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杏莲得罪了。”随着这句话,向晚手中本就拿不稳的剑被无情的震开,一时间,二公主的颜面尽扫。
很深的沉默,没有人敢开口说第一句话,对比着面色苍白的二公主和春风得意的杏莲郡主,再迟钝的人也知道里面一触即发的火药味,依照二公主一向的脾气,应该会把杏莲的手剁了,然后逼着在场所有的人发毒誓不准说出去。应该是这样,这是最保守的估计。因为向晚本就是一团火,能烧的灰飞湮灭。
“二公主,技不如人,甘心下跪吧。”是宁君走上了前面,对着僵硬的向晚说,她就是要把向晚的尊严踩在脚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别人看看,谁才是圣子国公认的公主,只有苏雨薇才是名正言顺的,理应接受所有人的膜拜。
雨薇的面色已经铁青了,她很后悔刚开始就没制止,也很生气宁君和杏莲一起来欺负向晚,但身为公主,很多的事都是身不由己,她现在只能祈祷向晚不要把这些人的眼珠都挖了。怕着向晚的任性,忽然疑惑着,向晚今天怎么出手这么弱,连个三流的侍卫都不如。
“好啊,我技不如人,理应服输。”向晚一向是输的起的,面容从最开始的苍白牵扯着一丝笑,看着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一撩红纱屈身就拜。记得不久前,宁君要自己下跪认错时,是雨薇暗地里拿着蝴蝶镖让那个不可一世的郡主直挺挺跪了下去。现在,几乎是同样的情节,只不过换了角色,只不过旁边看热闹的多了几倍,只不过原来的姐妹是现在自己屈膝的对象。
向晚是跪了,带着一身的倔强,凤眼上挑,在场的人都在疑惑为什么对她们来说简单而平常的跪礼在这样一个外邦女子的身上竟然是一种,悲凉。有的时候,跪着的人比站着的人更尊严而骄傲,如此的女子,让所有的人侧目。
向晚还是在笑,看着初妆后千娇百媚的长公主,本来今天过来只想骂她一顿就算了,毕竟她也只是想法子留住自己。但到了现在,向晚终于明白了,自己不适合这里,不是因为什么世界什么时空,而是无法横越的身份。雨薇说这里就是自己的家,雨薇说不要拒绝别人给的幸福,然而她从来都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比圣子国拘谨外好玩的人。什么姐妹,什么风雨同舟,在规矩身份面前不堪一击。
“向晚,起来吧。”深深的吸口气,雨薇感觉跪在地上的膝有千斤重压在自己心头,向晚的跪,她受不起。
“多谢。”向晚根本再一句话再一眼也不肯看雨薇,站起来转身就走了。真的一点都不怪她,身在那个位上,只是不由己。只是自己不喜欢那样而已。
“长公主,这……这……”杏莲指着那个走远的红色背影,对着长公主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大逆不道,应该关到刑房里吃板子的。
“行了行了,今天本公主累了,都散了吧。”刚从行云寺回来的时候,还在脑浆都想浑浊想着怎么哄向晚开心,想着怎么让向晚不再生气。雨薇知道拿无意和青河的生命来威胁向晚很卑鄙,但除此之外,真的没其他管用的方法了。几乎是提着脑袋,踏着血泊走出行云寺上了回宫的辇车,还早早吩咐了人不告诉二公主,想着再躲几日让她气消了。可才回来就碰到上官杏莲那个瘟神,弄到现在误会越来越大,向晚一定怪死自己了。
大家都看的出长公主的不耐烦和烦躁,低着头跪安以后都散了。长公主是让所有的人都匍匐着降低自己的位置而把她象神一样抬高的,苏雨薇是最得民心的,以后也会是最好的女帝。