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月对银发男人的嘲讽无意理会,而虽担忧不已,面上却保持着镇定,并暗中思考着如何阻止寒星卷入这一场风云。
即使陆千月将内心的恐慌掩藏得不露痕迹,银发男人同样看得出来,抑或他不用看也不用猜,也能了如指掌,陆千月执著对战便是最彻底地暴露。
一时间,战局微妙起来,陆千月和银发男人表面上保持着原来的斗势,暗里的心思则转移到了正向他们靠近的寒星身上。
突然,陆千月向着地面冲去,想在银发男人出手之前赶到寒星身边去,然而,银发男人同时出招阻拦了他,使出更加强势的魔气,如紫色的河流拦在他的面前。
“那个女人对你就这么重要吗?”银发男人身形不移,带着十分嘲讽的语气问。
陆千月被逼了回去,翅膀的光芒闪烁不定,内心也焦躁不安,飞舞胸前的长发几乎遮掩了他整张脸,唯有冷血魔魅的双眼清晰可见。
“休想再打她的主意!”陆千月怒目高声,在魔气中奋力突破。
“那是她的荣幸。”银发男人响亮回应,伴着狂笑,“嘴上逞能没有用,你要做得到才行。”
随着寒星的逼近陆千月的不安急剧加重,也极度疑惑,为什么只有寒星一个人?难道南殷冰华和噬安还困在普阴山里?那山里还有另一个强大的力量吗?
陆千月的疑惑刚刚开始,寒星的身影便出现了,站在他们的下方,立在白马和黑马之间仰望过来,如一朵落在山脚的红云。
眼光触及的那一刻,陆千月激动难抑,血色的眼楮在那瞬间里更加鲜红,充斥着惊喜和惶恐。他已不知有多个日夜未看到那真实的身影了,再见之时依然被荡漾心田。
“寒星!赶快离开!”突然,陆千月朝着下面的寒星大叫一声。
山脚下,寒星仰着头,眼光定在陆千月的身上,亦是激动不已,她同样好久没有看到陆千月了,那一刻被他的神采迷住,身心笼罩在天使的光芒里,亦如在怪物的世界里他拯救她时的情景。
“千月!”寒星翘首仰望,深情地念了一声,她懂得陆千月,他在履行他守护她的承诺。
听到陆千月的叫声,寒星没有动摇,而是感到忧伤,低下头黯然地念着:“我不要千月守护我,否则他永远得不到快乐,永远被伤害和折磨。”
动情之下,寒星的眼角渗出了细小的泪水,真希望陆千月没有出现在普阴山,而是在血殷宫里享受着宁静和快乐。
“你哭什么?”被扼制的兔子好奇地问,“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千月不该来这里。”寒星忧然一声,尔后抬起朦胧的双眼重新看向天空中的陆千月。
“他身边不是有一个女人了吗?还跑来这里送死,真愚蠢!”兔子得意忘形地说道。
兔子的话未有引起寒星的注意,一心想着如何帮助陆千月脱离危险,她看得分明,陆千月被银发男人的魔气压制,天使的翅膀正处在逆风之中,无法自由滑翔。
“那个男人的弱点就是他的腿,对吗?”寒星将兔子拎到面前,冷声质问,潮湿的眼睛溢出寒意。
“是的。”兔子懒洋洋地回答。
“那好,你和我一起攻击他的腿。”寒星坚决一声。她突然改变主意,不打算告诉陆千月所谓银发男人的弱点,唯恐兔子说话有诈,反而伤了陆千月,遂决定亲身一试。
兔子顿时哆嗦起来,带着颤音取笑寒星:“你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女人!你放了我,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
“怕了吗?胆小鬼。”寒星也取笑兔子。
“我就是胆小鬼,我不要死……”兔子拼命叫喊,身子使劲摇晃,但一切陡劳,寒星没有放开它,而是抓得更紧了。
寒星不可能放走兔子,她还要利用它打开普阴山的结界去帮助南殷冰华和噬安,无论事态如何,她都要兔子陪着她了。只见她立在原地,闭上眼睛,开始调用全身的力量,欲作最强的一击。
隐居的日子里,寒星从未间断修炼,更在南殷冰华的帮助下十分精进,功力已大胜从前,若是全力一击,那力量也非同小可。她决定了,去挫伤银发男人的腿,哪怕是短暂的打击也能给陆千月反攻的机会。
见寒星如此坚决,兔子吓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也闭上了眼睛,一副等死的样子。
空中的陆千月见寒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由地心急如焚,他恨不得飞下去,抱起寒星飞离这座邪恶的山。
当陆千月准备再一次呼喊时,却见寒星所在的位置突然冒出一团白光,飞速直上,径直朝着银发男人的腿攻击而来。那一刻,陆千月极度恐惧,失声惊呼:“寒星!”他感到寒星的行为与自杀无异。
顷刻后,只听轰的一声,银发男人的腿实实在在地挨了寒星的一击,曾纹丝不动的身子随之颤抖了一下,见此情景,陆千月恍然明白,更不失时机地攻击银发男人,巨翅的光芒再次炫耀。
这时,银发男人的眼睛冒出了血红的颜色,似火焚烧。他显然被激怒了,以更加强大的力量对付陆千月,同时朝着寒星的位置凶狠地甩下一掌,带着恶魔的吼声,“该死的女人!”
只见那一掌力量化作一只血红的巨掌飞速压向寒星,而这个时候的寒星还在庆幸适才的那一击,来不及躲闪,也躲闪不了,瞬间里就被那巨掌击中。
“啊!”血红的光芒中,寒星发出惨叫,尖利的声音刺破了普阴山的天际。
“寒星!”陆千月痛心地大叫,犹如自己的身心也在承受着那一击。
“永别了吧!”银发男人对着陆千月吼叫着,用残忍的声音打击他的意志。紧接着一挥手,将整个世界变得血红,与此同时,山脚下的寒星消失了,她手上的那只兔子也一道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