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寒星和南宫雨回到轩辕三殿时,那里已是一片沸腾,观众比此前还要疯狂,两人往擂台上瞧过去,顿时呆住了,只见那里正上演着强者屠杀弱者的情景,那白色的擂台已洒满了鲜红,犹如血洗。
寒星大张着眼睛,滢滢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这就是擂台赛的真面目吗?用尽所能,相互残杀,就是为了获得那高额的奖金,和荣升贵族的光耀?
看着台上的暴虐情景,寒星陡然憎恶眼前的擂台,恨不能一掌将其击碎,感到这轩辕三殿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罪恶。她对着身旁的南宫雨问:“到底是谁创建了这里?”
南宫雨的眼光一直落在擂台上,两眼惆怅,听到寒星的问话后,面色陡然阴沉下来,凝思了一会儿后才回答:“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他是谁?”寒星定睛看着南宫雨,追问起来。
“殷王。”南宫雨低声回答。
“是他?”寒星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一股愤怒随之而升。南宫雨听到这颤抖的一声,即刻转眼看向寒星,笑着说:“是他的父亲,前朝的殷王。”
寒星冷笑了一声:“不就是我的师父南殷暮容吗?我早该想到他们是一伙的。”
南宫雨面上一怔,没想到寒星已经知道了南殷暮容的真实身份,而从寒星的表情看,她对南殷暮容也有些怨恨。
“你有理由恨他。”南宫雨朝着寒星笑着说,笑里带着愧色和苦涩。
这个时候,寒星的心思已不在适才的话题上,视线被前方的擂台紧紧锁住,她逐渐睁大了眼睛,面色越来越惊奇。南宫雨诧异,顺着寒星的眼光瞧过去。
只见,一场比试刚刚结束后,擂台之上即刻多出了一个选手,他裹着黑色的披风,身躯高大而阴冷,面对台上的胜利者,他的眼光十分轻蔑,嘴角冷笑不止。
寒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在哭还是在笑,感到那么地无措。那不是赤夜吗?为什么他也在这里?
南宫雨的表情并非吃惊,而是深沉严肃,暗里念叨了一声:“终于出现了。”她从那男人的装扮上看出了他的身份,那是噬族的黑暗武士。
看到寒星反常的神态后,南宫雨吃惊地问:“你认识他?”
“赤夜,他是赤夜。”寒星眼盯着擂台,依然处在震惊之中,面上不知是喜是悲。
南宫雨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地紧张起来,万万没想到,这即将面对的黑暗武士竟是寒星认识的人,且有着不浅的感情,从寒星呆滞的面孔和惊恐的眼神便可了然。
“师父,为什么赤夜会在这里?难道我要和他对峙吗?”寒星紧张地问,声音显得柔懦。
南宫雨无奈地回了一声:“也许。”
寒星不愿意和赤夜交手,摇头说道:“不行,我不要和赤夜打,我宁死也不要伤害他。”
“可是,如果他伤害你呢?你也不还手吗?”南宫雨轻声询问过来,且开始担心起来。
“赤夜不会伤害我的,他那么疼我,怎么会伤害我呢?”寒星摇着头说,神情十分肯定。
南宫雨明白了,那台上的黑暗武士与寒星的确有着不同平常的感情,或是情人,或是兄妹。然而,她也看到那个已经成为黑暗武士的男人充满了邪恶,相信他已不是从前寒星所认识的人。“寒星,也许他已经变了,你不要轻信她。”南宫雨提醒寒星,眼神不安。
寒星没有再听南宫雨说话,心思全放在赤夜的身上。她看到,赤夜裹着黑色的披风,双手隐藏在披风里,并不还击对手,只是两脚快速移动,在那里游戏似的,而他本就充满野性的面孔显得十分玩世不恭,嘴角一直挂着冷笑。
“赤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寒星站在台下,忐忑不安地看着台上的赤夜。
对寒星而言,赤夜就是亲人,从北安城的相遇到柳城的离别,他们一同经历了多次生死,每一次都增进了彼此的情义,虽然她拒绝他的爱意,但在心里,永远都将赤夜看作至亲的人,那是另一种爱,不会产生疼痛的爱。
这时,四周的观众对于赤夜一味地躲闪感到不耐烦了,他们大声叫喊,希望继续看到血腥暴力的残杀,而在这样的吼声下,赤夜的对手更加疯狂了,拼命想要制住赤夜。但赤夜就如同黑色的幽灵,在台上任意飘动着,那个同样高大的对手根本抓不着他。
就在众声沸腾起来的时候,擂台之上发生了瞬间的变化,只见赤夜不知使了什么招式,他对面的男人突然飞了起来,一眨眼,强壮的身子撞上了殿内的一根柱子,且就此钉在了上面,紧接着,一股浓血由那男人的背后流了出来,顺着白色的柱子径直向下流,似一道泼墨般的血色,而更加残酷的是,那个男人并没有断气,而是被钉在柱子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观众被这一幕刺激得疯狂起来,轩辕三殿内再次响起雷鸣般的回响。此时的寒星却没有一点激动,第一次为赤夜产生了惊恐,她强烈地感到,赤夜变了,从他充满邪恶的笑容里便可看到,他的心比从前冷酷了许多。
有时候,杀人是不得已的行为,而赤夜的杀人则是一种游戏,只见他望着柱子上的对手,一脸的满足和得意,那副邪气弥漫的黑色身躯让人不寒而粟。
“赤夜!你到底怎么了?”寒星更加不安,心剧烈地跳动。
“相信他已不是从前的他,你千万不要轻信他。”南宫雨一直注意着寒星,再度提醒她。
寒星但愿眼前的发生只是一场梦,她认为赤夜虽野性,也玩世不恭,但绝不是滥杀之人,更不会以残杀为乐,然而,眼前的事实又该如何解释呢?
“这绝不是赤夜的本意,一定有什么原因。”寒星依然相信赤夜,在南宫雨面前为他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