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阴山撞见寒玉,东宫峻不曾预料,面对酷似寒星的脸,他想起了不久前所看到的寒星,发现两人容貌无二,但气质却有所不同,相比之下,寒星更具灵气,而寒玉透着一股邪气。
“难怪陆千月迟迟不动心。”东宫峻看着寒玉,心里暗想。此前,他一直在注意血殷宫的动静,等待陆千月跌进他送上门的温柔陷阱,不曾想,陆千月泰然自若,并不中美人计。
看到寒玉的这一刻,东宫峻有所明白,他所创造的傀儡并非完美,否则,他的傀儡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而是在陆千月的身边施展温柔,实现他的目的。
对着寒玉审视一番后,东宫峻方才回应她,故意问:“你是寒星吗?”
寒玉顿时以为,自已又被人错认为了寒星,遂消去了疑惑,回道:“我不是寒星。”
“为什么来这里?”东宫峻皱着眉头问,对寒玉的出现十分在意,联想到了陆千月,是否也来了普阴山。
寒玉语塞了,仔细端详东宫峻,只见眼前的男人尊贵俊美自是不必说,眉宇间还透着一股常人所没有的霸气,眼神且十分傲慢,含着暴虐之气。
“你是谁?”寒玉怔怔地看着东宫峻,满腹狐疑,情不自禁地问出来。
东宫峻没有回答,继续提出他所关注的问题,口气十分霸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寒玉也是十分倔性之人,听东宫峻紧紧逼问,不由反感,遂冷着脸回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寒玉如此一说,东宫峻方才意识,他们纵有十分微妙的关系,寒玉却是对他毫无印象,他的问话就显得有些莫名了。
其实,东宫峻可以像一个陌生人一样与寒玉擦肩而过,但眼前的偶遇是他与他的傀儡第一次正式见面,便想从她的身上探一些她与陆千月之间的事情。
于是,东宫峻径直问:“殷王可好?他喜欢你吗?你们在一起快活吗?”问话时,他目光凝聚,紧盯着寒玉,声音就好像催眠曲,诡异阴沉。
寒玉顿时警惕起来,感到对方很了解自己,此前的不安再度袭来。而紧接着,她却迷失了自己,倔性消失,显出温驯的样子,含着痴情的眼神回道:“殷王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我们在一起很快活,他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男人,”
东宫峻顿时皱眉,有些怀疑,“你们真的很快活?”接着冷哼一声,“想必是你一厢情愿。”
东宫峻很难相信寒玉的话,如果两人真的逍遥快活,陆千月绝不会那么清醒,他会身中欲×望之毒,不能自拔,脑子里只有风花雪月之事,再也装不下别的。
疑问的同时,东宫峻又暗自琢磨,“那陆千月果真聪明绝顶,居然不上当,而依眼前的情况看来,他反倒把这个女人给迷住了,兴许还会为他所用,如此一来,岂不枉费了魔尊的心机,也白白耗去了我的能力?是否该销毁了她?”
“你到底是谁?”在东宫峻琢磨的时候,寒玉突然由催眠中清醒过来,惊惶地问。
东宫峻冷冷一笑,眼含杀气,说道:“你不需要知道。回去吧,这座山你是进不去的。”说完,他便要离去。
“等等!”寒玉连忙叫道,“我要进去,请你务必告诉我。”
东宫峻返身看向寒玉,显出好笑的神情,“你想进去就可以进去吗?”
这嘲笑声刚落,只听“噌”的一声清脆,寒玉背上的宝剑已然出鞘,笔直的横在了东宫峻的面前,寒光凛凛,映着东宫峻的脸一片寒色。
“今天我一定要进去!”寒玉手持着宝剑,以性命要挟东宫峻,口气十分蛮横。
东宫峻斜眼看着寒玉,神色被剑光映照得十分阴寒。他心里想着,那女人果然是狂野性情,就连她的傀儡也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动手吧。”东宫峻冷笑着说道,眼中全无惧色,而是肆意的嘲讽。
寒玉顿时无措了,她原来就是吓唬东宫峻,没想到对方完全不被挟制。反而嘲笑她,而接下来,她更被对方暴虐的眼神慑住了魂魄似的,一时间变得呆滞。
“真不自量力。”东宫峻又是一声讥笑。
随后,东宫峻用一根手指在那宝剑上轻轻一弹,弹出了一声清脆,与此同时,寒玉手臂剧麻,当即松开了手,又听咣当一声,锋利的宝剑落到了地上。
失手宝剑后,寒玉呆若木鸡,雕像一般立在东宫峻的面前,而其实,她的心里很明白,只是身体麻木了,且在一个恍然间觉得眼前的男人似曾见识,还伴着一种十分亲密的味道。
寒玉心思灵敏,恍然之后联想到了银嫣所说的偷×情一事,难道,他就是玄王?我就是密室里的那个女人?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是我失忆了吗?还是我的幻觉?
这时,东宫峻在寒玉的面前伸手晃了一下,寒玉即刻昏迷,倒进了他的怀里。
“麻烦的女人。”东宫峻一把抱起寒玉,跃上了她的白马,尔后带着她一道奔驰而去。
东宫峻不想寒玉进入普阴山,从而获得一些真相,对于一个傀儡而言,知道的越少越好,而不是越变越聪明。
东宫峻和寒玉离开不久后,他们曾伫立的地方出现了另一个身影,像一朵艳丽的云霞落在山脚。
那是一个十分艳美的女人,紫色的云裳,银色的长发,手捧着水晶球。她嫣唇紧咬,眼里炉火燃烧,恨不得将手中的水晶球烧毁,她,就是银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