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马车疾驰,心情又是忐忑不安,寒星还是睡着了,一来是缘于迷药的余效,二来此前睡得太少,再加上马车的摇晃,她便昏昏欲睡了。
玉姐时刻处在警惕的状态,未敢松懈。这时,她忽听寒星在熟睡中发出了梦呓,一声接着一声地念着:“枫,枫……”
是那个无面的男人吗?玉姐听着寒星的叫唤,不由地想到了在风满楼出现的奇怪男人,她感到不解,如果那个男人是寒星口中所念的枫,想必就是她的恋人,而既然是恋人,为何又要害她呢?
寒星啊寒星!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那些男人都要陷害你?玉姐不无疑惑,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声。
就在这时,车身突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接着停了下来。寒星被这一发生给惊醒了,睁眼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玉姐面现惊色,摇着头小声回答:“还不知道。”
寒星不知深浅,想出去看个究竟,玉姐即刻拦住了她,说道:“暂且不要出去,先让外面的车夫应付。”
寒星觉得玉姐说得在理,便收回了脚,重新坐到了位置上,这时,只听外面响起了两男人的对话声,一个粗声大气,一个则沉着恭敬。
“这马车里是什么人?”
“府里的家眷。”
“家眷?我们要检查一下。”
“这位大爷,这车里是我家的小姐,若是惊吓了可不好。”
“不管是哪家的,到了我们这里都得检查。”
“此地又不是关哨,为何要盘缠?”
“废话少说。”
那蛮横的声音落下后,便传来一串粗重的脚步声,很快就来到了车门前。玉姐和寒星顿时有些紧张,都怀疑是陆千月设下的障碍,在到处抓捕她们,但玉姐转了转念头后,握住寒星的手说道:“不要惊慌,应该不是陆头领,他不会这么快就行动了。”
寒星听着有道理,便稍微镇定过来。紧接着,车门由外打开了,现出了两个粗悍的男人,而在见到玉姐和寒星的时候,他们探过来的眼睛都呆住了。
在那两个男人的眼里,这车上的两个女人实在太明艳照人了,尤其玉姐故意抛过去的一个眼波,更是将他们勾得如丢了魂似的,只知道张着嘴巴傻看着,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我们可以走了吗?”玉姐瞧着那个男人,娇声问道。
两个男人均是一声不吭,傻傻地点了点头,见此情景,玉姐即刻吩咐车夫起程。当马车动起来时,玉姐一边冲着那两个男人媚笑,一边关上了车门。
当马车再度飞驰时,玉姐轻轻吁了一口气,说道:“世道一乱,各族之间都开始提防了,这路也走得不通畅了。”
寒星明白玉姐的意思,想必适才的检查是各族的明争暗斗所引起的,既是这样,她感到心里踏实了,面色轻松了许多,而这个时候,她发现她对陆千月的恐惧好深好深。
玉姐看出了寒星的表情变化,无奈地一笑,说道:“没有哪个女奴不怕自己的主子,更何况是那样一个主子,甚至死在他的手里,也恨不了他。”
寒星秀眉一挑,愤声回应过去:“我恨,死与不死都恨!”
看着寒星尽情袒露的爽性,玉姐苦笑着回应她:“你还没有死在他的手里,真到了死的时候也许你不会恨了。”
“他是个恶魔,会用比死还要难受的方法折磨人。我曾经自杀,却没成功。不过,我不会再做那种事情,我要找到枫,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也是最爱护我的男人。”寒星坚定地说着,眼中充满了期待。
玉姐有些不明白,轻叹了一声,接着又忽而问道:“你恨雪兔的主人吗?”
寒星的心头猛烈地颤动了一下,如同触电似的。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一想到那个男人,便有一种无名的恐惧袭上心头,是因为那次他冷酷地对待她吗?似乎不仅仅是,同样不明白的是,为何当初她在舞剑的时候那么强烈地想要杀了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