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适才的怪物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那为何面前如此平静呢?寒星有些想不明白,便问:“玉姐知道什么?”
玉姐仍旧闭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自你来了后,我这里就不安宁了,真后悔答应他。”说完后,她轻叹了一声。
寒星更加不明白了,倏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慌张地问:“你怎么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玉姐睁开了眼,偏过头看向寒星,露出一副娇媚而又无奈的姿态,说道:“那些怪物已经藏进楼里了。”说完,她又闭上眼睛,叹道:“它们来路不明,数都数不清,似乎是冲着你来的。”
寒星震惊了,完全感应不到温泉的暖意,倒像是坐在冰凉的水中。她瞧着玉姐的脸,心里混乱地想着,如果真如玉姐所说,那些数不清的怪物就藏在风满楼里,那会是怎样的局面?
“天啊!”寒星在心里惊叫了一声,回想起那些怪物的样子,浑身不由地发寒。
“那该怎么办?”寒星低下头,望着水面轻声问。
玉姐苦笑了一声,回道:“它们还没作乱,暂时没什么大碍。”
寒星恍然明白了,玉姐的伤很可能与那些怪物有关,如此看来,她的确为风满楼带来了不祥的风云。而这个时候,寒星对玉姐突然没有了恨意,倒是产生了几分愧疚,于是,她对着玉姐说道:“既然它们是冲是我来的,只要我离开了,风满楼也就不会有事了。”
玉姐直起了上身,媚中带笑的双眼定睛看过来,接着,从水中伸出一只手抚上了寒星的脸,水润的纤指顺着寒星标致的轮廓一路滑动,最后托住了她精致的下巴,一边欣赏着一边说:“从一开始见到你,就知道你不寻常,那个男人出现后,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可既然答应了陆头领,我必须保护你,虽然有些嫉妒,但不能毁了约定。”
寒星被玉姐的眼光瞅得浑身不自在,感到她看似温柔,却暗里有一股无名的火焰在燃烧,那是嫉妒之火吗?她又是为何嫉妒?
寒星不能完全理解玉姐的话,更是对她与陆千月之间的关系强烈怀疑,遂问道:“你和头领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约定了什么?”
玉姐放开了手,重新靠上石头,望着头顶一言不发。寒星看出,她始终不愿回答这样的问题,似乎有着难以启齿的原由。既然问不出什么,寒星索性直言了:“我猜,你和头领的关系不一般,就连你们身上的香味都是一样的。”
玉姐扑哧一声笑了,随后侧过脸看向寒星,面对她潮气中显得十分清滟的面孔露出了好笑而又嫉妒的眼光,凝视了一会儿后,她转过头,再次叹了一声:“别再猜想我和他的关系,多回忆你从前的事情,否则,你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到那时我也帮不了你。”
一提到自己的处境,寒星感到很混乱,而看到玉姐吃力的样子,便想着离开风满楼,并想趁机脱离陆千月的魔掌,这般一思量,寒星当即提出了请求:“玉姐,不如让我走吧,我不想因为我让其他人受牵连。”
玉姐冷笑了一声,回道:“你的心思我明白,可如果放你走了,风满楼必定被毁,因为陆头领的恐怖远远超过那些怪物,你明白吗?”
被玉姐看透心思后,寒星顿时泄气,连叹了两声,而想到楼里潜伏着那些丑陋凶恶的怪物,她有些害怕回去,虽然她有足够的胆量,也不畏惧死亡,但一种模糊的感觉令她有些胆怯,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枫。他还活着吗?还会像从前那样,为她驱赶怪物吗?
同样的夜幕下,旗蝠营的牢门口走出了一个男人,他就是赤夜,手脚都被镣铐着,脸上布满了於伤。他即将被送往天都,接受改造,而对这一事实他毫不知情,并且顺从地上了马车。
赤夜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男人,更不愿受人摆布,他清楚在陆千月的眼皮底下反抗,终究无果,而出了旗蝠营,才会有逃脱的机会,于是,他表面上服服帖帖,暗里却在酝酿中途逃跑的办法。
上车之前,赤夜望了一眼陆千月的那层楼,为寒星担心,在他看来,寒星已经是他命中的女人了,他一定要将她救出魔窟,再不让别的男人碰她一丝一毫。
此时,陆千月就站在那扇窗前,看着赤夜上了马车,然后被带出了旗蝠营。其实,陆千月毫不在意赤夜,而是由他想到了寒星,再由寒星想到了南殷冰华。
陆千月很清楚,寒星是南殷冰华的女奴,如果南殷冰华想要取走她,可谓轻而易举,可为什么至今都不取走他的女奴呢?陆千月想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南殷冰华想借他的手来虐待他的女奴,但此外,陆千月仍有些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令南殷冰华要永世禁锢寒星,毕竟,拥有那种黑色奴记的人十分稀少,有时候,它是一种被看重的象征。
“南殷冰华,你就是把心思藏得再深,我也会把它挖出来。”陆千月望着漆黑的远方,得意地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