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不敢对上官祺轻易出手,上官祺却主动质问他,“难道你想违抗圣旨?”
“把他给朕拿下!”皇帝随即怒吼。
僧人不得不遵命,双手合什,一声“阿弥陀佛”后,推出一掌,只见掌心发光,直照对面的上官祺。
上官祺稳稳立着,俊挺的身形缭绕着邪气,笑得愈发妖冶,“就凭你,也想动本尊?”
话音一落,一个裹着白袍的男人突然出现,挡在上官祺前面挡住了僧人的法力,那男人便是风生,及时赶到,不动声色间破解了僧人的攻势。
此后,风生一言不发,诡眼盯着那僧人,同时地牢里充满了阴森的气息,伴着一种悚然的隐响。那僧人见势不对,立刻收手,对着皇帝说:“陛下,此地邪气甚重,不宜久留。”
两个侍卫紧跟着开口,同劝皇帝离开,那皇帝也是明智之人,看得出眼前的情形对已不利,便听从了属下的话,冷哼一声,甩袖而去,四个随从紧跟其后。
出来后,皇帝怒气难消,嘴里叫道,“去把大法师找来,一定要让这个魔鬼吃到苦头!”
这时,那僧人还立在牢门口,正对着牢门全神贯注,增强结界的的力量。皇帝见状,不由冷下脸来,眼里透着紧张的神色。
加强结界后,僧人走到皇帝的面前,为难地说:“大法师行踪不定,若非主动现身,恐难找到。”
“不管什么代价,一定要在那个魔鬼恢复之前找到大法师。”皇帝又气愤又紧张,下了一道坚决的命令。
僧人显得很冷静,应道:“老衲即刻去办。”
“属下即刻去办。”两个侍卫随后附和。
如此看来,那神秘的大法师是皇帝唯一的救星了,而僧人施下的结界只能暂时阻拦上官祺。
而其实,上官祺完全可以由风生带他离开地牢,但他没有那么做,却甘愿被囚,意在引出大法师,与他的劲敌正面。
皇帝离开后,上官祺一脸深疑地看着风生,问:“为什么你也不能知道那个大法师的真相?”
风生低着头,神态卑恭,“预言的大法师的确高深莫测,还不曾探到他的行踪。”
“你认为,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上官祺又问。
“神。”风生不假思索地回答,同时抬起头,露出坚定的眼神。
听到这样的回答,看到这样的眼神,上官祺会心一笑,由魔幻的眼底渗出挑衅的神色,在他的潜意识里,神这个字,原本就充满了挑衅。
上官祺接而又问:“为什么没有带回那个女人?”问话之际,他似乎已猜到答案,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
“那个女人已经被这里的守护神打入了地狱。”果然,风生的回答没有令上官祺感到突然,他冷笑了一声,“地狱,很亲切的名字。”
不知不觉间,雪丽粗糙的脸,还有她那模糊不清、却令人浮想联翩的灵魂,掠过上官祺的眼前,接着,他向风生淡淡的吩咐了一声,“去把她带回来。”
风生不再有迟疑,即刻又消失。此后,上官祺产生了一丝躁动,猛然将牢房里那一帘白色帐慢扯了下来,狠狠捏在手中,就如同扼制着他的敌人,这是他第一次有所失态。
不管雪丽是何真相,上官祺已清晰觉察,那个在他看来十分愚蠢的女人很可能是他的弱点,否则,他那神秘的敌人不会选择雪丽作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如风生所言,雪丽被那守护神的刀光打入了地狱,她的周围,是无边无际的红色熔浆,脚下只有一寸湿地,脸上和身上火烧火燎的疼痛。
雪丽不知身在何处,只从身边的情景猜想,她兴许是在传闻中的地狱,似乎这一回,她是真的死了。
熔浆如海,空气灼热,雪丽感到一阵阵心慌,便想要解开衣裳,敞快一下,而当她去抓衣襟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衣裳,一丝不挂。
雪丽连忙跪下,双手环抱,护住胸前,唯恐被什么人看见了,再仔细瞧,四周什么人影也没有,只有红色的熔浆冒着热腾腾的气泡。
雪丽放下心来,松开了手,仰头长叹一声,没想到,她到最后竟是连一件衣裳也没剩下。
雪丽却未看到,她的身体在熔海的映衬下,是一种柔和的色泽,美仑美奂的曲线,饱满的双峰,修长的脖颈,以及柔韧的蛮腰,构勒出一副绝色的画面。
雪丽的脸上,同样泛着柔美的光泽,不再黝黑粗糙,轮廓精致,肌肤细腻,那乌黑的大眼亦变得无比清澄,可以看到眼底所沉淀的心思,几许懵懂,几许忧郁。
这是一副令人迷醉的容颜,仙灵之气中还透着几分不羁之色,宛若热焰中的冰雪*****。这便是,上官祺想看到,却没能看到的真相,倘若伽华的记忆复苏,会恍然明白。
雪丽看不到自己的面目,也不在乎,她被熔浆包围着,炙烤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品尝着地狱的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雪丽终于听到了一个鲜活的声音,“雪丽。”
雪丽惊喜,以为是那个神秘的声音出现了,“你终于来了!”她一边兴奋的叫着一边在熔海上寻找。
“雪丽。”来者又叫了一声,柔柔的,像清甜的。
雪丽怔住了,那不是此前她认识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即刻问:“你是谁?”
来者没有回答,但在不远处的熔面上,出现了一模糊的身影,泛着红色的光芒,可看到衣袂和长发飘动的影子,及一双正张开着的翅膀,火红如焰。
那完全是一种想像不出来的美丽,雪丽为之眩晕,想赞叹,却觉无力,那嘴张着大大的,就是一声不出。
恍惚间,雪丽又发现,那身影的后面还有一个身影,同样模糊不清,也染着火红的颜色,两个身影几乎与熔海融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