质,这一眼,令寒星陡然想到了南殷冰华,那一次,他们在山野客栈共餐,她就曾见南殷冰华吃饭的样子,其仪态与面前的南殷暮容有几分相似,所不同的是,萦绕南殷冰华的是一种威冷的霸气,令她感到更加深刻。
“你和寒冰是什么关系?”突然,寒星向着对面的南殷暮雪问道。
南殷暮雪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呈给寒星一个温和美丽的笑容,如同春风一般吹拂着她,说道:“很抱歉,我还不能告诉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安心住在这里,这一点很重要。”
寒星愈发疑惑了,虽然很想刨根问底,但南殷暮雪如此拒绝,她也不好再追问下去,陡然感到,她好似被囚禁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