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都被玉姐严厉的样子吓坏了,一个个将头埋在胸口,大气不敢出,半声也不敢吭。玉姐也束手无措,只好拿狠话威胁她们,“你们当中一定有人知道真相,不要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去,这里是皇宫,多的是让人开口的办法,如果让陛下知道了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说不定还会诛连九族。”
此话一出侍女们纷纷跪了下来,身体抖得好像风中的落叶,一致发出求饶的声音,都说不知情。
玉姐放弃了审问,让小圆子和那些侍女全都离开,其实,她对身边的心中有数,最值得怀疑的还是那个陌生男人。
重新走进帘里时,玉姐看到寒星醒来了,正和上官千月小声说着话,“不要担心,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天山弟子,哪那么容易就倒了。”说完咯咯轻笑。
“都这样了还调皮。”上官千月温柔的责怪,两手扶在寒星的肩膀上,防止她又想爬起来。
“我觉得那个男人挺可疑的。”寒星突然冒出一句,如梦初醒一般。
“那个男人?”上官千月吃了一惊,没想到,在他离开寒星的那一会儿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寒星一脸回忆的表情,“那具男人扶我的时候我感觉他的气势很强,不像是普通人。”
“他碰过你?”上官千月从寒星的话里找到了可疑,“他是谁?”
寒星摇了摇头,“不认识,他长得很好看,穿得很华丽,说话很体贴也很奇怪。”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上官千月不再问寒星,冷疑的目光直向玉姐。
玉姐想也不想,很肯定地回道:“那是太子,他来的时候我没有一点察觉,和星儿撞见想必是有意的。”
“原来他就是太子!”寒星的眼睛张大了一倍,明亮的眸子像黑宝石闪闪发光。上官千月并不惊讶,而是紧张地问寒星,“他碰过你哪里?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没有对我怎样,只是扶过我的手,然后问了我的名字,说宫里人都知道我回来了。”寒星回道。
“他一定是在那个时候偷偷取了你的头发。”上官千月确信地说,脸上呈现风雪压近的气势。
寒星也知道那样的巫术,取人身上的一样东西从中施法以控制对方,类似于扎小人,甚至更阴毒。但寒星心里有一份数,自信的说:“都说了不要担心,我可以对付的。”
“你什么都不要做,一切交给我。”上官千月用一根手指轻轻压住寒星的嘴,满面柔美情动。
每每看到两人恩爱的情景玉姐都会有一些无所适从,情愿躺在床上的不是寒星而是她。说起来,她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得到皇帝的宠幸了,更比从前寂寞,当最爱慕的男人出现时她便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忍不住春心涌动。
“为什么只对她温柔?我始终不配吗?”玉姐的心里出现了一丝不平衡,但面上还是那么得体端庄。
玉姐悄悄离开床边走出了纱帘,那时满脸的寂落和担扰,眼睛里还有不易察觉的嫉妒。
突然,挂在窗上的玻璃风铃清清脆脆的响了起来,玉姐微惊,眼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那里。那里只有淡淡的阳光和风的影子,并没有可疑的东西,然而,她却对着那里好一会发呆。
尽管玉姐下了禁令,寒星突然病倒的消息还是传出了圣和殿,也就是转身的工夫,宫里开始盛传一种流言,说公主一回来就病倒乃不祥之兆,有祸及皇宫之险。
寒星当年上天山的原因只有皇帝和身边的几个人知道,不明真相的人便认为寒星是天煞孤星,所以才被送出皇宫,那样的蜚言流语一直在宫里流传,到寒星回来的这个时候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像风一样传播。
上官千月没有离开床边一步,亲自照顾着寒星,但对于外面的动静丝毫没有漏掉,由小圆子时刻向他汇报。而玉姐却不动声色,也很少到床边去看。
消息传不久,皇帝那边便有了动静,差了一个太监过来打探情况,并送来了滋补身体的药膳。在真相出来之前,玉姐不想节外生枝,便对那太监说,公主只是路途劳顿,完全没有大碍,请陛下放心。
太监走后,圣和殿又迎来了一个尊贵的客人,先是二十来个侍女列队走进殿里,在她们摆好恭迎的阵型后才是那客人华丽丽的现身,原来是月棠公主。
在宫里最喜欢摆排场的人就是月棠公主,仗着皇帝的宠受和太子哥哥的威势在宫里处处显摆,处处刁难,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而被她讨厌的东西就绝不会在她面前出现,甚至从世上消失,却不知这一次光临圣和殿意欲何为。
玉姐是贵妃娘娘,理应由月棠公主向她行礼,但月棠公主却不低头,倒是高高的昂着,有意表现她美丽的玉颈和尊贵的气质。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玉姐笑着迎上前,说话的语气不温不火。
月棠公主依然那一身水嫩的粉红衣裙,斜披一件纯白色的软纱,看上去风娇水媚。她的脸上是一贯的高傲神情,桃花般嫣红的面颊透着一股刁蛮之气,“听说灾星回宫了,我特来瞅瞅。”一面说着一面东张西望,寻找她口中的灾星。
“请公主收回刚才说的话。”玉姐冷下脸来,不打算忍过去,否则圣和殿的尊严就被践踏了。
“我说的不对吗?”月棠公主没有一点反悔的意思。
“当然。”玉姐也昂起了玉颈,傲视月棠公主。
“我就不收回,你能把我怎么样?”月棠公主的头昂得更高了,那神态简直就是目空一切。
“会有办法让你收回的。”玉姐发出一声冷笑,对她而言,收拾一个普通人类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