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这突变的风云来自这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而他到底是谁,除了噬族族长,无人可知。
噬安只想将噬族族长从垂死中救出来,对其他人的生死毫不关心。只见他由场外缓缓步入场中,对身边那些样子凶悍,表情呆傻的人不屑一顾,径直走到了噬族族长的面前。
噬族族长方才明白,他的儿子天生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远远胜过他,其冷酷也非一般人所比。
“噬安……”噬族族长看着连他自己都不了解的儿子,虚弱而惊奇地叫着。
此刻的噬族族长已是身受几处重伤,摇摇欲坠。噬安上前将他扶住,冰冷地说:“去见母亲。”
噬族族长双眼一闭,昏了过去。噬安挟着他,一声不吭就向场外走,谁也看不清他是怎样的表情。
在退出战场的时候,几个外族的将领突然冲到噬安的面前,凶狠地叫道:“哪里逃!拿命来!”
噬安由面具里发出了一声冷哼,眼神透着寒冷。他站在那里,并不言语,也无心言语。稍后,半空中的黑云渐渐压下,将战场变得更加阴暗,仿佛死亡逼近。
这一刻,本是生死决斗的两族士兵也被惊吓住了,暂时遗忘了战斗,那几个拦住噬安的将领更是有所恐慌,几双眼睛同时被一双金色的眼睛所吸住。
猛然间,那几个外族的将领突然伸手捂住脖子,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响声,面上均是痛苦的表情,渐渐地,他们的脸变得灰黑,最后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中毙命。
见到这副情景,所有的眼睛都震惊了,再没有人敢阻拦噬安,呆呆地看着他带着噬族族长离开。在他消失之前,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冲着他叫了起来:“把父亲留下!”
噬安没有理会,带着噬族族长扬长而去。此后,空中的黑云渐渐消失,诡异的阴冷如风而散,战场恢复了此前的情形,而即使双方失去了头领,两族的战斗仍旧继续。
噬安乘上一匹快马,带着噬族族长直奔山林。一路上,他归心似箭,感到自己离开得太多,担心元熙有所责怪,想见元熙的心情亦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噬安这一去一回历经了数日的时间,待他返回山林时,已是元熙离开的第二天,那时,林中还在飘雪。
噬安将噬族族长带回山洞时,噬族族长还处在昏迷之中。族长夫人见过后,痛哭流涕,唯恐丈夫从此不醒。噬安对父亲心怀怨恨,未有动情,但为了母亲,他还是使出了天成的能量,救治了父亲,化解了母亲的悲伤。
紧跟着,噬安直奔水潭,去见元熙,他认为,元熙一定会在那里,像往常那样坐在水边,等着他回来。
然而,噬安来到水潭的第一眼便产生了极大的失望,只见水潭边只有满地的白雪,没有元熙的身影,也没有她的脚印。
元熙?噬安陡然生起一阵恐慌,心里嘴里都在叫着。
噬安站到了最常伫立的地方,白色的身影与周遭的白雪融为了一体,金发在飘落的雪花中则愈发靓丽,更显得他孤高清泠。
她一定有事来不了!噬安这样想着,顿时又激动起来,随后离开了水潭,直奔元熙的家里。
噬安不再隔着竹篱看元熙的家,而是走了进去,并敲响了木门。他决定面对元熙的父母,告诉他们,他要娶元熙,不论他们同意与否,都要那么做。
开门的是元熙的父亲,乍一看噬安,不免吃了一惊,被黑白面具愣住了神。噬安十分镇定,站在门口道出了他的来意,并要求立刻见到元熙,一刻也不想等待。
元熙的父亲愣了半响才明白过来,女儿竟私下里与一个男人交往,并自作主张,暗订终生。他不无气恼,当即回绝了噬安,也不相告元熙的下落。
噬安从元熙父亲的话里得知,元熙并不在家中,已经离开了山林。他不禁心慌,没有理会元熙父亲的回绝,却是急于知道元熙的下落。然而,元熙的父母均对戴着面具的噬安心存排斥,不予相告,并将他拒之门外。
噬安最终恼怒了,玄迷的金楮闪出寒冷的光芒,令元熙的父母为之胆颤,方才发现噬安并非平常之人,也由此更加担心女儿的安危。
“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噬安阴冷地问,作着最大的忍耐。
“她……出远门了。”元熙的母亲紧张地回答。
“就算你们是元熙的父母,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噬安愤怒了,愤怒来自心中的恐慌,他害怕,害怕失去元熙。因为他拥有的太少,而元熙是他最大的拥有。
“我们不会告诉你的,你想杀就杀吧!”元熙的父亲凛然地说道。在他眼里,噬安就好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唯恐女儿被其所害。
“呵,不用杀了你们,我已经知道她在哪里。”噬安冷声回应,眼中寒光一闪。
话落后,噬安悠然转身,走进了白茫茫的飘雪中,白色的衣角和金色的长发一道随风飞舞,留给了元熙父母一个冷美孤傲的瞬间。他们目瞪口呆,脸上怅然而又惶惶。
走出竹篱后,噬安的眼光依然寒冷,心里则从未有过的疼痛。其实,他并不知道元熙在哪里,先前所说只是故意迷惑元熙的父母,一来,他即使再冷酷,也不能杀了他们,二来,他想以此引诱他们,倘若他们担心女儿的安危,势必会通风报信,他便可跟踪而去,寻到元熙的下落。
噬安站在不远处,留意着元熙的家,他确信,元熙的父母会有所行动。因为他们虽偏激,但为了维护女儿,连死都不怕,一定不会安心坐在家里。
果然,如噬安所猜想,元熙的父亲从家中走了出来,匆匆下山,那脚步走得十分着急,一会儿就淹没在了白雪之中。
噬安的双眼露出了冷笑的神情,随后跟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